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一家親,台灣和大陸有緊密的血緣和地緣關係,在民間信俗層面亦是淵源深厚,關聖帝君被實際研究禮俗者認爲是台灣民間崇祀最廣、信士最多、支配人心勢力最大的“男神”。兩岸之間對關聖帝君信仰之普遍,就是文化相承的最好印证。客家人是漢民族的一支民係, 台灣客家民間信仰除了伯公、三山國王、義民爺是多數人的印象之外,更有直接和常民生活産生聯繫的鸞堂信仰。本文梳理月眉樂善堂的發展歷程,在日據時期位居高雄客家地區鸞堂的引領作用,近百年時間又因台灣“甲仙大地震”重創之下快速重建後,堂務面向更多元的社會公益事業發展與大陸祖庭文化交流,發揮恩主公信仰的忠義精神。
一、鸞堂在台灣地區的發展概述
月眉樂善堂在台灣的鸞堂系統中有重要的歷史地位,本文先就台灣地區的鸞堂發展做一簡述。鸞堂是以扶鸞(或稱扶乩)爲主要儀式進行神人溝通的宗教組織或團體。以扶鸞問事在華人文化中也有悠久的歷史,台灣地區的鸞堂最早在清末,由台灣宜蘭出生的李望洋曾到甘肅認知州,返台後引進鸞堂文化,並迅速在宜蘭境内傳播開來,獲得地方仕紳響應,因此鸞堂信仰也擴散全島,發揮教育台人的道德規範。日本殖民台灣初期,日本政府對於鴉片政策采取漸禁主義,激發台灣知識菁英的不滿,也在此一背景下,展開一波波的降筆會運動,1899年到1901年間,台灣島民吸食鴉片者衆,鸞堂發展出一套以宗教爲名的醫療行爲來幫助人民戒除烟癮,矯治效果卓然。
台灣歷經日本50年的殖民統治, 日人通過調查、分析台民的舊慣信仰和宗教態度,來擘劃施政方式,爲的就是能更高效地控制台灣社會與民心。台灣總督府於1937年施行的“寺廟整理行動”,就是皇民化運動的措施之一。1938年《台灣日日新報》的社論,明確指出日本政府整理台灣寺廟的具體理由:
現在總督府台帳(寺廟名簿)所載的寺廟總數有二千六百九十六座,此外未登録的小祠堂約七千座,合計約一萬又七百座,分佈在全島約三百個村鎮。即一村鎮存在着大小三十座以上的寺廟。内地神社數,平均在各鄉鎮村有九座强,尚且都有過多的議論,而台灣鄉鎮村有三十座以上“寺廟”,當然依序必須整理。尤其是寺廟,不用説是本島人信仰的據點,安心立命的所在,其在過去有很清楚的有意義存在。但是,在時勢上,看到非單方面推移的今日,以寺廟爲中心的信仰生活,大體呈現了助長迷信與陋習的温床之觀,毋寧成爲妨礙本島教化及皇民化運動,也是實情。即一方面深感必須在排除迷信與陋習,營造出合理文化生活的同時,另一方面漸次地從舊信仰脱離,轉移至神社信仰、皇民信仰。
因此,台灣鸞堂在這波整肅浪潮下難以幸免,故而被迫沉潜。日據時期的警察調查報告將鸞堂稱作“降筆會”, 面對島内鸞堂興盛的“降筆”信俗,日本政府對於台灣固有的傳統民間信仰有雙重矛盾,既肯定寺廟對於台灣人民“安身立命”之感性認同;同時在理性層面, 又是以改善陋習、打破舊慣信仰,破除迷信爲整理寺廟的重要施政。鸞堂扶乩的重要特徵被日本人視爲巫覡一類,也和“迷信、陋習”畫上等號,因此根據政策必須掃除“温床”來“營造出合理文化的生活”,他們把台灣漢人的信仰嫁接到神社信仰、皇民信仰,徹底將島内傳統信仰去中國化。
在殖民統治底下的台灣人民,多數仍保有對祖國文化的認同,血液裏奔流着原鄉文化的感情。鸞堂信俗在日本殖民下不至滅絶,可視爲台灣民間信仰作爲一個本土性的文化主體,堅韌地保有傳統文化的根基的結果,傳遞着百姓生命的價值重心,也維護了漢文教育不被政權更迭而影響。鸞堂多用儒書和降詩方式來勸化世人,以忠孝節義爲題材,講勸忠孝者最多,在台灣基層社會發揮“文以載道”教化功能。日據時期台灣諸多文人菁英,一再建構儒教論述,時論予議“夫儒者,宗孔子之教,則所謂儒教者,亦孔子之教也。”1919年楊明機以扶鸞方式而得出《儒宗神教》教名, 提出“以儒爲宗,因神設教”爲宗旨,並編著《儒門科範》一書, 詳載了儒宗神教的祀神、崇拜禮節和科儀的善書,該書表文、序和跋皆爲神佛降壇扶鸞所寫下。鸞堂以主祀神關聖帝君、孚佑帝君、司命真君爲核心的“三恩主信仰”對台灣百姓施行教義, 因此有學者以“恩主公崇拜叢”稱呼。從教名和規範中不難看出儒宗神教是以儒家思想爲中心,强調奉行三綱五常等道德標準,以宗教信仰的手段來實現儒教。
日據時期,台灣鸞堂發起戒煙運動,主要以三恩主爲主祀神,使三恩主的崇拜達到顛峰。有研究指出,關聖帝君崇信之普遍深入人心,與關聖帝君善書之大量著造流通奉持有絶對的關係。正因爲祂受到台灣民間的尊崇和供奉,才有關聖帝君善書數量之多的扶鸞造書。月眉樂善堂創立時,爲净化當時的社會風氣, 警醒愚頑的人心,以供奉三恩主公爲名義,借神道來教化百姓忠孝節義之要,開始了鸞堂的重要任務。
二、高雄月眉樂善堂與扶鸞
月眉樂善堂在台灣鸞堂的發展史中有着重要的歷史意義,不僅做爲高雄客家地區最早設立的鸞堂,也帶動和影響了周邊地區鸞堂的發展, 樂善堂分别於1914、1929、1973年扶鸞著書,出刊了《覺夢真機》、《妙化新篇》及《回天寶鑒》等三本鸞書,對台灣社會基層秩序的穩定有重要貢獻。“從内容中,更可窺見台灣南北客家鸞堂信仰交流互動的文字記載,由此顯示了在當時全台鸞堂發展的興盛期中,樂善堂像是一條南北客家地區鸞堂系譜關係的臍帶” 。本文試將其堂務發展歷程分爲三階段:
(一)初期草堂供奉,不礙神威護民
月眉樂善堂位於高雄市杉林區月美裏,是台灣南部客家人主要的生活區域之一。樂善堂於癸醜年(1913)設立, 最早的地址是山脚下,乃高雄客家聚落最早成立的鸞堂。傳統鸞堂多由地方仕紳推動發起設立,勸世者著善書,作爲宣道之用;濟世者讓信衆問神,作爲解惑之用。1913年,高雄月眉莊民深感社會風氣丕變,由莊内仕紳和耆老共同推動鸞堂成立:
竊思樂善堂之由來,前於癸醜之秋,而我莊中耆老紳士,有感乎世道之衰微,人心之變幻,故有紳士黄錫勛,庠生林清輝、富翁吴彩恭、黄阿旺、劉文四、劉慶沾、劉阿五、鐘三妹、林月華、朱昌榮、温發順等。追憶古風倫紀,肅正庶民淳厚,聖教遵從,時至今日,歐風東漸,倫乖道舛,遂感乎,殷人尊神率民祀神之義,借神道以設教,而警醒乎愚頑。因議及倡設鸞堂之事,乃一唱百和,即擬於月眉莊之莿桐坑山下,俗名鳥仔坑,劉阿五之宅地,假設草堂。恭設三聖之座位,三聖者即
南天文衡聖帝 關 (玉清首相忠義著於千秋之聖者)
南宫孚佑帝君 吕 (玉清内相神踪顯於雲洞之聖者)
九天司命真君 張 (玉清輔相火德有以澤民之聖者)
暨 及 諸佛諸神座位
前記耆老紳士,率諸後輩十餘人,日夜虔誠參拜,敬誦 聖經,耳聞蘭陽啓化,竹邑從風。至是年之冬,衆議派劉文四前往苗栗之玉清宫 恭請 三聖之香火,到堂安位祀奉。
鸞堂與其他民間信仰最大的特徵在於扶鸞的人多以地方仕紳、識字之人或富翁爲多,他們通常具有一定的漢文基礎。在《月眉樂善堂沿革》所提人名中,黄錫勛是紳士亦爲漢學私墊老師,且是地方著名之中醫師,曾任月眉區長;林清輝是庠生,堂主劉慶沾、副堂主劉文四爲月眉莊望族,其中劉文四爲日治時期的漢學私墊老師。上述人物符應了鸞堂多爲地方知識分子組成,他們具有讀或作詩能力,才能將神旨呈現出來。
扶鸞是樂善堂最重要的儀式活動,所謂扶鸞係指“扶出神明降乩在正鸞手身上,揮鸞筆寫出文字”。鸞書的鸞手需要懂得筆墨之人擔任,只需揮筆寫字,不需開口;月眉樂善堂“舉庠生黄錫勛爲正乩生”來主筆推動乩筆於沙盤上寫字;“每夜學習神乩,未幾於砂盤木筆中靈應非常。”通過扶鸞將神靈的諭示記録成書,鸞書多爲古文詩句,以勸人爲善的一種教化人心的作品。1914年2月,“請旨開期造書”,短短二個月的時間書成告竣,書名定爲《覺夢真機》,共五册爲一部,付梓出版,來年一月《覺夢真機》以月眉爲中心輻射到其他鄉鎮,呈現系統性的善書教育推廣。
(二)中期信徒捐地擴建,扶鸞造書豐富
樂善堂初期以草堂簡易形式作爲祭祀場域,後地方仕紳有感於“人家恭祝壇所誠爲不便”,於是“共議建築廟宇之事”。立意美好,却一時找不到合適地點以興土木,所幸莊中李氏兄弟慷慨捐地,解决的覓地難題。1921年12月廟宇竣工, 一正堂兩横屋及拜亭門樓的建築更顯得嚴森清雅。樂善堂的組織規模越形茁壯,堂務的維係和祭祀所用也在在需要資金,堂主及衆人深覺有廟宇而無産業難以讓善堂有續經營,經衆人决議在1922年冬(壬戌年)購買臨鎮美濃莊古家之嘗業,善款由地方信徒樂捐外,不足之處還外借了一千餘元。1923年,“各信徒共耕此業,以收益至冬季而償債額。”人民的信仰力量是强大的,樂善堂作爲一個地方的重要信仰中心,人心向之,在衆人齊力的開墾耕作,所購田地孳息和收益讓樂善堂每年供應祭祀的費用和筵席開支有了長久穩定的來源。
1925年發生大地震致使樂善堂部分墻垣損壞,經過二年募款以修繕屋宇改築門樓,1928年4月竣工。樂善堂再度翻新之際也對扶鸞一事再度啓動,經堂務决議復造善文之事。同年8月奉南天文衡聖帝教乩三天,神聖妙奥,不數月善書完成,名曰《妙化新篇》,編成五册爲一部,隨即付諸印刷,頒行善書。樂善堂建設近30年,又因建築修復事宜和原址易爲積水再度遷址,經向玄天上帝禀告,以神轎踏定指名新址, 詩曰:“後面尖峰兩挾渦,横龍結穴動天曹,甲卯内外公推定,細意詳參樂太和”。1952年正殿和拜亭竣工,樂善堂採董事制,於四月十四日恭祝孚佑帝君聖誕,定例開信徒大會,時值理監事任期届滿,重新改選。
自1913年開堂,造成《覺夢真機》;相隔14年復造《妙化新篇》,俱歷年深,留存無幾,樂善堂重刊這兩部善書,以警世人同登彼岸。1960年6月24日,重刊六百部,頒行勸世,“觀閲者有感乎神聖之道德,改惡從善者諒不乏其人矣”。 “鸞書”包括仙佛序文、行述故事、詩歌訓文、寶話咒語、功過格、鸞生職務與名録等。内文以儒家思想的忠孝廉節、三綱五常爲主要精神,另對有違良善風俗的械鬥、賭博、淫逸、不孝等問題痛加批判。月眉樂善堂以善書傳遞常民百姓端風正俗的思想觀念,用最直接的淺白語言和寓言方式“帶天宣化”。
1945年以後,社會經濟繁榮很大層面影響了善信捐印的意願和能力,加上印刷工業發達取費低廉,而奉關聖帝君爲恩主之鸞堂信衆增加,也促成關聖帝君善書的大量流佈。在《月眉樂善堂沿革》中言及莊民“改惡從善”,確實達到了善書的教育目的,有助於家庭倫理和社會秩序的重建;且身受感化的莊民有的捐錢刊印善書,讓更大的人民沐浴恩主教誨。月眉樂善堂確實發揮了儒家和宗教合一的的教化、濟世功能。
(三)近期交誼祖廟,廟際網絡發達,熱心社會公益
樂善堂前山門有着字體穩重飄逸的對聯,由月眉地方漢文老師鐘見興先生所書,體現了鸞堂的教化意義和宗教信仰的真諦:
樂育誘群黎鸞門聖化功德同求登彼岸
善良導衆信道果人修勛猷共作拔天墀
背面門聯爲:“聖諭昭明飛鸞勸世協運皇圖管天地人,三光照耀闡教開壇德崇演正掌道儒釋”。進入山門後隨即映入眼簾就是威嚴的關聖帝君坐在馬上的凛然神態,正堂大殿主祀三聖恩主公,左右墻壁上分别書寫寫着“忠孝”“廉節”大字;神座兩旁對聯爲:“萬世綱常宗八紀,千秋名教仰一尊”。在在彰顯關聖帝君的地位和信衆的崇敬。
隨着台灣對廟宇社團的管理規範化,月眉樂善堂1970年12月申請登記爲“財團法人月眉樂善堂”,屬於民間捐助之財團法人,有固定資金的維持,堂務發展才能穩健前行。1973年再度著造出刊《回天寶鑒》善書,也是扶鸞的最後一筆。與此同時,月眉樂善堂因正鸞生的逐漸凋零,扶鸞著書的組織和功能也逐漸佚失。對扶乩民俗深有研究的文學家許地山曾在他的《扶箕迷信底研究》一文中提到:“箕詞都是依在場者底前在觀念寫出來底。……我們可以給一個斷論説:在場底人們所不知底事物,箕仙也不知道” 。指出扶乩一事多是人爲,許地山先生稱之爲“扶箕者底搗鬼”,並言“真的箕示不過是心靈作用,與鬼神降現無關,至於借箕眩惑人底就談不上什麽靈感了。扶箕者不定個個是心靈意潔,也有弄權術底份子”。這也是月眉樂善堂不再降筆的因素之一。筆者2022年和擔任過月眉樂善堂的孿生進行訪談,邱老先生表示:“以前有給人問事,(但是)有的乩生會亂説話”,有識之士認爲此風不可長, 扶鸞儀式在樂善堂慢慢退場。
2010年3月台灣南部發生“甲仙大地震”,月眉樂善堂自1958重建以來已有半世紀之久,建築主體不堪6.4級强震威脅遭受嚴重灾情,正堂供奉的泥塑神明不少也掉落斷頭。這是大自然的危害也是客家鸞堂的重大危機。廟方人員表示,如果修繕經費没有着落,這座將近百年的民間信仰中心,恐怕要面臨被拆除的命運。强震毁壞善堂牌樓、前堂、及後堂凌宵寶殿等建築,因隨時有塌陷之虞,爲此擬計劃重建廟宇。經多方人士奔走,樂善堂重建經費終於撥雲見日,地方鄉親相信劫後重生的月眉樂善堂是“恩主有靈!”月眉樂善堂與母宫苗栗玉清宫以及姊妹宫桃園龍潭南天宫皆有往來交流,也在此次重建中予以鼎力相助,强化台灣南北二地關帝信仰的連結,並在五年時間終於順利完成月眉樂善堂重建之工程。一場强震改變了樂善堂的原有面貌,董監事會决議“拆舊堂、蓋新廟”,這也使得這座台灣南部客家最早的鸞堂從歷史中華麗轉身。然而這不是月眉樂善堂作爲一地方信仰中心光環的褪去,而是具有新時代意義的社會功能,危機就是轉機,信仰産生力量,地方百姓因恩主公信仰團結戮力完成巍峨新廟,焕然一新。
月眉樂善堂作爲高雄南部客家的信仰中心,其組織和功能也隨時代趨向多元化。2016年首度將廟際網絡輻射到祖國大陸,龢寧波市北侖區締結友好鄉鎮,樂善堂灾後重建竣工暨建醮大典上,遠從海峽對岸送來芬芳的友誼,在前往樂善堂主要道路的入口處有一巨石記録:
北方愛苗植山侖 杉木參天穹翠林
時空延遲相逢日 有情總會慶聚首
公元2011年浙江省寧波市北侖區造訪高雄市杉林區,開啓兩區交流盛會,2012年杉林區回訪北侖區,2013年兩區簽訂協議成爲友好區,杉林各裏也相繼與北侖各村(社區)友好結對。之後,雙方將往頻繁相知情深,共議留下可長可久之紀念,以志情長意重。
適逢2016年杉林區月眉樂善堂重建落成及建醮大典,北侖區捐贈牌樓慶賀。兩岸一家親,共築手足情。北侖杉林義結金蘭,顯曜牌坊矗立軒昂,佑民護地意美情濃,千秋萬世同欽共仰。
北侖區 杉林區 共志
2016年4月吉日
2017年月眉樂善堂開堂103年週年建醮大典,諸董監事、地方仕紳共議訂於同年5月15日起恭請三聖恩主公,前往山西省運城市常平村關帝家廟朝聖謁祖至同月22日回駕。歷經百年之後,南台灣的客家人恭請恩主公回老家走走,這是對信仰神的崇敬,也是台灣人民心係中華文化,宗族文化和祖庭文化的展現。
月眉樂善堂日益茁壯,除了傳統農曆七月辦理普渡以及義塚的祭祀之外,堂務也朝多元化發展,持續發揮社會功能於不墜:第一,關懷杉林區弱勢家庭。捐助救助物資、提供小學清寒家庭助學奬金,將恩主精神覆蓋社會任一角落。第二,配合文化活動推展。2018年宜蘭《蘭陽博物館》策畫《台灣扶鸞文化特展》,月眉樂善堂獲邀前往參展,提供相關扶鸞文物,將台灣客家地區的鸞堂信俗再度展示於世人面前。關注地方教育發展與扶鸞文化的交流,成了新時代背景下月眉樂善堂恩主精神的再創造和實踐。
結 語
高雄月眉樂善堂是高雄客家地區最早成立的鸞堂,主祀神爲關聖帝君,鸞書是闡釋關聖帝君忠義精神和儒教文化的重要渠道,是對中華文化在台灣社會的持續推動,在早期教育尚未普及的台灣社會,提供一種補充性和支持性的品德教育。關帝精神永不止息,月眉樂善堂以扶鸞造書來端正社會風氣和家庭倫理教化百姓,雖然隨着時間的推移,最顯特色的扶鸞造書儀式已不復於世人面前,然精神已深入骨髓,繼續關懷社會的實踐,“以儒爲宗”其一貫的濟世理念和倫理道德性,仍讓當地百姓無論是精神上或實質上廣披恩主公的福澤。以民間信仰做橋樑,是溝通兩岸人民正向互動的文化軟實力,正如上述所述,月眉樂善堂因恩主公擴大了廟際網絡,更重要的意義在於兩岸人民的互助互愛,以及對祖庭文化的追溯和交流,這是兩岸一家親的最佳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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