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黨的十一届三中全會上，華國鋒同志着重强調了黨中央和各級黨委的集體領導。他提議，全國報刊宣傳和文藝作品要多歌頌工農兵群衆，多歌頌黨和老一輩革命家，少宣傳個人。全會完全同意並高度評價華國鋒同志的提議，認爲這是黨内民主生活健全化的重要標誌。

　　多歌頌工農兵群衆，少宣傳個人，體現了人民群衆創造曆史的唯物史觀，擺正了黨的領導者同人民群衆的位置，使黨内民主生活健全化建立在堅實的基礎之上。

　　黨内民主生活健全化，要求我們正確地處理黨的領導者同人民群衆的關係。歷史唯物主義的一個基本觀點，是人民群衆創造曆史，群衆是真正的英雄。任何時候，人民群衆都是階級鬥争、生産鬥争和科學實驗的主體，是推動社會發展的决定力量。杰出人物的歷史作用是要肯定的，但只有他們代表群衆的利益，集中群衆的意志、智慧和要求，順應曆史潮流，才能發揮推動歷史前進的巨大作用。離開了人民群衆，那怕是再偉大的“天才”，都會無所作爲。正如毛澤東同志所説的：“如果把自己看作群衆的主人，看作高踞於‘下等人’頭上的貴族，那末，不管他有多大的才能，也是群衆所不需要的，他們的工作是没有前途的。”

　　無産階級的領袖，是在人民群衆當中産生出來的。他們善於發揚民主，傾聽群衆意見和呼聲，瞭解和反映群衆的願望和要求，不斷從群衆中吸取政治營養，從而看問題站得高，看得遠，想得深，但他們仍然是人民群衆的一員，同群衆的關係是魚水關係。毛澤東同志、周恩來同志和朱德同志就是典範。林彪、“四人幫”爲了達到其篡黨奪權的目的，肆意篡改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原理，在領袖與群衆的關係問題上，竭力宣揚反馬列主義的天才史觀。他們顛倒領袖與群衆的關係，把革命領袖説成是高踞於群衆之上的“先哲”。本來，領袖要忠於人民，爲人民謀福利，但他們却倒過來宣揚人民要忠於領袖，大搞什麽“三忠於”、“四無限”，把廣大人民群衆對自己領袖的熱愛引導到將領袖神化和偶象化的邪路上去。他們施展這套詭計，名曰大樹革命領袖，實則是藉以抬高自己。這批傢伙從唯心史觀出發，一方面鼓吹自己是“天馬行空，獨來獨往”，“一燈能除千年暗，一智能滅千年愚”的聖人，另一方面又把人民群衆視爲“群氓”、“阿鬥”。林彪、“四人幫”搞的現代宗教迷信，損害了領袖與群衆的血肉關係，破壞了黨内民主，造成了黨内生活極不正常的狀態，給生動活潑的社會主義事業帶來了極大的危害。

　　在林彪、“四人幫”的流毒影響下，我們黨内一部分領導幹部迷信盛行，思想僵化。在政治生活中，他們不敢講群衆是英雄，要時時依靠，只講領袖“偉大”，要事事“緊跟”。在領導工作中，他們不敢根據實際情况，制定工作方針；只根據“本本”，“句句照辦”。因而，使政治生活死水一潭，領導工作嚴重脱離實際、脱離群衆。這些流毒不徹底肅清，這種狀况不徹底改變，就不能調動幹部群衆的社會主義積極性和創造性，去實現四個現代化。

　　多歌頌黨，少宣傳個人，指明了無産階級和勞動人民的徹底解放，是勞動人民在整個黨組織的領導下艱苦奮鬥的結果，而不是個别黨的領導者的恩賜，從而擺正了黨的領導者和黨組織的關係。

　　實現黨内民主生活健全化，要求黨的領導者置自己於黨組織之中，而不能凌駕於黨組織之上。無産階級政黨是無産階級和勞動群衆獲得徹底解放的領導核心。黨的領導，指的是整個黨組織的領導，是黨中央到地方黨組織的領導，不是黨的領導者個人領導。誠然，黨的領導同黨的領導者有着密切的聯繫，但絶對不能把黨的領導簡單地歸結爲個人領導。林彪、“四人幫”竭力把黨的領導者同黨組織等同起來，利用中國人民對毛澤東同志愛戴的感情，居心叵測地把黨組織的領導説成是毛澤東同志一個人的領導，然後拉大旗當虎皮，把他們自己也視爲黨的化身，發號施令，胡作非爲。叛徒江青狂妄叫囂：“不聽我的話，就是不聽黨的話。”明目張膽地大搞“朕即黨”的醜劇。正是這樣，黨内民主和人民民主被破壞殆盡，一些地方出現了封建法西斯專政的殘酷統治，使黨在群衆中的威信遭到破壞。這個教訓，必須深刻記取。

　　多歌頌老一輩革命家，少宣傳個人，正確體現了領袖是由一批無産階級革命家組成的一個集團這個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本思想。

　　列寧指出：“政黨通常是由最有威信、最有影響、最有經驗、被選出擔任最重要職務而稱爲領袖的人們所組成的比較穩定的集團來主持的。”這説明，領袖應該是復數，不應該是單數，無産階級領袖不僅僅是一個無産階級革命家，而是一批無産階級革命家組成的集團。當無産階級和勞動人民進行革命鬥争的時候，必然會産生許多革命領袖，由他們組成一個領袖集團，領導一個擁有成員衆多的無産階級政黨，並帶領無産階級和人民群衆走上革命道路，不斷解决鬥争中所遇到的各種極其復雜的問題，保证無産階級革命事業的勝利。事實正是如此。在俄國十月革命的鬥争中，布爾什維克黨内就産生了列寧、斯大林等一大批無産階級革命領袖；在我國的長期革命鬥争中，我們黨内也産生了毛澤東同志、周恩來同志和朱德同志等一大批老一輩無産階級革命家。正是因爲有這一大批“經過考驗、受過專門訓練和長期教育並彼此配合得很好的領袖”作領導，俄國十月革命才獲得成功，中國的革命和建設事業才取得一個又一個的偉大勝利。因此，我們要宣傳和歌頌毛澤東同志、周恩來同志、朱德同志和其他老一輩革命家以及由他們所組成的領導集團的豐功偉績，才能反映歷史的真面目，符合馬列主義關於領袖是一個集團的理論。

　　林彪、“四人幫”篡改馬列主義關於領袖是一個集團的理論，把無産階級領袖説成是一個人，而且這一個人還是“世界上幾百年，中國幾千年才出現一個”，簡直是神仙下凡。他們從“領袖是一個人”的歷史唯心主義出發，别有用心地把毛澤東同志與周恩來同志、朱德同志等與老一輩革命家分割開來，只允許稱毛澤東同志爲中國人民的領袖，拒不承認周恩來、朱德同志和黨中央其他領導同志也是無産階級的領袖；只準宣傳毛澤東同志，不準宣傳周恩來同志、朱德同志等老一輩的革命家。這麽一來，就從根本上破壞了黨的集體領導原則，破壞了黨的民主集中制，而他們却憑着自己的特殊地位及在中央竊取的一部分權力，大樹自己，大搞所謂“中央首長指示”，信口雌黄，胡説八道。今天説這個是“三反分子”，明天講那個是“叛徒”，後天又講某某是“特務”、是“走資派”，一句話可以抓人坐牢，并且是“欽定”的鐵案，永世不能翻身。江青曾點名駡一個人是“王八蛋”，該人所在單位就把他定罪是“王八蛋”。人們問這個“王八蛋”是敵我矛盾還是人民内部矛盾，答曰：“中央首長”説的，反正是“王八蛋”！真是“金口玉言”，連屁話也成了法律！這樣一來，黨内還有什麽民主可言呢？

　　林彪、“四人幫”突出宣傳一個領袖，破壞黨的集體領導原則，在我們黨的歷史上是少有的。這種“左”傾流毒在黨内的影響極大，使我們黨内一些領導班子出現民主生活不健全的現象：“一言堂”盛行，書記個人説了算，别人只能唯命是從，黨委形同虚設，黨内無民主可言。一元化變成一人抓，“班長”變成“家長”。這種個人决定一切、包辦一切的家長制領導方法，違背了黨的集體領導的原則，必須堅决糾正。

　　少宣傳個人，是毛澤東同志的一貫主張。早在一九四九年，他就提議，禁止給黨的領導人祝壽，禁止用黨的領導人的名字作地名、街名和企業的名字。遺憾的是，毛澤東同志少宣傳個人的提議，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貫徹執行。現在，華國鋒同志重申毛澤東同志的主張，我們每個黨員幹部，特别是各級黨委的主要領導同志，要毫不猶豫地貫徹執行，以黨中央爲榜樣，進一步健全黨内民主生活，真正“造成一個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那樣一種政治局面”。

　　（原載《思想解放》1979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