盡管近萬名本地就業人員,在“三來一補”中從事廠長、報關員、會計等職業,解决洗脚上田本地人的就業難題,但他們大多視之爲一份工,一份消磨時間的工,先後稱之爲BB機、手機廠長,並不是參與管理的掛名人員。
幸運的是,20多年“三來一補”企業培養一小批本土業務熟練的産業藍領和懂經營管理的白領,隨着羽毛漸豐,他們炒老闆魷魚,自立門户,謀求發展,成爲當今長安的民營企業中的佼佼者。這些脱胎於“三來一補”企業的打工仔,青出於藍勝於藍,摇身一變將成爲“三來一補”企業的掘墓人。
今天活躍在長安工業經濟舞臺,爲人所熟悉的以工業起家的有錢佬中,如應届商會會長孫偉成,麥永鴻、麥林昌、孫壽生、蔡樹容、陳建强、陳成有、孫沛林、陳德棠、秦紹林等,他們都是長安現代工業的拓疆者、脊梁。可以説,未來長安本土工業能否可以冲出東莞,走向全國,走出海外,扛鼎之作,他們或其它後來者肩負重任。
試問當今長安“五金佬”,以及外地衆多的玩具、皮具、塑膠、電子等工業的老闆們,哪個不是浸淫工廠數年,“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歷盡艱辛悲壯的原始積累。置於死地而後生,用最大勇氣冲出來,自立門户,聚沙成塔,積累躍上更高臺階的財富和實力。
當中麥林昌先生值得推崇,是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是我鎮真真正正走向國際輸出自主品牌的長安本土第一勇士。他1996年破釜沉舟,告别工作多年的發事力返回厦崗創業,開設榮峰傢具廠,最早從事對外委托加工入手,摸索積累經驗,卧薪嘗膽地不斷拓展市場,不甘國外貿易行、入口代理商的中間盤剥,大膽冲出香港開設辦事處與世界著名的傢具設計公司合作,實行“原料市場兩頭在外,生産在長安”的營銷策略。六年間披荆斬棘,從訂單型轉化成産銷型企業。2003年,直接在歐洲專業傢具市場開設專賣店,一對一面對顧客,贏取顧客的信賴,揖别“地攤貨”,躍上品牌優質貨,進入國際傢具中高檔市場,漸有名氣。麥林昌自創的LINKWISE(林克威斯)已成爲國際休閒功能傢具中幾大品牌之一。2003年作爲歐亞地區的指定供應商,膽敢對沃爾瑪、宜家這兩大世界著名零售商“SAY NO”,終止貿易合作伙伴關係。世界有我,長安有我,何等英雄氣概!有實力、有膽量、有勇氣對世界强敵説“不”,在東莞傢具行業獨此一家,在中國同行也不多見,尤其在當今歐美對中國家具行業實施反傾銷的國際大氣候,麥林昌逆風飛揚,更具有特定的重大意義。
當中麥林昌先生值得推崇,是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是我鎮真真正正走向國際輸出自主品牌的長安本土第一勇士。他1996年破釜沉舟,告别工作多年的發事力返回厦崗創業,開設榮峰傢具廠,最早從事對外委托加工入手,摸索積累經驗,卧薪嘗膽地不斷拓展市場,不甘國外貿易行、入口代理商的中間盤剥,大膽冲出香港開設辦事處與世界著名的傢具設計公司合作,實行“原料市場兩頭在外,生産在長安”的營銷策略。六年間披荆斬棘,從訂單型轉化成産銷型企業。2003年,直接在歐洲專業傢具市場開設專賣店,一對一面對顧客,贏取顧客的信賴,揖别“地攤貨”,躍上品牌優質貨,進入國際傢具中高檔市場,漸有名氣。麥林昌自創的LINKWISE(林克威斯)已成爲國際休閒功能傢具中幾大品牌之一。2003年作爲歐亞地區的指定供應商,膽敢對沃爾瑪、宜家這兩大世界著名零售商“SAY NO”,終止貿易合作伙伴關係。世界有我,長安有我,何等英雄氣概!有實力、有膽量、有勇氣對世界强敵説“不”,在東莞傢具行業獨此一家,在中國同行也不多見,尤其在當今歐美對中國家具行業實施反傾銷的國際大氣候,麥林昌逆風飛揚,更具有特定的重大意義。
烏沙蔡樹容瀟灑倜儻,人稱“鑽石容”,早期協助香港老闆全權管理皮具廠,熟悉皮具、五金製造。適時另起爐竈與老闆鄧生、林生合股辦廠,中國十大皮具品牌之一“萬裏馬”指定生産商,深爲同行嘉許。
令人讚嘆的還有同樣早期投身於鎮辦協盟電綫廠的孫偉成,1996年毅然創辦東莞維達實業公司,爲中山小霸王、步步高提供綫管、插頭,一年致富。97年主動走出去在香港創辦公司,全資收購奄奄一息面臨破産的李屋磁帶廠,更名爲李屋長維塑膠電子製品廠。經孫會長勵精圖治,老樹吐新芽。新廠生意興隆,所生産的索尼攝録磁帶名列世界同類産品的第一位,佔有80%的市場份額。孫偉成會長第一間“三來一補”出身—創辦民企—又再收購“三來一補”經營的成功個案,爲我們提供一個真實的版本,更爲我們昭示更重大的意義—民間資金借“三來一補”焊接工業的有效路徑。
從前表我們看到長安本土企業家大都是鎮辦“三來一補”企業培養,催生了這批本土民營企業的崛起,有力地證明鎮外經總公司對廠長、會計、報關員等“五大員”管理模式的成功,一種真正“三來一補”由中方承包管理的機制,讓中方人員有機會參與企業的管理經營,熟悉全套運作,增强責任感、使命感,創造機遇當“老細”,每想起昔日峥嶸歲月,他們無不興奮感慨萬千,也十分多謝外經總公司的培養!
1997年,長安早已亮起了民營旗幟,從資金、土地等方面出臺優惠政策扶持民營企業萌芽發展,呐喊助威。各村紛紛建立民營工業園,鼓勵本地人興辦工業實業,以配套“三資”、“三來一補”産品爲切入點,參與中下游零配件的外發加工,賺加工費,借此進入工業門坎。曾有全民進軍盛况,可惜近年稍有冷落,失却一鼓作氣之勢,令人遺憾。
展望未來,引導民間資金流入工業領域,短平快的動作就是逐步全面接收改制“三來一補”企業,讓“三來一補”企業提前退出長安經濟主體。
政府全面調查摸底目前“三來一補”的經營狀况,采取“關、停、並、轉、扶、擴”手法,分門别類處置“三來一補”企業。實行“休克醫療法”,民營企業集團化、集約化收購“三來一補”企業,逐步清理20%不景氣企業出局。“扶上馬,送一程”協助民營企業發展壯大。目前許多“三來一補”企業尤其爲開拓國内市場,接受對内委托加工,由國内(最好是本地人)人持牌,走上民營之路,早有先行者。“一個門口兩個牌子”的“新外資企業”悄然成風,形成一股潮流,是市場經濟發展行業自發調節的必然結果。
草根性、内源性的弱小民營工業經濟,最好站在“三來一補”企業的肩膀上,讓較爲先進的“三來一補”在促進、引導和培育本土舉辦現代工商業方面,形成有效推動作用,强筋壯骨,早日挑大棟,接好班,取而代之。没有“三來一補”企業壯士斷臂的豪舉,爲長安民營工業企業成長墊底,難形成規模迅速進入工業領域。民間資金,接收“三來一補”企業,轉型改制民營企業,將是“三來一補”企業走向勝利大逃亡的最佳選擇,也將是民營企業上昇爲經濟主體的必走之路,本土經濟與外資經濟形成一種有機互補、融合和發展局面,平分秋色,各具特色。
“三來一補”是長安工商業的孵化器,爲長安農村工業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但“它首先生産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①
①摘自《共産黨宣言》第40頁。
“三來一補”還能走多遠?
土地置换資本,外資支撑增長,勞力實現擴張,這樣一種比較優勢下實現的經濟增長,可能帶來的結果會是高投入、高能耗、高排放和低成效。作爲粗放型發展模式的一個典型,長安獲得了發展機遇,以最大的耐心和毅力,以數倍的代價去取得微薄的原始積累。别看“世界工廠”的美譽,究其實,是西方送給我們的一頂“高帽”,高價購買原材料,低價産品外銷。“猪肉賣成豆腐價”,使得“中國製造”成爲低價的代名詞。長安製造中所能賺取到的,只是極其微薄的裝配加工費,這好比一種“啞鈴現象”,把握手中不多,利潤的兩個大頭在外。中國是最大的玩具製造國,75%的玩具由中國製造,例如芭比娃娃在美國賣10美元,而在中國加工後離岸價格却只有2美元,其中原料費、運輸費和管理費又去掉1.65美元,最後剩下0.35美元,才是實際加工所得。外源帶動不錯,外源得益也是事實。
以勞動密集型産業實現經濟高速增長,企業則靠壓低工資、减少改善勞動條件的必要投入實現低成本。現在民工荒使得我們不得不正視這個現實:以犧牲環境和勞工權益爲代價的低成本擴張的工業和經濟發展的道路不能再延續。
長安“三來一補”的發展模式,帶來的産業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産業“空心化”的危機己經潜伏。市委書記佟星毫不諱言:“依靠外延擴張,以資源消耗爲代價的增長方式無法適應新的發展要求”,東莞正全面進入創新階段,調整産業結構,提高外資門檻。
“三來一補”,在國際市場上,低價值的産品授人話柄“輸出通縮”,遭遇了多起國際貿易壁壘,實施反傾銷的藉口,2004年歐美制裁傢具産品入手,殺一儆百,亮起紅燈。東莞傢具對美出口占全國家具出口的40%,進入美國“黑名單”企業多達50多家,2004年12月被美國處以198.08%懲罰性關税,結案暫告一段落。“三來一補”鎮村組地方得大頭,國家收益不多。難怪一位國務院副總理公開場合批評來料加工廠的倒退性。因此,2004年國家税務總局聯合海關總署、商務部等部門組織大規模“三來一補”全方位的近半年調查,着手研究來料加工廠深加工結轉實行“免扺退”税政策,全面評估、平衡“三來一補”企業的去向取舍。
“三來一補”最早發源地—深圳,早已實行産業結構轉型,關内已全面放棄“三來一補”,斷然改制走向“三資”或民營。關外龍華、寶安放緩,這似乎給我們某種信號,東莞産業昇級轉型政策調整的指揮下,“三來一補”逐步轉型改制,外商獨資化這將成爲大勢所趨,由此掀起第三次投資熱潮。
原材料、能源價格上漲;勞動力轉移流向,出現勞工短缺,民工荒,技工荒,傳遞一個强烈的市場信號,迫使企業不得不提高工人福利,加强企業競争力,謀求生存。客觀的現實競争環境爲産業轉型、經濟增長模式轉變提供了契機,也許是天賜良機,但願如此。同時也爲“三來一補”蒙上一層陰影,加劇人們對它的疑慮和擔憂,令人叩問:“三來一補”還能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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