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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發生命 純任自然——李家馨墨梅系列國畫賞讀
反復茗味青年女畫家李氏家馨之墨梅系列畫作,可使觀者更爲瞭解其内心世界,而乃至文懷沙先生“藝術以發揚生命爲極詣!”之高求也。
寒月江村、傲立霜雪、疏影横斜、瓊苞欲放、寒梅著花、干坤清氣、香滿關山……青年女畫家李氏家馨手中之梅,實非眼中之梅,乃心中之梅,乃文化之梅,分明將之化作山石,剛健、沉雄諸般性格盡融其中。此乃對東方傳統哲學“天、道、氣”精神之真正頓悟。其對創作對象—“梅花”之選擇與把握,决定其水墨語言、符號語言之營造方式,亦决定其獨特之美感信息傳遞。换而言之,就是於重表現、重意象、個性鮮明之傳統美學原則下,自由驅動筆墨、綫條,使筆下物象之本體美感獲得獨立昭示而又與畫家之性格情致相互和諧匹配,而搆成以筆墨意韵爲主要美感之圖式也。
家馨之國畫雖非哲學,然却藴含哲學意味。其獨愛清代揚州八怪之金農梅花造形之奇古,用筆之拙樸,更愛其“數樹梅花破俗,冷香恰稱清貧。舊家門徑不改,莫道此中無人”,來抒發傲世高標之人格精神。古人雲:“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家馨深明此理,其師法傳統,縱觀中國繪畫史之經典傳世,尋找合乎自身審美情趣之書風畫風,以書入畫,陶冶金石氣格。故其筆下錚錚鐵梅、枝多花繁,生機勃發,古雅拙樸、通貫中正、布局奇崛也。迥异於常見之折枝它或全株之構圖形式,繁枝密萼,穿插有序,筆力强健,獨顯老梅凌寒之態也。
“學者先當理會身心,此是萬事之根本。”(明·胡居仁《居業録·學問》)。源發於對書畫藝術之摯愛,家馨以書入畫之同時,讀閲文學、哲學諸般理論書籍,於自己營造之水墨世界中馳聘情感,尋師訪友,鎚煉胸襟提高審美賞析之畫外功夫能力,藝術涵養不斷得以提昇。
凡畫者,莫不重視個人藝術風格之建立歟?然個人風格之建構乃自然積累之過程。其須堅實之生活基礎,亦須有具對客觀現實之獨特體驗,更要有對自我優長與不足之清醒認識,並有相應之表現技巧。此需時空之轉移,需投入極大之精力,火候不到,往往適得其反也。青年女畫家李家馨沉穩内斂,不隨時風流轉,不爲名利所動,甘苦自知,礪礪以求,覓尋合乎自身審美情趣、喜好之藝術路向,一步一足印,純任自然,此正暗合中國畫家長成之道也。
(作者:樑照堂 國家一級美術師、廣州畫院理論部主任、廣州市美術家協會副主席;卜紹基 廣州市美術家協會副秘書長、畫家、美術評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