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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的教誨——記王任重同志在坪石


  1989年9月和1990年5月,全國政協副主席王任重同志兩次來樂昌坪石,我奉命前去接待工作,有幸在王任重同志身邊,聆聽這位久經考驗的無產階級革命家的深情教誨,是我平生的一件幸事。

  王任重同志第一次到坪石是1989年9月10日至15日,與王老同來的還有全國政協常委楊堤同志、大連外國語學院李柱同志以及王任重同志的女兒王曉黎同志。到坪石來拜望王老和匯報工作的有廣東省委辦公廳楊副主任、廣東省政協辦公廳蕭天山主任、韶關市委書記馮灼鋒、政協主席周昶、樂昌縣委書記湯彤海、政協主席黃子明、坪石鎮委書記楊良勝、鎮長倪水秀等同志。王老在坪石先後召開過幾個座談會,聽取了韶關市、樂昌縣、坪石鎮領導同志對本地區經濟、文化、統戰、城市建設等方面的匯報。座談會上王老神采奕奕,和藹可親,有時插話,提出問題;有時又循循善誘,幫助我們理解中央的政策精神;有時又講幾個故事,拉一點家常,使與會者無拘無束,談笑風生。樂昌縣政協主席黃子明同志是河北人,當談到他早年曾跟隨王任重同志在冀南行署工作的時候,王老仿如他鄉遇故知,十分高興,於是又親切地向我們講述了一段他在冀南不尋常的經歷。王老說:「我是景縣人。青少年時代也愛武術,喜歡京戲,也能拉一手京胡。1943年日本鬼子搞大掃蕩,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使中國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在這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是中國共產黨和毛主席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抗日人民武裝在敵後戰場與日本侵略軍展開了血戰。當時我在冀南工作,正率一支隊伍與日寇周旋,在一次作戰中我不幸腿部中彈。戰友們犧牲的犧牲了,轉移的轉移了,我因腳負重傷難以行動,身邊只有我的愛人和一個警衛員,由他們把我背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後來鬼子又來搜查,是那裡的老百姓千方百計把我們幾個掩護起來的。我們革命是? 了老百姓,但如果沒有老百姓對人民軍隊的支持,我們是沒有今天的」。在座的人都深受教育,無不? 之感動。

  當樂昌縣的領導同志在匯報中談到農田基本建設情況時,王老插話說:「農田水利基本建設非常重要,黨中央、國務院歷來就很重視。我在湖北工作17年,毛主席多次到湖北,都十分關心水利建設。早在1954年毛主席就提出了要建三門峽水利工程的問題。當時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到武漢,毛主席就請他幫助從蘇聯派專家來勘探。水利是農業的命脈,的確是這樣」。

9月14日是中秋節,秋高氣爽,紅日東升,雄奇的金鷄嶺上秋花燦爛,顯得格外的壯麗。來坪石金鷄嶺和漂流九瀧十八灘旅遊的人特別多。大清早,那穿著節日盛裝的人們絡繹不絶,山上山下人聲鼎沸,百鳥和鳴,好一派節日景象。王任重同志這天也起得早,在省、市、縣領導同志的陪同下,興致勃勃扶杖登山。王老登上金鷄嶺,觀看四方,果見四周絶壁如削,是一座天然的山寨。王老聽說金鷄嶺是因嶺上有一酷似雄鷄的巨石而得名,又傳說是太平天國洪宣嬌扼守抗擊清兵的地方,王老倍感高興。在點將台洪宣嬌塑像處王老與女兒曉黎及外孫女合影留念。他對這位古代巾幗英雄深表敬意。在大型摩崖石刻「梅花」處王老提出獨自留照,並說:「梅花香自苦寒來,能陶冶人的情操」。王老對這幅石刻作品很欣賞,並問了作者李祥美同志的情況,充分表現了王老對一個有成就的藝術家的關懷。王老登上一字峰,極目湘粵,群山起伏,武水滔滔,盡收眼底,他說這裡的確是一個風景如畫的旅遊勝地。當有人告訴王老,原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書記陶鑄同志曾登金鷄嶺並指示在嶺上要建涼亭時,王老笑了。大家說,王老也曾是中南局的第一書記,今天中秋與民同樂,是我們永遠不會忘記的。勝清亭,傳說是洪宣嬌拋魚智退清兵的地方,後人爲紀念洪宣嬌興建的。王老和大家都在此小憩,這時大連外語學院的李柱同志趁人們坐下休息的時間,表演了自然門武術。李大姐雖已六十七高齡,但拳腳異常迅猛有力,剛柔相濟,不同凡響,一路拳就打了近二十分鐘,過往遊人見之鼓掌喝彩,稱她是當代巾幗豪傑,王老亦連聲叫好,把登山遊興推向高潮。到了中午時分王老和大家才緩緩下山,回金鷄賓館休息。

   中秋節這天的下午2時半,金鷄賓館的三樓會議室裡窗明幾淨,一幅金鷄嶺油畫高掛中堂,書臺上陳放著文房四寶,會堂四周坐滿了幹部職工,人們都在恭候著王任重同志和楊堤同志的到來,因爲大家都希望王老揮毫題詞,得到王老的墨寶並和王老合影留念。下午3時,王老和楊老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笑容滿面步入會場,一陣暴風雨般的掌聲迎接兩位首長的光臨,兩位領導人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欣然與同志們分別合影留念,滿足了同志們的願望。接著王老走到寫字台前揮毫題詞。爲樂昌縣委、縣政府的題詞是「艱苦奮鬥、振興樂昌」;爲坪石鎮的題詞是:「嶺南第一鎮,廣東北大門」;爲金鷄嶺的題詞是:「金鷄啼曉,賓客如雲」;爲九瀧十分灘的題詞是:「韓瀧煙雨」;爲古佛岩的題詞是:「古佛洞天」。此外,還爲一些幹部職工題了詞。最後,王老還爲我寫了「龍騰虎躍」的條幅,並說:「看你上午在一字峰打的那路拳就有點龍騰虎躍的姿態了」。這是王老對我的鼓勵,我永遠把它銘刻在心中。王老一連寫了30餘幅題詞,足有兩個多鐘頭,一幅幅金光閃閃的題詞是王老留給樂昌的珍貴財富,是鼓舞我們振興樂昌的力量。當我們勸王老休息時,他才坐下來,和大家聊天,整個會議室沉浸在無比喜悅之中。

  中秋月夜,碧空萬裏萬家燈火,裝點山城,輕歌漫舞,娛樂升平。有粵北門戶之稱的坪石,顯得特別熱鬧。中國氣功協會功理功法委員會顧問管英瑄同志家裡的廳堂中懸掛著兩幅醒目的題詞,一幅是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彭沖同志寫的「自然而然」。另一副是全國政協副主席王任重同志寫的「果然必然」。老管家的桌上擺了許多佳果、月餅,特邀王老、楊老等貴賓來家中作客,歡度良宵。王老和楊老都高興的接受邀請,從金鷄賓館步行到達管英瑄的住地,在客廳握手言歡稍息後,就到陽臺上賞月。天空中皓月高懸,陽臺上花香浮動,電視裡播放著祖國各地歡度中秋佳節的盛況。此時此景真有如李白所說的:「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之感了。王老說:「坪石是個好地方,在這裡賞月,歡度中秋,真是高興極了。吟月亮之詩,唱月亮的歌,講月亮的故事,吃廣東的月餅,總之來者都要出節目」。王老的一席話,賞月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喜笑顔開。有人提議說:「還是先吃月餅,這裡有廣東的趣香月餅、蓮蓉月餅、五仁月餅、雙黃月餅,請各取所需」。到場的一致贊同,個個都甜滋滋的。言談間,我請王老、楊老明年再來。王老說:「坪石這個好地方,我一定還會來」。楊老也點頭。我又說:「我快退休了,希望能給我再題一詞」。王老欣喜應允。1990年元月,王老在北京爲我題寫了「霜葉紅於二月花」,托友人帶給我,對我的晚年寄予殷切的期望。

  王任重同志第二次到坪石,是1990年5月12日至18日,這一次陪王任重同志來的有湖北省委副秘書長申興國、湖南省顧委副秘書長高紹英、王任重同志夫人蕭惠納、秘書曹志勤、王福慶、王老的女婿、中國著名琵琶演奏家李光祖等同志。前來坪石拜望王老的接待的有廣東省政協副主席何寶松、中共廣東省委辦公廳負責人楊恩貴、中共韶關市委書記馮灼峰、韶關市政協主席周昶、中共樂昌縣委書記湯彤海、樂昌縣政協主席張祖洪、坪石鎮黨委書記倪水秀、鎮長陳均達等同志。5月15日王老聽取了坪石鎮倪水秀同志關於坪石鎮工農業生產等方面情況的匯報後,表示滿意;對鎮政府請求他幫助解決的兩件事,一是請求幫助解決每年供應50噸煤氣,二是請求王老轉請廣東省副省長匡吉撥款30萬元解決擴大供水工程問題。對此,王任重同志都批轉有關單位支持解決。

  在這段接觸的時間裡,我們還聆聽了王老關於要堅持黨的原則,要經得起各種考驗的教導。王任重同志是我們黨的高級幹部,他曾任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宣傳部長、國務院副總理、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全國政協副主席,是久經考驗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在文革中,由於堅持黨的原則反對「四人幫」,而受到迫害,被關押在秦城監獄達七年之久。文革初期王老鬧病,湖北省的一些造反派抄到了王老的日記,歪曲所寫內容,當成黑材料。蕭惠納同志寫信給周總理,總理派人來解圍。王任重同志遭「四人幫」迫害被關押後,夫人蕭惠納也被關押了,秘書曹志勤受株連被打進監牢。當王老的女兒到秦城探望父親時,王老一見就問蕭惠納同志情況如何?哪知蕭也坐牢去了。在十年「文化大革命」的災難期間,王任重同志經受了百般的折磨,忍受了極大的痛苦,但王老堅持對黨的信念,對黨無限忠誠,堅持黨的原則,實事求是,表現了一位無產階級革命家爲人民利益奮鬥到底的精神,表現了一個共產黨人的高尚品德和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道德風範。

  1990年5月17日湖南省政協主席劉政、郴州地委書記周時昌、郴州地委秘書長李亞水、郴州地區政協負責人周名彥等同志專程來坪石接王任重同志去湖南。於是王任重同志於5月18日啟程北上,臨別時,王老熱情地與送行的同志一一握手道別,親切的對大家說:「以後,我還會來的」。我們懷著依依不捨之情目送王老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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