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海洋社會學》從醖釀到成書的3年間,除多次調研會、碰頭會的發言,以及平時的電話、短信、郵件和書稿1—4稿各章諸多的批改建議等與作者的頻繁交流外,範英會長還直接給作者們寫了近百封長短不一的信函,若把這些資訊收集起來略加整理,也許是本近10萬字的小論集。這裏僅取其中四個帶有階段性的節録作爲留記,也可供讀者們進一步瞭解《海洋社會學》寫作進程中的一些“内幕”情况和主編者對相關課題的一些看法。
致《海洋社會學》各作者有關信件(節録)一
新近我想講幾個問題:
一、對各類進度的不同要求:
(一)凡交了提綱並經我們改動或建議改動的,請認真按要求寫好初稿。
(二)凡交了提綱及初稿並經我們改動或建議改動的,務要按要求改寫或加工。
二、各章必須注意的共性問題:
(一)重申必須嚴格按“寫作必知”要求進行。一些作者没有嚴格、認真地看“寫作必知”,在交來的提綱或初稿中,或大都不合體例;或各層標題長短不一,没有規律性;或本章主題不明確,辟生就熟,寫不到位,甚至重重復復,各節之間不是遞進式的層層深入,缺乏嚴密的邏輯關係;或思路不够開闊,講來講去很老套;或與一些章搶内容、搶觀點,不講究從本章主題要求的角度去挖掘新意;或本章出現的新概念没有精確的界定就使用,使用中出現不少理不順的問題;或没有對全書已大致規定的用語試作普遍的運用,甚至與之相反;或引注很不嚴肅,無法讓人查考,甚至引錯原文;或最基本的寫作方法和最基本的標點符號都未能注意……這些問題,均請大力改進。
(二)關於本書的立場、方位問題。第一個問題,本書要用“大社會學”的立場來寫。這與“小社會學”有不同的要求。不是否定後者,而是後者不適應本書的需要。因爲這一立場講起來較復雜,暫不多講,來稿中我們會理順好。第二個問題,本書是站在世界的方位上來寫作的,是映寫海洋社會學,而不是中國海洋社會學或廣東海洋社會學,等等。凡中國的、什麽國的、什麽地區的,只能是個案,只能説明、證明海洋社會學,而不是代替海洋社會學。因此,要减少以偏概全的問題。寫各章的主題,更不能忘記從這個方位來審視。當然,站在海洋社會學的世界方位寫本書、寫各章,並不排斥各章相關方面可以突出一下“中國”,但不是“我國”或“我們國家”等。現有多章初稿都有這個毛病,看來是共性的問題了。
(三)關於“功用”的問題。從第八至第十八章都以“功用”爲第三節,原是要求從該章主題出發來寫它的“功用”的,即各章個性的“功用”。但從幾章初稿看,因没有“入戲”,没有從該章的個性出發去寫“功用”,都幾乎大同小异地照搬一般化的“功用”,甚至與陸地社會各行當差不多的“功用”,這就不妥了。當然,海洋社會與陸地社會有很多共性要注意到,在“功用”方面也同樣會有共性的東西,但不是本書或本章所要重點突出的東西,而是要重點突出海洋社會中該領域有什麽特别的個性的“功用”。所以,既不能用陸地社會及陸地社會專項領域的“功用”去代替海洋社會及海洋社會專項領域的“功用”,也不能用海洋社會學這一般性的“功用”去代替海洋社會中具體領域的“功用”。雖然海洋社會這一般性的“功用”與海洋社會的各專項領域的“功用”有關,但後者具體的“功用”是各有具體的表現的,絶對不會雷同的。因此希望搞清上述關係,很好地抽象出各章具體要求的個性化的“功用”。這個問題解决得較好,各章的“功用”才有看頭。
(四)關於章、節、目、子目四者的關係問題。本書所設的章、節、目及子目,是“一、三、四、四”制,即一章分三節,每節分四目,每目分四個子目。其中章的開頭語三幾百字,主要點明本章所要寫的是什麽,各節是用什麽觀點來表明主題的;節及目的開頭語類推。當然不宜那麽生硬地去講,但不能讓人抓不着北。章開頭語中詳細的東西,可以放進節裏,節裏開頭語中詳細的東西可以放進各目中,各目中的具體東西,可以放進相應的各個子目裏,“綱舉目張”,容易讓讀者看得分明,特别是教科書式的著作,更要有這個要求。不然,人家(學員)會駡寫書的人“心中無數亂涂鴉”,看了老半天,也不知所雲,也找不到比較完整的思路所在,比較生猛的段落所在。再者,節是表現章的。各章的第一節,往往要對本章所需使用的某些主要概念進行界定,這是最基本的功夫。有現成的概念當然好引用,但此書所需的這些基本概念又往往要自創。自創必須有依據、有新意,又合乎一般的規則,同時要把它貫穿在整章各節之中,而不是自創出來不起作用、在各節中講不通、甚至相互矛盾的。各章的第二節,都是以第一節爲基礎的深入展開。第三節則是在第二節的展開中再作挖掘與提昇,並回應本章的主題。總之,各節之間不是互不關聯的東西,而是環環相扣的關係。各節内的各目及各目内的各子目也同此道理。從來稿中,有些無章、節、目的開頭語;有了並不一定都寫得到位,各節之間也少注意内在的邏輯關聯。也有三個目一節、一個目只有三個子目的,等等,都要糾正之。個人的論文、著作怎麽寫,有各人的不同風格,但這一集體的著述一定要嚴從統一的體例規範才行。
三、各章完成的統一時間等:
必須在2010年11月20日前到齊各稿。此前的來稿及來提綱,我都一一作了修改建議,甚至各頁上寫了很詳細的意見,有多章還給他們重寫了四級提綱;現在又寫了看稿後的綜合意見給大家,就不開會了,只待這個限期以後再碰頭。 (2010·10·28)
致《海洋社會學》各作者有關信件(節録)二
因本書是全新學科的嘗試,又加上有學術著作與教科書的雙重要求,還有全書體例的嚴格控制,以及寫作人員分處各地,時間的安排和課題難度有不同,等等,致使寫作進度打亂了,但不要緊,只要寫得扎實,寫出水準,慢一點也没有關係。事實上,有不少作者到目前爲止,寫了三稿,還在寫第四稿;一部分同志已寫了二稿;幾位才寫了一稿。總的看,絶大部分作者相當認真、負責,凸現了良好的文風、學風及信用。
在這些作者中,值得表揚的有兩位,其作品好就好在嚴格地遵從本書體例要求,扣緊了本章的主旨,章、節、目的開頭語開門見山,目及子目標題準確工整,各節各目各子目觀點、行文環環相扣,在該出新的地方都能有自圓其説的探討,用詞造句簡明少毛病,注釋出處講究較真。在他們兩位中,一位是第一稿就基本達到了要求,亦作爲大家借鑒之作。有些第一稿不行,第二稿就較好,甚至作者原來不同意的觀點,也作了妥善的融合,把本書要講的觀點請清楚了,這很不易。
還有不少作者,每稿都有大進,不僅關心己章,也關心全局。
另有幾位青年作者,也是第二稿就基本過關的,有的從未參加過我們主編書稿的“新”同志,其實是“老”學者了,其寫作此書的態度很感人。其他各位來了稿子的,都各有長處值得學習。
因爲集中一次不易,只好代表其他幾位主編寫此文字與各位交流。一些具體修改意見,我也在各文各當頁寫了,並有專信給相關同志,其中湛江的作者,我請張院長轉達了上述意見,廣州的則直接寄出去了。
看來,存在的共性問題,還是我本信開頭一段中肯定的反面幾項。但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並不奇怪,好在各位都是有功底的學者,希望能較快地、盡量地理順那些問題。
總之,搞好搞實爲上,才能代表廣東水準、學會水準、大家的水準。體系是我們廣東的,有請各位充分發輝才智,寫好自己一章。不怕改,越改會越完善。匆匆忙忙出版了,會留下許多笑話呵,是與共勉。爲此,如有何需要面對面討論的難點,隨時來電聯之。拜託了! (2011·3·3)
致《海洋社會學》各作者有關信件(節録)三
《海洋社會學》一書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已告初成。此前的2009年、2010年和2011年一連三届全國社會學年會召開時,本書的宗旨、目録或代表性章節均提請海洋社會學論壇的同行批正,説明我們的寫作是公開化的,有利於吸納各家之言,也促進了相關單位對海洋社會學和海洋理論的深入思考與研究。這叫做“己欲達則達人”。這兩個目的基本達到了,都是各位的無私奉獻呵。
爲使各位作者進一步瞭解全書基本狀况,同時也讓廣東兩會同仁和省内外有興趣的學者初知我們的總體搆思,《文明與社會》於2011年8月25日和9月5日一連編發了《論海洋社會學研究對象》和全書三級目録。希望大家進一步深入思考各自的論題以及相關的論述,爲本書出版後的連續探討作出更加到位的努力。
總之,初步形成的海洋社會學體系性的構建,還需不斷地進行完善和深化。正如上世紀80年代末創立的精神文明學也即意識社會學,不是至今還在加油嗎?另方面要敢於和善於解放思想,敢於和善於開拓創新,不要迷信什麽“權威”,許多創新成果,都是無名小卒搞出來的。我們應當有這個自信。不管别人承認不承認,贊成不贊成,能否成爲什麽“主流”,能否進入全國或省級規劃,能否獲得經費支持,能否評上什麽奬,都無須去考慮。甘坐冷板凳,堅持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和學人之骨氣才是正道。願與寫作組老中青年學者共勉。 (2011·8·25)
致《海洋社會學》各作者有關信件(節録)四
經過多年努力,新著可在2012年1月中旬左右由中國出版集團·世界圖書出版公司正式出版,也擬在1月中旬取書時請各位到省裏來(具體地點另通知),舉辦一個“海洋强國論”研討會。與會者爲本書所有作者與編務人員,加上部分編委等。不用另準備稿子,會上作者交流學術書稿寫作體會、布署下段寫作(自願)事務。也是大家辛苦後,見見面,增强友誼的春節前團拜活動。
當然,把此會統稱爲“海洋强國論”研討會,也不只是上述實際意義。因兩會前月已召開過“文化强國論”研討會,正準備寫作六大論50章的大書(總的目録及各章提要已草成,正愁没有經費,可能辦不成),還有一系列學術活動,這些新通訊上已言明瞭。同時,以我們的新書爲抓手,正在籌備2012年3月下旬在深圳市舉辦“中國(廣東)文化强國、海洋强國與《海洋社會學》首發論壇”,是一連3天的大型論壇。本書作者們理應與會,有興趣也可寫些評論,會後出文集。這樣,兩個“論”齊全了,對論壇的召開可作爲輿論了。後一個“論”,不僅僅是海洋社會學的,内容寬闊多了,也可以出一系列的學術題目呵。
經過寫作新著的交往,應有機會來總結一下寫作的經驗體會,才能互相促進,有所收穫。不是爲了寫書而寫書,書寫完了就散架,這很不好。要通過寫書來培育人才,培養隊伍,活躍當地的學術文化。尤其是新興學科的試創,是最能够吸引當地俊才的投入的,也是最能激發中青年人才的潜在智力與創新力的。近30年來,廣東在原創精神文明學(意識社會學)上的嘗試已證明這一點,近幾年初創海洋社會學的嘗試也應證明這一點。廣東當代學術文化較之京滬等地後進,我們各位均有義務來擔當些責任,這就需要扎實的態度。目今,能獲什麽奬的,能拿到不少經費的,不一定都是好東西。我們這麽做絶對不是把得到什麽奬、什麽經費作爲唯一的奮斗目標。這個態度,我曾反復講過的。我認爲,學術自主、自覺、自信比什麽都重要。現在“創新”滿天飛,但能搞點真正創新的東西比什麽都重要。海洋社會學確實是有創新的東西的,這是各位的奉獻,歷史與時間的考問,是會逐步證明的。各位能有這次合作的機會,能有這次交流的機會,並留下了合作的創新成果,無疑是值得懷念的人生快事。
不過,書出版後,還得仔細地多想各自的不足之處。這有我們主編、副主編自身的不足,也有作者們的具體問題,希望都能正視之,這很重要,不能停留在現有水平上不思變化與進取。説實話,要逐步完善這門新的學科,許多課題還未破門,許多理論還未觸及,這有待各位特别是中青年學者們的努力,希望也寄託在他們身上。 (2011·12·22)
(範 英:廣東省社會科學界聯合會顧問,廣東省社會學學會、廣東省精神文明學會會長、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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