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一個流傳很廣的故事,叫做《愚公移山》,説的是愚公立下志願,誓要挖掉擋在門前的兩座大山。挖山的過程中,一個叫智叟的老人不理解他,認爲這種做法不可能實現。愚公却不理會智叟的揶揄,堅定不移,不畏艱難,堅持開挖。最終,他的行爲感動天帝,天帝派來兩個大力士背走大山。
故事雖短,却帶給我們一個啓示:做事要有毅力和决心,這是成功的關鍵。
在我看來,如今,我也找到了一種方法,憑藉一心專念佛號,去除一切妄想的“大山”,這一過程雖然艱難,但我堅信,最終的收穫却是甜的。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不經歷風雨,又怎會見彩虹?
據静陽庵常住居士的介紹,數年前,在庵堂尚未建立的時期,行佛現前三昧法的條件非常艱苦,與今時今日無法比擬,那時候,没有行道和棚子,甚至没有一塊完整的平地,静陽庵附近也没有平坦的道路,正是憑藉人們對這一法則的信心,對佛的報恩精神,僧衆們毅然堅持着,從光明寺背樹干,造房屋,無數次地在陡峭的道路上行走。
每逢雨天,山坡冲下大量的泥水,背着樹木走在山路上,經常會滑倒,重重地跌坐在地上,這時候,隨身携帶的米飯也會灑掉,没有飯吃,大家便喝一些水充飢,再繼續勞動。正是憑藉堅定的信念與决心,静陽庵才得以建成。
早起的徑行道更爲簡陋:四根木樁拴着繩子,在露天擺放好,僧人們穿着粗布僧衣,在此處行佛現前三昧,不顧颳風下雨,經行不止。雨天的時候,他們會戴着斗笠或撑起一把杏黄色的羅漢傘,脚下和着泥水,在泥濘的道路上來來回回,走個不停。
回顧起從前,一位山東的鄭光居士十分感慨,他説;“能够弘揚般舟佛現前三昧行法的人,就是一個真正的般舟行者,就是三昧王”。他還告訴我們鄭光還説:“聞佛師有一個弟子,法號本願道智師,30多歲年紀,現爲山東泰安泰山脚下普照寺住持。本願道智師早年曾在暴風驟雨的露天裏行,行了三天三夜佛現前三昧,遠在天津的媽媽前來探望他,她看見兒子頭戴斗笠,雙脚踩在泥水裏晝夜行走,忍不住掉下眼泪,心疼萬分。後來,他的母親説;如果没有聞佛師的教導和培養,就没有今天的道智師。爲了報答師恩、報佛恩,他的母親也在風雨中行了三天三夜,十分的殊勝”
後來有幸在山東泰安的普照寺,見到了本願道智師,我問他當年在這野獸時常出没的深山老林裏行佛現前三昧,害怕過没有?他平静地説;“你心裏要緣一個無畏、無礙,緣一個必死,就是我早晚是要死掉的,那也就不害怕了,你就會用平和的心來好好行法、好好念佛,横難也就跟我們無緣了。”
我們不禁被他的話深深打動了,心想:“眼前的這些徑行道,正是由無數人無畏的汗水和勞動築造而成,行法者有什麽理由不去珍惜,不去精進修持?”
入住静陽庵的這段日子,居士們漸漸地熟識起來,也紛紛講起自己的故事。我們遇到一位名叫寶華的居士,她是遼寧人,40歲左右,操着一口純正的東北話:“俺是遼寧人。”
寶華就住在我們的隔壁,那是一間静陽庵的客房,房間不大,却乾净整潔。一個傍晚,我到寶華的屋子坐坐,聊天的時候,她開始講自己的故事。
寶華告訴我,她曾是一個癌症患者,六七年前,得了淋巴癌,她給我看了她身上大大小小手術後的刀口,真是觸目驚心,那些部位曾經都長滿腫瘤,後來擴散開來,病入膏肓。
當時,她幾乎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不知暗中流下多少眼泪,經歷了多少疼痛與心酸,想到生命即將終結,這種恐懼與沮喪簡直難以形容。
就在她絶望之際,一個學佛的朋友給她提出一個建議,來到鷄足山光明寺行佛現前三昧,那位朋友曾經學習過這一法則,覺得十分殊勝,希望能以此來給她一個正確看待生死的機會,挽救她年輕的生命。
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寶華乘車從北國遼寧,來到彩雲之南,她先到華首門去朝拜迦葉尊者,然後自上而下來到了光明寺,見到了聞佛師。説到這裏,寶華的眼睛閃爍着晶亮的光芒,她説:“聞佛師太慈悲了,如果没有遇到没有遇到聞佛師恩師,没有遇到般舟這個殊勝法門,我的命早就没了!”
來到山上没多久,寶華閲讀了《佛説般舟三昧經》,然後在聞佛師的開示下,她開始了第一次行法,最初,由於身體的原因,行法一天一夜,覺得身體很累,但是心情很輕鬆。
從一個晝夜,到行法三個晝夜,逐步增加,從此,她在静陽庵一住便是六七年,令人稱奇的是,她的癌細胞也不知不覺消失了,現在,她已經完全恢復了健康。
她的事迹令我十分驚奇,與她接觸這些天來,從未感覺到她曾是一個在死亡綫上苦苦挣扎的人。
最後,寶華深有感慨地説:我有幸遇到了聞佛師,每次聆聽師父的開示,都如沐甘露,感受到三寶的加持、師父的慈悲。在這個空寂的法界中,因種種因緣,表現着種種生命,通過我個人的這些經歷,使我深信佛法是真實不虚的,是能面對一切世間的。
我認真地點點頭,很感謝她,我知道,她在用自己的親身經歷,書寫了一篇無聲的戰鬥檄文。
類似寶華的故事,短短幾日,我們在光明寺已接觸很多,聽到很多,每一位前往此地的信衆,背後都一段不俗的經歷,一個曲折坎坷的故事,正是如此,才得以成就這一段殊勝的法緣。
讓人無法回頭,脚步不停,佛號不斷……。
爲了給自己不留後路,精進地走下去,欲行此法的人,必定會樹立這樣一種强大的信心:秉持正念,萬緣放下,在佛菩薩的加持下,通身放下,不計環境,堅持下去,最終會突破萬難,有所收益。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思緒萬千,輾轉難眠。
生命在呼吸之間。每一個人,都無法知道是否會看到明天的太陽,君不見,古大德把死字貼在墻上、額頭上,時刻警醒,精進念佛,而今的末學又怎敢繼續放逸、得享清閒?
在我們歡笑、玩鬧的時候,奔波勞碌的時候,抱怨人生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把自己這一滴水,投入到了三寶的大海里,從此再不會乾枯。
無數的行法者慈悲喜舍,爲我們留下了寶貴的行法心迹,誕生了一個又一個閃光的故事。故事裏交織着血泪與汗水,痛苦與擔當,感恩與懺悔。
這些用生命譜寫的贊歌,用信念構建的心願,一次次地敲擊着我們的心靈,帶給我們無法言喻的震撼與感動。
正因如此,後學者才得以受到鼓舞,傚仿榜樣,終有一天,他們會踩着巨人的肩膀,站在離天最近的位置。
第二天,我將《般舟行文集》中一些閃光動人的行法心得體會整理出來,給同伴們傳閲,聆聽各種不同的聲音,體味不同的真切的心境,讓困難、挑戰與障礙了然於心。
我在般舟文集裏看了幾位行法者寫的心得體會,感覺如果不寫出來共享,那就太可惜了,所以,我就挑出了幾段來供養大家;
“第二晚,慈聞佛師説脚疼的厲害,大家可以洗洗脚,没想到洗脚以後脚更加癢痛。師説:“我也是肉身凡胎所生,與你們一樣脚會疼。我們要在行法中超越疼痛,轉變色身。”
不管慈聞佛師怎麽説,我都打定主意不走了,於是對師父説我的脚踝關節以前斷過,裏面還有螺絲釘,慈聞佛師當即就説:“你别走啦,下去吧。”
第二次行佛現前三昧脚又疼痛難忍時,猛力默唸藥師名號,一會就把身心世界弄没啦,不知過了多久别人撞我醒來之時,嘴裏的名號還相續不斷,周身有温暖的磁場罩着,脚也不疼了,身心輕安,走的飄飄忽忽的。”
——純化 2005年1月8日
“有一天我跟師父説:“看到大家這麽精心的呵護照顧我,還有兩位師父每天一刻不停的細心守護,我痛也要堅持到最後,”師父説:”没有痛,只有樂;”我當時在般舟殿看到寺院墻上有”般舟佛現前三昧樂“幾個字,師父這麽一説我才感受到所有的念與痛都是幻化的,不是真的;後四五天我什麽都不想了,就念佛,效果真的很好,感受到了般舟樂的真實。
這九天九夜的般舟佛現前三昧行,感覺身心的覺受都是變化無常的,都是夢幻泡影,是假的,只有念佛是最真實的;佛力是不可思議的……”
——德净 2005年1月2日
“到半夜時,脚疼、腰疼、全身疼痛,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想起來行持以前曾在慈聞佛師面前發過願;“就是死,也要死在般舟徑行堂内”,我不知道爲什麽會這麽痛苦,善行師來到我的面前,告訴我,要向佛菩薩懺悔往昔所造之重業,我跪下向阿彌陀佛頂禮、懺悔,懺悔完了,起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全身輕鬆許多,特别不可思議的是,第二次懺悔完並讀完發願文以後,我起身時感覺就像飛起來一樣,不禁叫了出來,“我得到了,我得到了”,就想找師父們頂禮,想感謝聞佛恩師,當時心中萬分的清凉與歡喜。出般舟堂後,心情非常難以言喻,感到非常清凉,法喜充滿。”
——明安
“走走迷迷,寂静之中脚底巨疼難以忍受,無法只有提筆請求開示,“寂静中,身上觸感,特别是脚疼更加明顯,觀幻也難幻化,應如何待之?勿念疼,還是疼得如此厲害。”
慈聞佛恩師批示如下:“幻化即疼,疼即化時,還求幻化嘛?”
懺自己根機愚鈍,不明“幻化即疼”,善行師父特别開許,請慈恩師開示。
慈恩師問:“如果走了七天,誰的脚不會疼?”
“會疼”,我點頭。
“會疼,接受它就結束了”,“不要用有對的心,去對治它疼與不疼”“在佛法中,對治惡性衆生有此一法,接受他就結束了。”
整個身心唯恐抓不住那句佛號,拼命的用力抓得緊緊的,走啊念啊,似乎没有了眼睛,也没有了脚,也不知在怎樣的走,一切似乎淡化,只有那一句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也許是脚底的疼又將我的雙眼拉開,全身一陣輕盈温暖,血是新鮮的,世界清晰而鮮亮,空曠而安詳……
一陣歡喜由心底涌出,高歌“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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