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說明】本篇文章是為《中國評論》15週年而寫,我特別想將其做為本書的最後一章,以感謝中評社對統合論一路走來的支持。萬分感謝郭偉峰社長、周建閩副社長暨總編輯、羅祥喜副總編輯及所有的中評社朋友,沒有他們的肯定與協助,統合論的傳播道路必定是孤獨與荊棘;沒有他們熱心的安排,本書不會出現在讀者的面前;沒有他們,兩岸關係理論創新難有切磋與交集,視野更不會如此寬廣。他們所舖設的不僅是兩岸關係理論的創新道路,而是兩岸和平發展的必由大道。再次為他們在兩岸關係上的掛燈搭橋表達喝釆與感謝,歷史一定會記得他們!
他們為兩岸關係掛燈搭橋
多年來與我最有感情的媒體就是中評社了。不只是刊物、網路,還有那一群人。
我與多數朋友一樣,見證了中評社的努力與成長,從它與他們的身上,我看到的不僅是一個媒體而已,而是一群人是如何追尋與實踐他們的夢想。
《中國評論》月刊從1998年1月號正式創刊起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五個年頭了,從時間的長短來看,它還是一個青少年,但是從為兩岸的貢獻來說,毫無疑問,它已是一個成熟的巨人。
在黑夜行走時,我們期待能有一盞燈火,指引方向;在經過河流時,我們盼望能有一座橋樑,便於跨越。在冷戰衝突的年代,海峽兩岸沒有意願溝通,沒有必要在黑夜行走,更不需要跨越河流。兩岸之間不需要燈,也不需要橋。
無論是從歷史、地理、文化或是血緣來看,兩岸不可能永遠不相往來。冷戰甫一結束,商人是最先行的一群,利益趨使他們前仆後繼,黑夜攔不了他們;尋找親人不需要任何動力,親情可以跨越惡水湍溪,沒有橋樑他們依然會無懼的前行。但是人的觀念思想呢?不需要燈?不需要橋?兩岸的互動要繼續在黑夜中摸索,還是繼續在惡水中行走?
經歷過幾十年政治的隔閡,在不同的政治、教育背景下,兩岸人民對於彼此的認知有著不少的差異。這些差異是無法僅靠商人的往返、親人的擁抱而改變的。誤解與無知永遠是衝突發生的必然元素,如果兩岸知識界無法有一個溝通的平台,如果兩岸的菁英不能讓雙方了解各自在想什麼,那麼,誤解會持續加深,傲慢所產生的無知會不斷地擴散。
兩岸的燈火在哪裡,兩岸的橋樑在哪裡?當時有幾個年輕人,他們從大陸來到香港,在那個既不屬於兩岸,又屬於兩岸的第三地,他們嘗試為兩岸的相互認識做“掛燈搭橋”的工作。十五年來,他們從來沒有放棄他們的理想,一盞一盞的燈在兩岸掛起,一座一座的橋跨越著兩岸。兩岸的新聞、言論、文章,無論它的顏色是什麼,都可以在《中國評論》與中評社的網站上看到,僅就這一點,中評社的朋友已經無愧初衷了,他們是掛燈者、是造橋者。
掛上一盞燈是希望告訴旅人,前面可能的險阻,未來可以走的道路在哪裡。燈本身不會說話,但是燈多了以後,它可以讓同樣看到燈的人相互提醒,哪一條應該才是安全的道路。搭建一座橋是希望方便過客,減少橫渡的危險,橋本身不會說話,但是橋多了以後,它可以讓南來北往的路客了解,哪一座橋的盡頭才有豐美的水草。十五年來,這一群年輕人,他們沒有忘掉當時的初衷,他們希望兩岸走一條“共同締造論”的道路,他們深信未來的中國不是誰吃掉誰,更不可能是分道揚鑣,而是要兩岸共同來締造。在這樣的理想下,他們的心中有一盞燈、有一座橋,這既是他們的堅持,也是他們希望與引導兩岸走的方向。
與中評社結了善緣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群不是來自於台灣的陌生人,卻與我有著同樣的理想。更沒有想到,我們會結如此深的善緣。
每個人的過去總是可以找到交集。帶著理想來的《中國評論》於1998年1月在香港創刊,那時我正在台灣的南華大學擔任教職,也正在著手建構兩岸如何走向未來“兩岸統合”的理論基礎及相關論述。基於對於兩岸關係與台灣的認識,我認為兩岸統合應該是最適合兩岸關係未來發展的路徑。1998年左右我在台灣的重要學術期刊陸續發表了相關的文章,這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中國評論》這份雜誌,更沒有認識到,我與《中國評論》已經在不同的道路上,用不同的方式,為彼此所認同的“共同締造論”在分頭努力。
只要是目標相同的兩條線一定會有交集的時候。2001年1月15日,《聯合報》刊登了一篇以<統合論:兩岸新關係的最大變數>的新聞報導。該報導稱:“去年十二月初,陳水扁在一次與跨黨派小組召集人李遠哲晤談‘三個認知,四個建議’”過程中,李遠哲提到南華大學亞太研究所所長張亞中提出的‘統合’主張,建議何不考慮參考歐洲統合模式,取代兩岸主體性,這項說法吸引了陳水扁的注意。不久後,陳水扁數度邀集總統府幕僚蒐集“統合論”的相關資料仔細研讀,當陳水扁對‘統合’有了一定的認知與了解後,陳水扁特別選定國安會、陸委會及行政院對兩岸政策有特別研究的幕僚及官員,多次探討兩岸未來施行‘政治統合’的可能。在這一段討論的過程中,除了陳水扁,包括陸委會主委蔡英文、行政院秘書長邱義仁等人,都對兩岸“政治統合”有不同看法。從頭到尾認為‘統合’可行者,除陳水扁,還有李遠哲,李遠哲甚至替陳水扁向蔡英文等官員解釋兩岸‘經貿、文化、政治’的三階段統合論述。經過多次反覆討論,‘統合論’終於成為陳水扁元旦文告中,有關兩岸新關係的基礎論調”。
民進黨能夠接受“統合”做為兩岸關係的發展路徑,值得肯定,但是民進黨的思考,多了些謀略,少了些理想,自然與我的主張,也與汪道涵先生的“共同締造論”有本質上的不同。大陸的知識界立刻開始探索陳水扁主張的內涵,我日後才知道,《中國評論》在2001年7月號(總第43期)刊登了上海東亞所鍾焰先生所撰寫的<統合非統一:評陳水扁的統合論>一文,對於我所倡導的“兩岸統合”與陳水扁所提出的“兩岸統合”做了本質性異同的分析。
這一篇文章寫很好,也很深入,不過,更讓我驚訝的是,《中國評論》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就如此新的議題,找到適合的人,做出精彩、嚴謹、公允的分析。沒有專業的敏銳度、沒有龐大的知識網絡系統,是做不到的。這是我對《中國評論》第一個印象,很佩服!
中評社是兩岸關係的報導者、評論者、見證者
2003年,我從南華大學轉至台灣大學任教,在此期間,已經就“兩岸統合論”形成了整體的結構性論述,但是由於陳水扁日後在2002年又提出“一邊一國”等主張,使得“統合論”的討論曇花一現,並沒有再在兩岸形成討論的焦點。2004年陳水扁再次執政,先是兩顆子彈的疑雲,後來又有其家庭貪腐事跡的曝光,面臨這些壓力,陳水扁以激進方式來鞏固其政權。我與一些朋友也暫時放下了“統合論”的思想傳播工作,開始在現實政治的場域,用社會運動方式嘗試守住一些基本立場,以避免兩岸關係走到無法回頭的地步。
陳水扁從2004到2008年期間,在與兩岸有關的政策上有三大政治動作。分別是2004-2005年的“6108億軍購”、2005年的“修憲”、2007年的“入聯公投”。這三項政策中,在野的國民黨對於“軍購案”是原則不反對,但是技術性不支持,對於“修憲”則是完全贊同,對於“入聯公投”也提出“返聯公投”以為因應。整體來說,國民黨並沒有在陳水扁第二任期提出任何本質不同的政治見解。
當說過的話已成為文字時,走過的路也就留下了足跡,當代媒體的功能已經不僅是報導,它還可以幫忙民眾喚起記憶。自從2005年中評社有了網路以後,它不再受文字篇幅的限制,滾動式的新聞報導讓讀者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了解最新的動態,所有報導所累積而成的資料庫讓使用者了解事件的來龍去脈。就像台灣的頻繁選舉可以檢驗出每位政治人物的政治主張與立場是否一致一樣,中評社的密集報導也讓讀者可以輕易了解每一篇文章的作者,每一次新聞報導的主角,他們真正的想法是什麼,他們的改變又是什麼。
做為一位政治觀察者,很高興看到有中評社這樣的媒體,它讓我們在回顧歷史事件時多了一份真實的證據,也可以證明誰走的道路才是禁得起時間的考驗。
我嘗試在中評網的“中評搜尋”中鍵入自己的名字,看看我與中評網是何時結的緣。在中評網的現有資料庫中,第一則出現有關我們活動的新聞是2005年5月13日,那一則新聞報導的標題是:“馬英九:公投入憲是阻止台獨的更好辦法”。新聞的內容是這樣寫的:“馬英九上午在國民黨中央召開記者會說明國民黨修憲主張,並澄清公投入憲絕非法理台獨。質疑公投入憲就是法理台獨的民主行動聯盟召集人張亞中到場要求和馬英九辯論,不過,馬英九並未回應。…馬英九說,國民黨推動的公投入憲等修憲案,不但使制憲、正名更困難,更不可能走向台獨”。
馬英九認為公投入憲會使得未來要台獨會變得更困難的說法,或許在法律的程序上說得過去,但是從日後的發展來看,民進黨推動的是“分離史觀”,他們暫時跳過憲法,從歷史教科書中去建構未來有助於分離的異化認同基礎。馬英九認為,由於公投入憲,法理台獨已經不可能,但是他似乎並不能夠理解,由於2005年的修憲,“法理台獨”的因子已經入憲,“法理獨台”已經成為事實了。從這一則報導也可以了解,為何馬英九及國民黨並沒有反對2007年的“入聯公投”,反而提出了“返聯公投”的主張。
很慶幸,由於有了中評網的傳播,我們反“修憲”、反“入聯公投”、反“返聯公投”的活動、立場與原由,能夠充分地讓所有華人世界清楚地認識。這些年來,我們看到民主化後的台灣,有的人像變色龍一樣地不斷尋找他們的機遇,有的人卻是始終不移地堅定自己的信仰。中評網不僅紀錄了政治人物的變與不變,更適時地站在其信守的立場做出評論,在報導與評論的過程中,也清楚地呈現了兩岸關係歷史轉折的軌跡,中評社不僅是紀錄者、評論者,也是見證者。
透過《中國評論》建立了完整的統合論述
2008年大選,馬英九獲勝,一個新的兩岸關係契機重新再起。大約是3月底,《中國評論》副總編輯羅祥喜先生來台灣大學社科院研究室找我,希望我為《中國評論》月刊寫一篇文章。這是我第一次與中評社的朋友見面,當時我並沒有想到,結識祥喜兄是我認識中評社那一群有理想的朋友們的開始,日後也成為我極好的朋友。之後,我們經常就兩岸關係、台灣近況交換意見,他的工作態度令人敬佩,每次他來台灣公出,我們總是會約個時間見面。一個在香港的刊物要在台灣發展非常不容易,祥喜兄用他的質樸、認真,打開了一扇接一扇的窗。
2008年5月號《中國評論》刊登了我第一次在該刊所寫的文章<用大格局歷史高度來看兩岸問題>,寄語馬英九能夠在其任內勇敢地為兩岸關係做出歷史性的成果,這也是我在2008年以後寫作的重點。在陳水扁執政時期,我的重要工作大多是從事政治性的社會運動,希望能夠藉用社會力量讓陳水扁的路線有所約束,2008年以後,兩岸關係應進入另一個階段,做為一位關心兩岸發展的知識份子,應該要為兩岸關係的新論述、新理論做出努力。
說來慚愧,在與祥喜兄見面之前,我仍然不很了解《中國評論》的理想與目標,但是對於《中國評論》願意不設限地給予寫作者一個全然的開放環境,尊重寫作的自由,是令我由衷敬佩的。一個倡議的理論,必須要為雙方的政府與菁英所了解,才有進一步討論的意義。一直到今天,我認為當時的看法與決定是正確的,中評社並不是大陸的專屬媒體,它是屬於世界華人的,中評社並非只是個媒體,它有其清楚的價值選擇,因此,我決定要透過《中國評論》向兩岸以及全球華人來介紹兩岸統合的論述。
2008年,我在10月號的《中國評論》月刊上發表<《兩岸和平發展基礎協定》芻議>長文,從協定條文及其定義、性質、應有的内涵等方面提出了觀點。這是我在《中國評論》系統性寫作的開始,也是我有計劃地將兩岸關係的理念與論述向海內外華人介紹的第一篇文章。
文章刊出後,透過中評社的傳播,得到了很多前輩先進的肯定、指正、批評,也促使我一篇接一篇的寫。“一中三憲、兩岸統合”的完整論述就是在與《中國評論》的讀者、專家互動中,愈來愈完整、愈來愈清晰。
2010年我將在《中國評論》發表過的十篇文章集結為《統合方略》一書出版。為示鼓勵,郭偉峰社長特別為該書作序。偉峰兄在“序言”中表達了他對一個新論述的支持,他這麼說:“記得是在2008年9月,我們得到了張亞中教授的<兩岸和平發展基礎協定芻議>一文,我認真閱讀了,深為該文的宏大意涵及深邃思想觸動,更為文中透發的民族氣節及大中國情結所感動。於是,我親自召開編輯部會議,決定在《中國評論》月刊10月號刊載這篇大作,並決定以此為起點,加強與張亞中教授的合作,向兩岸系統推介他的關於推動兩岸關係發展的統合思考”。
中評社給了我們更多的鼓勵與鞭策
古有千里馬與伯樂之美談,很慶幸在建立兩岸論述工作上能夠碰到伯樂。偉峰兄為何要支持統合論述,他是這樣告訴廈門大學的學生的:“在一望無際的浩蕩大沙漠之中,發現了一支綠色的仙人掌,你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兩岸關係經過特殊的二十年,已經沙漠化了,什麼積極的理論都荒廢了,這個時候,我們發現了張亞中教授的統合論,這不就是沙漠中僅剩的‘仙人掌’嗎?它的珍貴,還用說嗎?今天它是一顆頑強的種子,明天它就可能是生命力蓬勃的綠地”。
我日後逐漸了解,偉峰兄等一群人當年是帶著汪道涵先生的期許來到香港。汪老生前交待他們這些拓荒者要以“擺事實、講道理、明是非、求共識”做為創辦刊物的原則,我必須要說,《中國評論》不僅做到了上述十二個字,他們更把汪老期盼中國未來由兩岸“共同締造”的夢想,試著透過媒體實現。“兩岸統合”是“共同締造”的一種類型,偉峰兄對於任何有助於兩岸“共同締造”未來的論述與主張都是毫不保留的介紹與推廣。這是偉峰兄可愛與可敬之處,他忠於自己的承諾、忠於自己的信念。
《統合方略》出版以後,我看到馬英九在其任內似乎已經無法改變兩岸認同逐漸疏離的事實,決定要透過《中國評論》繼續呼籲兩岸菁英重視這個問題,在2010年11月號的《中國評論》,以<現有史觀問題的探索>一文開啟了新的一系列寫作。
同一個時期,兩岸統合學會做了一個莊嚴的決定,就是拍攝一部從百年歷史回顧,有助於我們下一代能夠認識到兩岸是一個命運共同體的紀錄片。這部《百年中國:迷悟之間》六集紀錄片,訪問了近五十位兩岸重要的學者專家。由於郭偉峰社長對歷史文化的深刻了解、對民族認同的充分關懷,他是我們在香港地區的唯一受訪者。
我還記著2011年3月的一個上午,我與拍攝團隊親自去香港中評社的辦公室訪問偉峰兄,他在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訪問中,真情地表達出他對於兩岸關係的期待,他的期待也是中評社的期待,他的觀點也正是我們拍攝紀錄片想要表達的訴求。
當時偉峰兄是這麼說的:“2008年胡錦濤主席重點提出一個概念。就是兩岸是個命運共同體,也是一個共同家園。這個共同體跟共同家園必須是兩岸共同來開創,成果由兩岸人民來共享。胡主席講得很清楚,國家形式是不排除有新的創造的這個可能,同時兩岸的制度是可以融合的,兩岸人民來一起開創啊!統一是過程,那什麼才是終極的目標?兩岸共同締造的不是一個國號,…我覺得共同締造的精神是超越統一,達到整個民族復興的中華民族復興,用30年、50年、100年這樣的過程,達到這麼樣的一個結果,已經不是兩岸雙贏,是中華民族在世界上的雙贏、大贏”。這一段談話,充分地反映了中評社的歷史期許,他們不是用狹隘的觀點看統獨問題,而是站在中華民族的復興上來看兩岸關係的未來發展。這不就是兩岸應該有的認識,應該有的選擇嗎?
在兩岸應該共同締造未來,目標是中華民族的復興這一點核心認識上,我與偉峰兄、兩岸統合學會與中評社的立場是一致的。我常常與兩岸統合學會的朋友提及,在推動兩岸統合的路上,能夠有中評社這樣的知己,是多麼難得與幸運的事。
事實的確如此,中評社對於我們的支持從不匱乏,不只是刊登兩岸統合學會學者的文章、報導學會在各地的有關活動、各大學兩岸統合研究中心的成立、《百年中國:迷悟之間》在台灣各地的放映情形,郭偉峰社長與祥喜兄還親自出席兩岸統合學會所舉辦的各項重要兩岸會談,包括2010年4月在日本的“本栖會談”,2011年1月在澳大利亞雪梨(悉尼)的“南天會談”,以及2012年12月的“台北會談”。於公來說,中評社既是參與者,又是報導者,更重要的,是見證者,見證者兩岸的知識菁英,如何在兩岸發展的道路上探索。於私來說,有情有意,這份情意就是“挺”,是所有實際工作者所企盼以求的支持。
上個月,祥喜特別將中評社為“台北會談”所製作的《台北會談:中評社新聞評論專輯》送給我,這份情意令人感動。該專輯收錄了“台北會談”期間,中評社有關的七十多篇報導與評論,以精裝本裝訂,總共約250多頁。這不僅是對主辦會議單位的情意,讓我們覺得並不孤單,更是對所有參與者的敬意,將他們不同的聲音均留下記錄。這本會議專輯同時也是對這次會議的高度肯定。以專輯來紀錄一些學者所主辦的歷史性會談,放眼全球華人媒體,也只有中評社有這樣的氣度與胸懷。
2012年中,將在2010年底到2012年初陸續在《中國評論》發表的十一篇文章再集結,以《剝復之間:兩岸核心問題探索》為書名出版時,我再請偉峰兄作序,原因很簡單,一方面是對中評社的感謝,一方面是希望得到偉峰兄的祝福。還有一個理由,也是最重要的,在一條追求理想的道路上,如果能夠與志同道合者共同留下些足跡,是多麼令人歡喜的事。
中評社的存在也讓兩岸統合學會在網站設置與管理上產生了怠惰。我常在想,有了中評社這樣的及時、完備的報導,兩岸統合學會還需要所謂的“官網”嗎?兩岸統合學會早已經將中評社視為我們的園地,已有滄海,又何需拘泥於自己是否擁有一池呢?
我必須還要感謝中評社的一些朋友,他們對兩岸統合學會的支持是令人難忘的。我還記得每次將文章稿件傳至中評社,周總編輯建閩兄總是會適時的用郵件給予肯定與打氣,《中國評論》能夠順利成功地走過十五年,他的辛苦與付出是有目共睹的。中評社在台灣的負責人俞雨霖及林淑玲更是多年的好友,兩岸統合學會每次在台灣辦活動時,他們總是最及時並做出最完整的報導。有時我會想,如果這些年來,兩岸沒有這些熱忱的新聞從業人員,兩岸的隔閡與誤解會有多大,沒有他們,兩岸統合學會能有什麼樣的進展?
期許中評社任重道遠
以上只是我個人及兩岸統合學會與中評社之間的故事。台灣的一些朋友有時不禁感慨,為何台灣沒有一個媒體能夠像中評社一樣的深入台灣耕耘、在華人社會建立起它的公信力與權威性?不分藍綠的報導及文章凸顯了中評社的客觀,多次由郭社長帶隊在台灣各地的“走親”,將台灣各地的民情以專題方式一一呈現,反應出了中評社在台灣的深入耕耘。在思想激盪方面,迄今已舉辦超過二百多次的“思想者論壇”,顯示出了中評社的用心。“思想者論壇”將各式各樣多元的問題,透過在每一領域頂尖的學者專家,使讀者,甚而是從政者、決策者均可以逐字完整地了解問題為何產生、如何發展,以及如何解決的思路。
全面客觀的報導、深入民間的採訪、菁英思想的交流,這是中評社為兩岸做的紮紮實實的工作。中評社已非一般的媒體工作者,它們有時更像是一個智庫,有時又像是監督者。它們從報導中發掘什麼是應該被倡導的思想,從採訪中反應出哪些政策應該改進,從不同的觀點中呈現哪一條才應該是選擇的道路。
《中國評論》十五年了,我相信,沒有理想是不可能鍥而不捨地走下去,沒有做到中正平和,也不可能得到大家的肯定。這幾年間,有太多的朋友說,中評網是他們每天必看的資訊網路,還有不少人將其設定為網路的首頁,這份榮耀得來不易,中評社的朋友應該值得驕傲了。
十五年不算長,但是也不算短。我自己就常常在想,還有幾年能夠為兩岸關係貢獻?每當沉思之餘,看到中評社的網站,我就會想,即使我以後從兩岸關係的研究中凋零,還好有中評社,它會繼續走下去的。個人的生命有限,但是組織的生命可以無盡,中評社那一群有理想、有熱情的人,會持續點燈,盡力搭橋,他們會找到另一群有同樣理想的人,一起持續走下去的!
“作兩岸媒介,滴水穿石,將綰同心除隔膜;成和平使者,振聾發聵,終為萬世開太平”這是兩岸統合學會對《中國評論》十五年與新成立中評智庫基金會的祝賀與期許。我自己也以一個讀者的身份,以及代表兩岸統合學會,向辛勤耕耘十五年的《中國評論》表示感謝,也期許繼續掛燈搭橋,破除我執的迷障,深化知識的連結,讓全球有志者一起為“共同締造”兩岸的前景而努力。
(本文原刊載於《中國評論》,2013年3月號,總第18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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