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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登山記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離別沿溪山,汽車繼續往高處爬,沿著蜿蜒的公路向九峰山前進。行經鵝頸坳,嚮導告訴大家,在這裡本來可以看到五指峰了。可是今日它卻含羞地披上了一層罩紗,像是怕見遠來的客人,大家決定搶時間,到獅子嶺去,汽車在雲海裏浮沉,馬路兩旁的景色,就像電影一樣,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往後推。到兩江公社時,關山月同志卻叫司機停車。這是一次必要的停車,因爲兩江墟就是兩條溪水的匯合處,建築奇特。關山月等同志就在馬路站立寫生。一刻功夫,兩江三橋、群山墟鎮就被組織在一幅畫面上。關山月及劉侖、塗夫等三位年逾花甲的老畫家和其他同志一樣,越過了一條搖搖晃晃的高空吊索橋,沿溪作畫,許多群衆迎了過來,挑擔的放下了擔子,推車的停下了車子,走親戚的止住了腳步,圍在一起,看畫家們畫畫。他們看見畫家們把他們美麗的家鄉移到紙上,不禁連連稱贊:「真好呵,真漂亮呀」!

  過了兩江,又要爬山了,這裡比風門坳、鵝頸坳地勢更高、更險要,公路盤山而上,就像一條銀鏈纏在獅子頭上。這是一個峭壁千里,懸崖吊青松的地方。然而就在這懸崖絶壁上,葡萄、蘭花、野果、藤梨等等,無奇不有,引起了畫家們的極大興趣。他們細緻地觀察、認真地描繪,把景物特寫下來。我看到天色不好,請他們登車繼續前進,爭取在未下雨前登上獅子嶺主峰。

  茶亭,是獅子嶺公路的最高處。汽車和行人來到這裡都要休息,1958年陶鑄同志來此。有《過九峰》詩,詩曰:「三十年前此地過,山頭獨立恨難磨,南望羊城狐鼠笑,北投衡嶽虎狼多,揮戈永賴英明策,返日終奏勝利歌,重睹峰巒青翠甚,桃源從此絶秦苛」。陶鑄同志1927年參加南昌起義和廣州起義,廣州起義後,回到了人民的懷抱,故有此作。陶鑄同志再登九峰時,批示在此建立一個茶亭,好讓行人有個歇息的地方。今天畫家們到了這裡,飽覽這峰巒疊翠的桃源景色,撫今追昔,情隨景生。

  多好的景色呀!可巧,這時恰又是山風呼嘯雲天矮,煙雨空濛入畫來。這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畫家怎肯放過。關山月、陳洞庭、劉侖、王立、塗夫諸老不顧年邁,堅持冒雨寫生,年輕的同志更是不怕風雨,把奇幻的景色一幅一幅地描在速記本上。

  但是,這裡還不是主峰,不是獅子的頭部,而僅僅是它的頸部,要想極目湘粵,就要步行繼續攀登了。畫家們策杖扶將,冒著勁風斜雨,一步一步的往險峰行進。獅子嶺上有個高山微波站,北京到廣州的電視節目,就是從這裡送過去的。高山站的羅同志熱情的到山腰來接我們。當時我和微波站的同志都想請畫家們在此小憩,明天再繼續登山。可是畫家們仍有餘勇,堅持繼續攀登。當日下午三時,登上了獅子嶺的主峰,這是高達一千多米的高峰。這時雲開雨霽,豁然開朗,遠近群山盡收眼底,湘粵風光一覽無遺。王立同志是位詩畫家,他又作起詩來了。「蒼山若大海,滾滾緑浪翻,雨歇艷陽出,白絮吻山巒,千山益翡翠,色彩更斑斕。中稻正黃熟,觸目鋪金氈,茶山連雲海,江山綉新顔,南粵翡翠琢,傳神殊艱難」。傳神不易,這是畫家的自謙。看吧,關山月、陳洞庭同志已經登上了主峰的最高點,盡情的描繪這裡頃刻多變的景色哩。

  從獅子嶺南望,可以看到馬蹄峰,北望可看到騎田嶺,是紅軍長征經過的山峰,人們說它都是離天三尺三的地方了,我們仿佛看到了革命前輩當年騎馬過五嶺的威武英姿。在今天,黨中央率領我們進行新長征的時候,畫家們汗灑長征路,這是爲了甚麼?我作爲一個嚮導,作了一首《九峰山歌》:「關山銜月接銀河,要目五嶺泛緑波,畫家汗灑長征路,山歡水樂唱新歌」。畫家們,然乎?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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