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弟弟妹妹的幫扶,我也鼎力支持張先生。最大的小姑子輝燕嫁到永定坎市大溪尾村,她出嫁時,我因孩子太小不方便,未去參加她的婚禮。一段時間後,張先生帶着我去探望她。到了她的婆家,眼前的情景出乎我的意料,她的婆家住着破舊的老房子,居住環境極差,家庭很困難。看到大姑子一個縣城姑娘嫁到鄉下如此差的家庭,我的眼泪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午餐也難以咽下。接下來的每個春節,我夫妻倆都會在節前,盡力準備多多的過年物品送給她,讓她一家人過好春節,有困難也想方設法幫助她。
妹夫盧集洲很勤奮,也很有想法,一直想做生意。他們夫妻倆到龍岩來賣菜,一家人租房子住。我常常去看望他們,看到他們租住的房子很破舊,環境極差,心裏很難過。有一次恵蘭滿姨告訴我,她女兒美鳳的同學家賣房子。我聽到這個消息,立刻與張先生商量,預約看房。這幢房子是八十年代建的,在市中心的核心老居民區,很適合輝燕一家居住。因爲輝燕夫妻生意人東西多,婆婆跟他們一起住,人口也多,住一幢房子比較適宜。我給房主出價,男主人聽説我是買給小姑子一家居住,很是感動。他説,活了幾十年,第一次遇見如此愛妹妹的哥嫂,便滿口答應按我的出價賣給了我們,從此,輝燕一家終於結束了居無定所的日子。
妹夫盧集洲很想開個牛肉小喫店,一直苦於找不到店面。有一次,我去堂妹曉蘭理髮店剪發,偶然聽説隔壁的小食店,店面要重新招投標,我馬上通知妹夫前去參加競標。特别幸運的是僅一元之差中標,妹夫終於夢想成真,干起了自己最喜愛的行業,開了一間永定坎市盧字牛肉鮮湯店,當上了小老闆。
他們家的牛肉鮮湯小喫店,以簡單檏素的客家小喫風味,靠着口口相傳的好味道,成爲龍岩網紅牛肉鮮湯店,由於夫妻倆經營有方,生意蒸蒸日上。一家人也過上了幸福的小康生活,妹夫回永定坎市老家蓋了一幢新房,在龍岩也買了新房。我能幫上這個最困難的姑子走出生活困境,内心得到很大的寬慰。輝燕夫妻倆也很敬重大哥大嫂,他們的女兒惠娟新月也很愛大舅大舅媽,非常懂事乖巧。
最小的姑子利蘭和妹夫羅凍,之前利蘭在永定地税局,羅凍在永定國税局工作。夫妻倆很想調到龍岩,雖是同系統調動,但無任何合理的調動理由,這種調動難度很大。後來,也是大哥張先生,想盡辦法,費了很多周折,幫助他們夫妻倆雙雙調入龍岩,利蘭調到新羅區地税局,羅凍調入新羅區國税局。同時,還給他們解决孩子羅嘉楠的上學問題;幫助他們購房找房源,我陪羅凍一起去看樓盤圖紙,選車位,讓他們在龍岩安家。
二姑子春蘭,家在坎市中學,她的兒子盧新斌畢業於燕山大學。新斌夫妻倆的工作也是大舅出面,通過大舅的大學同學朋友幫忙,讓新斌進了國有企業上市公司,他的愛人調入了心儀的學校任教。
弟妹們想在龍岩購房安家,哥嫂也一一幫忙,給他們出主意挑樓盤,選擇比較好的居住環境,讓他們實現龍岩有房有家的願望。
説到我的小叔子輝平,滿懷悲傷。2014年9月他常規體檢發現了肺部腫瘤,當時我們還在加拿大探親,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讓我夫妻倆難以承受,兩人徹夜難眠,流幹了眼泪也無法排解心中的難過與焦慮不安。
張先生積極與龍岩第二醫院放療科主任王紀煌聯繫溝通,商量手術治療方案,隔空時刻關心關注着輝平的治療進程。弟弟輝平得病,大哥張先生精神上承受的巨大壓力和煎熬,旁人無法想象。他專程請教廣州中山醫院的腫瘤專家和福建省腫瘤醫院的專家,親自諮詢上海北京來龍岩學術交流的腫瘤專家教授,只要聽説有可行的治療方案都讓輝平嘗試。做過基因靶向治療測試,也讓我香港的表弟鄭魏幫購當時國際上最先進的治療藥物PD-1,用小冰箱在時效内,由鄭魏從香港送至深圳,通過親人愛心傳遞到龍岩,在紀煌的安排下給輝平用藥……大哥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予弟弟提供力所能及的醫療條件和治療方案,希望奇迹出現。
輝平住院治療期間,病情穩定時,晚上經常住妹妹利蘭家,伙食由大妹輝燕和集洲夫妻倆負責。剛開始是曉虹請了半年假來龍岩陪護,後因曉虹小學高級教師職稱續聘考核問題,不可再請長假,否則無法續聘。再説,熠璐又在永定一中高三備考,便讓曉虹回永定上班,週末上龍岩來照顧丈夫即可。此後一年多的時間,輝平在醫院治療,均由大哥大嫂負責陪護,大多時候是大哥親自陪伴,大哥有重要工作事項時,就由大嫂或大哥委托朋友照看,大哥也經常帶弟弟去公園散步談心,緩解輝平的緊張焦慮情緒。
雖然大哥想盡一切辦法想救輝平,但終因敵不過無情的病魔,我們還是失去了至親至愛的弟弟。輝平離去的那天,我一早冲進病房,護士長見到我立即把我拉進醫務辦公室旁邊的小房間,如實告知了輝平的病情惡化進展情况,叫我抓緊去購買壽衣準備他的後事。雖然我知道這一天終將會來臨,但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無法面對和接受,我聽到噩耗,失聲痛哭,護士長抱着我勸慰安撫……
大哥知道情况後,馬上託人去永定接老母親和熠璐到龍岩來見最後一面。大哥看過輝平之後,實在不忍親眼目睹弟弟的離去,便讓我留在病房處理現場事宜,他獨自走開抱頭痛哭……
王紀煌主任是輝平的主管醫生,他親自陪護我們兄妹連夜把輝平送回永定殯儀館,一路上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大家滿懷悲痛處理完相關事宜後,回到永定家中已是深夜時分。婆婆不知小兒輝平已經離去,但老人憑着第六感覺知曉出事了,她坐在廳裏守候着。我看到婆婆,馬上走上前去抱着老人,哭着説:“媽,對不起,我没有把弟弟帶回來……”老母親很堅强,也哭着對我説:“阿雲,冇變啊,滴個有命,我曉得你們盡力了。”婆婆是信佛之人,老人家相信命數。
2016年5月6日是個不堪回首的日子,我夫妻倆一起經歷了人生最艱難的至闇時刻。龍岩第二醫院老院區化療科的住院病房也成了我們的惡夢傷心處,輝平在那幢病房治療了近兩年時間,最後也在那裏離去。大哥説,現在到了那幢樓下雙腿就發軟,心中的陰霾一直無法揮去。
病魔無情帶走了輝平,張先生精神上受到重創,無奈、焦慮、痛苦、悲傷……用盡詞語也無法形容他失去弟弟的悲痛。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時候,輾轉難眠,有時會半夜驚醒,坐在床前黯然垂泪。他哭,我也一邊哭一邊勸解開導他。至今小叔子離世已九年,只要一提到弟弟輝平,張先生仍然眼泪汪汪。男兒有泪不輕彈,兄弟手足情深,失去至親的弟弟,對於張先生來説,又何止“斷臂”之痛!
弟弟得病後,大哥想盡辦法幫其夫妻倆解决他們家裏遇到的困難,讓弟弟弟媳没有後顧之憂,安心治病。輝平離去後,大哥更是對他的家庭盡力照顧。侄女熠璐報考大學,大伯伯母時刻關注關心着,熠璐去上大學,大伯親自開車送她到厦門大學漳州校區去報到。大伯説:“熠璐是侄女,也是我們張家的寶貝小女兒……”大伯伯母時刻關心關注着熠璐的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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