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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像打拳一樣畫畫——青年油畫家詹韵中其人其畫



  “過來麽?” 

  一聲詢問,言語很淡,很輕,但却不乏誠意和義氣。只要我和韵中幾天不見,通電話時,他總忘不了問上這麽一句。

  韵中是我廣州美院的同窗好友。在我眼裏,他絶對是個天馬行空,瀟灑自如的主兒。煩心世事,對他來説,也只不過是手中的一根“寸半”而已,品完了,也就灰飛煙滅。其從容之概,常令諸友自愧不如。

  作爲職業藝術家,畫畫當然是韵中挣飯轍的手藝。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大嗜好—打拳。他曾自豪地告訴過我,有一次他居然把一位武警教官給打趴下。在韵中的工作室,除了滿壁的油畫、成堆的顔料外,最醒目的當數掛在畫室正中的那個黑不溜秋足有半人高的沙袋了。畫到累時,韵中就停下來朝沙袋上打兩拳,踢幾脚,雖牛高馬大,却也靈似猿猱。那噼啪聲響,那晃來蕩去的沙袋,讓置身畫室的訪客,一不留神還以爲是在健身房呢。

  一次我去韵中同鄉陳劍雲處,看到文質彬彬的他居然也有一副拳擊手套,便隨口問道:

  “你也好這個?”

  陳劍雲笑答:

  “我們那裏年輕人都好這個!”

  這時我才想起,韵中乃江西瑞金人氏。世人皆知,瑞金是紅色之都,是一塊英雄的土地,在中國革命史上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瑞金人既有光榮的革命傳統,又有聲名遠播的熱情民風。由此説來,體現在韵中身上的不服輸、好客的“老表特質”也就不足爲怪了。

  出生在英雄土地上的人,可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不服輸的基因。韵中也不例外,他畫畫和自己打拳一樣,也有一股拼搏不服輸的韌勁,一幅兩米見方的大畫,他居然在三、四天之内就能完成,而且還是比較花工夫的寫實畫法,這也説明韵中的手頭功夫好。雖然也曾有畫友稱我爲“快手”,但同韵中相比,我充其量也只能算個小巫。

  韵中畫畫雖快,但創作態度却很嚴謹。就舉《癢》爲例,這幅作品只畫了一對情感出了裂痕的青年男女坐在沙發上,雖然場面簡單,内容也不復雜,但他們之間的冷漠表情、神離之態都表現得淋漓盡致,非常到位。尤其是畫中那個人身狗頭的男青年,讓我想起民間的一個古老傳説:人祖伏羲本了是一只五彩斑斕的神狗,爲了得到凡間貌美的公主,被國王扣在一口大缸裏準備悶上七七四十九天看能否變成人,誰知中途因公主好奇掀開缸蓋偷看而泄漏了神氣,伏羲最終只變成了半“人”半“犬”的怪物。據説“伏”字的來曆正是緣自於此。我不知韵中在塑造這個人身狗頭的畫面形象時,是否知道還有如此凄美的愛情典故。有關這幅畫的草圖、色稿,我前後看過不下二十張,即使正稿,韵中也是數易其稿。而且這幅畫搆思的時間跨度也很大,足有一年之久。在一幅畫上傾注如此心力,説明這幅畫一定是畫家的心靈之作,既然反映的是畫家心靈的軌迹,我敢肯定就是一幅好畫。作爲好友,我知道《癢》實際上是韵中的自畫像。關於婚姻,坊間流傳有“七年之癢”一説,韵中也有過一段長達七年的愛情馬拉鬆,雖然結局是無果而終,但我相信,韵中有了這段情感歷程,一生定會受益無窮。佛門不是有句古話,叫做“一闡提人皆得成佛。”一個人活在世上,只要不怕挫折,不怕沉淪,一旦振作精神,便會形成一股無窮的力量。成佛與否,關鍵是在人生態度。

  韵中的創作很豐。不過,我最喜歡還是他爲了紀念王小波而創作的《紅拂夜奔》、《黄金時代》等一批畫。這批畫,本了就有一個很好的文學背景作依託,再加上畫家輕鬆自如的筆觸,嫻熟的技法,完全可以説對當代文學大家王小波的作品在視覺藝術的範疇裏有了一個很好的解讀。從畫面的搆成、色彩、用筆,我們也可以看出韵中對歐洲立體派大師畢加索和印象派大師凡高都有過較深的研究,畫面的形式語言也頗有兩位大師一絲之遺風。

  近來,韵中又開始對歷史畫創作大感興趣。爲了寫好此文,我專程去了一趟他的畫室。在他的畫架上,盡管看到的是一幅尚未完成的《長坂坡》,但那戰馬嘶鳴、屍横遍野的慘烈場面,以及常勝將軍趙子龍手持利器在敵人中奮力搏殺的情景,已足以讓我穿越時空隧道,切實領略了趙英雄的風采。

  對戰争場面感興趣,對古代名將情有獨鐘,這是不是韵中血脈中那種英雄主義的基因又在作祟呢?!

  2004年10月1日於廣州夜雨草廬

  (作者:王鴻 廣州市美術家協會會員,廣州青年美術家協會創作部副部長、理事,廣州某傳媒編輯,一刀文學網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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