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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康哥寫意
陳永康與我。姓名相仿,他康我鏘,同是珠江三角洲人,他順德我南海,在我們共同生息幾十年的廣州,我倆因爲嗜畫也算“薄有名氣”一類,故多有人問,你倆是否兄弟?我説,當然是,康哥比我長幾歲,所以他是我哥。
當然,我從心底裏視他爲兄長,還不僅是長幾歲的原因。康哥給我的第一印象是甜美的,他笑得很真誠很親和。看得出他决不是一個明知自己畫得比你好,而也不會瞧不起你的好人。我的脾氣比較差,不喜歡“扮嘢”(做作)和“扮嘢”的人,所以格外樂意走近康哥的和藹。
康哥和我學畫的“藝齡”也很接近,又都從嶺南花鳥畫上起步。然而,陳永康盡管已經把嶺南的“没骨寫意”花鳥畫操練得滚瓜爛熟,但並不以此爲自滿,而廣泛涉獵包容各派諸家的技法精華。不難看到康哥在沿襲嶺南畫派趙少昂、陳子毅、周志毅等畫風的用色用筆方法外,也大量吸收了諸如吴昌碩、唐雲、王雪濤、潘天壽、郭味渠、陳子奮等海派、浙派、京派等藝術表現的養分。從而在康哥的研習、歸納、整理和運用變化中,融匯了他自己的寫意花鳥畫個人藝術風格,也使他在創作的過程中,無論畫什麽花鳥草蟲都得心應手,似非固筆一揮而就。
我認爲,陳永康的寫意花鳥畫能畫得如此嫻熟,起碼是要對他曾經作爲學習用的範本臨摹,用過人的心力,做過真功夫,否則對筆墨的理解和把握,不可能有一個深度和廣度的。再者,陳永康顯現對活生生的自然界萬物,有過深入的觀察和認真的寫生,並在將自然形象變成藝術形象的過程中,作過無數次的探索,而支撑陳永康能如此刻苦努力、不懈實踐的,最根本的是他對花鳥畫藝術的濃烈興趣,换句話説,是他在學習和從事花鳥創作,乃至從事花鳥畫藝術教學中,能實實在在的獲得一種志趣上的滿足和身心的快樂。
寫意畫,從學術的角度説,是一種講究意象思維和意象表現的藝術形式。用通俗的話説,大概可以説這個“寫意”包含兩種涵義,一是要寫(畫)出點畫家的心意,要有畫意、詩意之類的東西,用以誘引觀賞者的藝術聯想。一是要畫家自己在創作的過程中,一直處在一個“適心寫意”的愉悦狀態,讓作者自己先享用藝術上的慰借和健康、快樂。事實上,一幅作品,如果充分流露着作品的快樂的話,它就能感染觀衆,産生悦目舒心的藝術效能。
現實生活中,難免有許多苦難和困惑,作爲一個畫家,其個人本身也難免有些許心中不快的體驗。然而,一個胸襟豁達的畫家,他完全有權力作出選擇放棄個人的小情感小情緒,而抒發對大美的慷慨情懷。徐青藤一生坎坷,而却没有在他成就卓著的花鳥畫中留下半滴的苦泪。
康哥的寫意花鳥畫,使人感到快活,我想,康哥也是個很快活的人,至少他在畫畫時是這樣。
(作者:陳永鏘 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廣東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