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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建發:民進黨的大陸政策已經定型
民進黨執政一年多來,兩岸關係一直處於外馳內張的僵持狀態,而造成這種狀態的核心原因,是在黨綱中主張台灣獨立的民進黨執政後,雖然表明依憲行政,但仍不願意承認一個中國原則這個大陸最基本的要求。本刊記者日前就兩岸關係等問題訪問了民進黨中央黨部中國事務部主任顏建發先生。
民進黨的大陸政策定型
周建闽(以下简称周)、羅祥喜(以下简称羅):很高興有這麼一個機會來採訪你。外界批評說民進黨執政已經一年多了還沒有一個定型的兩岸關係政策,顏先生對此是怎麼看的?
顏建發(以下简称顏):應該這樣說,民進黨的兩岸關係政策已經定型,祇是沒有被大陸所接受。民進黨過去講得很清楚,尤其是一九九九年五月發表的台灣前途決議文裡面說:台灣是主權獨立國家,依憲法,它的名字叫中華民國。主權獨立的現狀如要被迫改變,要經過公民投票。這裡有幾層含義:第一個就是說,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所以不需要再宣佈台灣獨立,所以沒有台灣獨立的問題。不久前我們開的民進黨全代會,提升了決議文的位階,等於又回過頭來追認這樣一個文獻的歷史地位。所以,台灣已經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台灣不需要再宣佈獨立,獨立已經不是台灣的問題了,一切依照憲法,我們承認這部憲法,承認這部憲法規定的國家體制,我們要照這個來做。就像謝長廷主席講的,“惡法亦法”,民進黨早期對中華民國憲法是有意見的,但經過民主化的過程和幾次修憲以後,也都投入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所以基本上這部憲法我們已經接受了。
而所謂主權獨立的現狀,即中華民國的現狀,如要被迫改變,比如說要成立台灣共和國,或接受一國兩制,都要通過公民投票來做最後的決定。
憲法已有新內涵已經台灣化
周、羅:那麼依據憲法,中華民國或者中國的概念,是包括中國大陸在內的。
顏:如果是依據憲法,它有個連續性和不連續性的問題。連續性就是說,作為一部憲法,它是從中國大陸帶過來的,所以有一部分有它的歷史延續性;不連續性是到了台灣以後,經過民主的選舉,以及不斷的修憲以後,已經有了新的內涵,已經是所謂的本土化、台灣化了。
周、羅:可是憲法的相關條文並沒有修改。
顏:憲法有些修正條文已經是跟中國大陸作了某種程度的脫离,也跟中國大陸作了某種程度的區隔。
周、羅:最近大陸的國台辦對決議文有某種程度的意見。事實上也因為如此,兩岸關係處於一種很不確定、很僵持的狀態。這種狀況對於兩岸的民眾,特別是對於台灣的影響是比較大的。那麼民進黨作為台灣現在的執政黨,是不是要負有某種責任,使得兩岸關係有個比較平穩的發展呢?
顏:我先對這個問題的解釋角度作一個澄清,其實立場很清楚,台灣要的條件很清楚,中華民國就是主權獨立的國家。所以兩岸現在的關係已非常清楚,祇是說兩岸關係未來的發展不清楚。起點是很清楚的,就是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互不隸屬,這是現狀。至於說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要不要走上一個新的中間點,民進黨這邊是歡迎的,而且是開放的。所以接下來就看兩方怎麼去討價還價。陳水扁總統提到說“未來一個中國”,就是,“未來一個中國”可以作為一個議題,但不能作為一個前提。因為“一個中國”大家都很清楚,北京方面認定的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國際上也認定,至少是多數國家認定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如何看待統合論
周、羅:最近陳水扁先生的新書《世紀首航》裡提到,如果民進黨不轉型的話,很可能執政祇有一屆。陳水扁為何會這樣說?是不是民眾對於現狀的不滿意,民眾對民進黨執政的現狀有某種程度的不認同,陳水扁自己也有某種程度的不滿意?外界也注意到他提出了一系列新的說法,比如統合論,但是好像光說不做,或者說提出來了以後又有某種程度的後退,或者放棄。
顏:這個問題要從兩元的觀點來看。基本來說,要看清楚中華民國這個主權獨立的現狀,接下來就看有沒有甚麼新的東西,統合論就是這樣。希望中共能夠尊重中華民國的生存空間,不對台動武,要對等;對等是中華民國跟中華人民共和國對等,和平不動武。在這樣的基礎上,可以從經濟統合,進入文化統合,慢慢培養善意默契,然後再進入政治統合。如果將來走這樣一條路的話,那麼既有它的自主性、獨立性,又有它的關連性。到這個時候,中華民國的主權還是獨立的。至於那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怎麼去搭建一個新的東西,共同分擔義務和分享權利,這是統合論的基本精神。所以就目前來講,它並沒有後退,因為這個新生事物還在嚐試,要看對岸有沒有回應,它是有伸縮性的,它的基本面就在這裡。這個伸縮部分是新的,要跟大陸來互動,中華民國主權獨立這個底盤是不動的。所以這是兩層的意思,你說不確定祇是伸縮部分這一層。
先確定兩岸互動中台灣的身份問題
周、羅:對於錢其琛說的新三句,關於大陸和台灣都是中國的一部分,你怎麼看呢?
顏:我覺得,錢其琛的新詮釋如果跟過去中共講的三段論比較,一個中國還是不動的,主權領土不容分割。但有所調整的是,說台灣和大陸同屬一個中國,這跟過去的表述有所不同。但沒有回答台灣所關注的,就是“中華民國”是甚麼的問題,中華民國的定位在哪裡?因為對於北京來說,它不需要說一個中國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但對於台灣來說是需要說的,因為在國際上,在聯合國,台灣沒有席位。所以如果要跟大陸交往,首先要大陸承認台灣的身份,中華民國是甚麼,大陸要說清楚,講明白。
安定是重要的但不是最核心的
周、羅:如果兩岸關係無法突破的話,台灣社會的穩定,經濟的發展,都會有很大的問題。
顏:可能還好。我覺得路是看你怎麼走,就像一塊木板壓在草地上,草不會干枯,而會從旁邊長出來。
周、羅:如果老是按照這樣對抗的方式繼續下去的話,兩岸關係的前景將很不樂觀。
顏:台灣並不想對抗,而祇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周、羅:事實上,這種堅持在外界看來可能就是一種對抗。談判則是一种妥協的藝術。
顏:那也沒辦法,事實上台灣也想妥協呀,可是台灣最基礎的東西總要有啊。我是覺得北京在這方面不願意實事求是。大陸認為中華民國從一九四九年就消失了,但事實不是這樣。在歷史上中華人民共和國不曾統治過台灣。至於中華民國統治台灣一事還可以接受;過去有一陣子連這個都不被接受,不少本地人認為台灣是一個無主地。日本一九五一年舊金山和約祇是說撤出台灣,讓出台灣,並沒有說給誰,當然這個有爭議。大陸當然可以說是歸還中國,但沒有一個代表中國的人去簽字。對歷史,大家都是看實力,所謂實力佔有啦;就這個問題來講,台灣過去也有爭論,後來民進黨也接受了。一九九九年五月的台灣前途決議文的重要性也就在這個地方,表示爭論已經沒有了。
可是就台灣這五十幾年來的發展來看,中華人民共和國並沒有參與這樣一個過程,也就是在台灣的歸屬問題上,中華人民共和國並沒有參與其間,所以沒有發言權。毫無疑問,對台灣來講,安定是重要的,但不是最核心的。台灣人民從過去掙脫威權,到底是為甚麼?如果真的是為了糊口,為了安全,為了存在,它根本不需要去掙脫那些東西。為甚麼以前要那麼勇敢地去掙脫?就是為了自主,為了民主。
不接受一中,寄望國際社會的幫忙
周、羅:台灣如果要獨立的話,事實上可能嗎?
顏:我沒有說要獨立呀,我們並沒有去談獨立的問題。實際上,國際上就中華人民共和國對一個中國的界定和國際上對一個中國的解釋還是有不一樣的。另外,談到實際的政治權力的問題,國際上也不一定樂見兩岸的統一。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台灣自己都接受一個中國,國際社會就沒辦法幫台灣的忙。或者說,如果台灣自己都接受一個中國了,其他國家還能做甚麼?
周、羅:這麼說來,民進黨肯定是不會接受一個中國了?
顏:不會,不會,肯定不會接受,因為接受了以後,後患是無窮的。我不是說民進黨一定不會去考慮一個中國的問題,但是大陸要先給中華民國一個身份地位,以後一個中國大家再來考慮,再來建構大家彼此能夠同意的一個中國。
周、羅:那麼要先承認兩個中國,然後再來建構,你認為大陸方面會同意嗎?
顏:大陸一直說不能接受兩個中國,但是大陸很多說法都有不一致的地方,有多種條件,比如說祇要接受一個中國就沒有問題,但是又不能兩個中國,也不能一中一台,它有很多層層的限制。
兩岸關係難以樂觀
周、羅:在沒有出路的情況下,結果可能有兩個:一個是民進黨下台,民眾再選出一個執政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到了某種程度時發生衝突。
顏:有這樣的衝突可能性,也許大家會覺得是民進黨在作怪,其實是台灣民眾的理念問題,台灣人的自主要求,台灣人拚命地往這方面在走,是價值的問題,跟宗敎信仰的境界已經是很像的了,是一個宗敎性的東西了。
周、羅:為甚麼阿扁先生在他的書裡面講,如果民進黨不能轉型,民進黨祇能做一屆,就會下台。他為甚麼會這樣講?
顏:很清楚,他針對的可能是指民進黨裡還有一些人,和他的思維還沒有很接近,用大陸的講法就是“左”的聲音。現在大陸市場經濟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但“左”的聲音還是存在呀。所以,不時還要提醒一下。而且,他不是祇指兩岸關係,而是多層次的,包括作為一個執政黨的心態。因為過去做慣了在野黨,動不動就要抗爭,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已經執政了,角色不一樣了。所以,他講的應該是一種全面性的。
周、羅:顏先生是做民進黨大陸政策研究的,而從你前面所講的來看,未來兩岸關係樂觀嗎?
顏:我認為個中沒得解的,但路是人走出來的。我們很納悶的是,中國大陸這麼大的一個國家,為甚麼老是盯著這個問題,而不能作些正面的思維,去發展新的東西?一定要別人把這塊讓出來了以後才肯開始,問題是這是人家的命根啊。難道我們就不能在現有的基礎上攜手去做很多事嗎?不能去發展一些新東西嗎?由歷史、文化這麼習慣地銜接進去,我們就不必去找日本、或美國來當靠山,是不是?我覺得這裡面開放了很大的空間。
兩會過去的商談是和稀泥的做法
周、羅:在民進黨執政以前,海基海協兩會曾進行多次接触商談,而每一次這樣的商談進行的時候,都對兩岸關係的發展創造較為寬鬆良好的氣氛,兩岸民眾也都樂見這樣的發展勢頭。李登輝提出“兩國論”及民進黨執政之後,兩岸關係則一直處於僵持狀態,以致兩會的商談也未能恢復。你怎麼看這個現象?
顏:說實話,這根本就是和稀泥的做法的後果,這就是中國人傳統的做法,或者說是中國式的做法。兩會剛開始的時候就是因為一個中國問題,或者說中華民國的定位沒有說清楚,兩邊都在和稀泥。試想,為甚麼辜汪會談被定位為民間的呢?而民間的就不會涉及政治層面的一個中國問題。一個中國原則是政治問題,民間怎麼去談政治問題呢?當時,兩會最初是從事務性的議題談起,然後接下來還要準備就經貿議題進行討論,最後才會進入政治談判。也就是說,雙方當時都是和稀泥的,就是既然政治問題不好處理,但又為了現實需要就去做,但是後來還是因為根本的問題沒有治好,最後還是出來了。不過過去這種和稀泥的做法,也是一種處理方式,如果大家都願意這樣,慢慢培養,也是可以的。
大陸有很大的主導權
周、羅:現在兩岸互信不足的問題,你怎麼看?
顏:說到互信,確實很沉重。民進黨是想相信大陸,要跟大陸互動,可是大陸還是要抓住一中問題不放。也就是說,北京是佔有很大的主導權,包括態勢上,經濟力量上。話說回來,如果北京願意的話,其實很好開始,台灣這邊也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大陸可能會說,台灣那麼小,有甚麼好說的。但是台灣雖小,也是一個主體呀。它當時認為你是一個叛亂組織,後來慢慢才承認。所以坦白講,台灣這邊是比較願意有變化,比較彈性。
周、羅:大陸有一個疑問,談甚麼?談建構一個中國,還是談變成兩個中國?或者談成台灣獨立?
顏:兩岸見面以後就可以談了。
周、羅:如果說兩方面坐下來談就是談共建一個中國,或者說構建一個中國,如果有這麼一個態度,大陸就非常清楚了。
顏:那台灣也會疑慮呀,台灣接受大陸這個,台灣還能拿到甚麼?大陸的做法是,先圈好,然後台灣再來填補。
陳水扁並未放棄統合論
周、羅:大陸祇是要求有一個架構,一個統一的方向。
顏:陳水扁說統合呀,未來一個中國呀。
周、羅:可是現在他的政策配合了嗎?
顏:你從哪一點看政策沒有配合呢?
周、羅:陳水扁現在好像已放棄之前說的統合論,現在已不再說了。
顏:這是兩個層次的問題。第一是表示他已作這樣的主張;第二,他的主張有沒有被不斷的重覆。第一個層次沒有問題了,因為總統的文獻是不能改的,它是很嚴肅的,台灣很多政治都不嚴肅,但是這一類東西是很嚴肅的。
再來一點是有沒有不斷再提的問題。問題是,從台灣跟北京交往的過程來看,很多東西不能多提,多提會惹麻煩,多提就沒了。很多東西不能多說,說了就錯,比如說邦聯,一提出來就被駁斥掉了。也許北京在這方面有一定程度的好感,可是如果今天不提,而是做了,也許北京方面就接受了。所以很多具體操作,是不能多講的,加上北京也沒有給統合論一個比較正式的回答。如果說有,我們則會進一步。如果沒有的話,台灣還能夠再說嗎?再說就沒了。沒了以後反彈會更大。如果沒有路可走,我們祇好走另外一條路,或走回老路。
台灣式的思維模式
周、羅:問題是統合的趨向還不明朗,也許他看看形勢不對就放棄了?
顏:我剛才說放棄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不會放棄的,而且這個方向很清楚。問題是我們不能一廂情願地講,我們總是希望大陸一起來參與,所以才會說從經濟統合開始,逐步培養默契,培養互信,然後再開始,這是典型的台灣式的做法或思維。
以前的海基與海協的談判特點就不一樣,海基會一直要求事務性協商,一步步來做,那你不能說那沒有方向。雙方在一起做事,方向不就出來了嗎?台灣就是沒辦法接受先把框架劃清楚,先框住,然後再說,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台灣民眾心理能夠接受的模式。就好像先結婚再來談戀愛,大陸這邊老擔心,先談戀愛,萬一不結婚怎麼辦?那對台灣這邊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呀!因為我們要的就是這樣一種摸索與過程。過程要美好,結果才有意義嘛。如果不好,結婚干甚麼呢?
周、羅:你講的戀愛結婚的比喻對兩岸關係而言並不恰當。
顏:對了,不是很恰當,但是現在我找不到其他比較好的比喻。我是說,對台灣來講,為甚麼民進黨說對統獨不設立場,它為的是保持自己有個自主性。
那這方面大陸當然要付出投入,如果你把統一視為這麼好的東西,你要投入呀,你不能偷懶。大陸現在就是一個中國,一勞永逸。
不接受九二共識的原因
周、羅:現在大陸方面說回到九二共識的基礎上,從九二共識的原點出發。為甚麼民進黨連這個都不同意?
顏:我們怎麼同意呢?我們原先提九二精神,因為九二共識已經被定型化,被專有名詞化,就是說它符合一個中國原則。所以我們提九二精神。九二還在,有共同的地方,我是說精神,不是共識。我承認,當時的氣氛有這個需要。到後來,經發會的時候,政黨又在討論,說是九二會議,就是說我們承認有這樣的東西,所以實際上也在承認既有的。
周、羅:你認為統合論這種提法在民進黨內能夠形成多數的意見嗎?
顏:其實統合論沒有違背台灣前途決議文,台灣前途決議文的精神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中華民國不互相隸屬。統合論也是這樣的基礎,但是在裡面它也說台灣和大陸是一種特殊的關係,也是可以去發展的。
兩岸入世是改善關係的契機
周、羅:選舉結束後,對台灣的政治發展來說進入了一個新階段,民進黨政府的大陸政策會不會有一些調整或部署?
顏:有,但也絕對不會接受一個中國原則。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加入WTO是改善兩岸關係的一個契機。過去,有的事情陸委會講了以後,或總統講了以後,北京可能會覺得不舒服,而WTO則有一定的模糊性。為何台灣用台澎金馬關稅區,而不用中華民國,顯然要避免政治上的爭議,總有那個東西在。因為WTO不涉及主權,不去挑戰主權,等於兩岸都有面子,從而也就有機會展開合作,是兩岸經濟整合的一個契機。兩岸可以根據WTO規范去做,定一些互動機制。北京可能比較擔心的是台灣會借此搞國際化,說實在,就現實來講,台灣是不會去惹這個麻煩的。坦白講,你可以說,我在經貿上報復,是誰報復誰呀?你用經貿報復我,我就不會用別的地方報復嗎?這就沒完沒了,台灣不會尋求這樣的出路的。所以,大陸有關國際化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如果甚麼都怕,就甚麼都不用做了。所以我是覺得,北京太小心翼翼了,太過擔心了。而非得把台灣擁有才放心,這個思維常給台灣很大的壓力,而這個壓力使得台灣想逃。這是一個很奇妙的邏輯,就是你越想制造穩定感,其實就越不穩定,使人家覺得不舒服。
周、羅:從以上來看,基本上民進黨現在的大陸政策還會繼續下去?
顏:應該會,因為這不是民進黨的問題,而是整個台灣的,祇是有些人講的方式可能不一樣。以現有的民意調查結果來看,維持現狀和獨立的是很大的一塊,實際上他們的內涵也很不一樣。
周、羅:兩岸的統一一定是一個互動和共建的過程,那麼民進黨對這個互動和共建一個新架構有興趣嗎?
顏:有興趣呀。可是要先把主權的問題擱置起來,然後再來互動。要不然的話,大陸就必須說清楚中華民國到底是甚麼。如果說清楚有困難,那就先擱置好了。其實擱置也是一種做法。
(原载《中国评论》2002年1月号)
顏建發
一九五九年生,台灣東海大學社會學學士、碩士和博士;曾於一九九一至一九九三年於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東亞所進行博士後進修,研究中國企業改革。一九八九至一九九一以及一九九三至一九九八年前後在國策中心擔任研究員,從事南向與西向政策比較研究;一九九八年九月應邀入民進黨擔任政策會主任;二○○○年民進黨執政後,轉任民進黨中國事務部主任;二○○二年八月離開民進黨中央黨部,任職清雲科技大學企管系副教授,同時擔任“副總統”的兼任秘書;二○○四年六月底自清雲科技大學借調,應聘擔任“外交部”研究設計發展委員會副主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