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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馳騁熒屏的行書——記書畫家麥曉冬
這些年來,自己的毛筆字到底在廣東電視臺的熒屏上出現了多少,他也説不清。反正,一直寫下去就是,無須去統計到底寫了多少字。那電視劇、專欄節目等片頭片尾的行書,雖然不太起眼,但根據節目内容寫出來的那時而奔放恣肄,時而穩健勁遒的書法,在很大程度上美化和豐富了熒屏。這書寫者,就是廣東電視臺製作部專寫字幕的書法家麥曉冬。
1990年初夏。《中日篆刻交流聯展》在廣東美術館開幕,日本篆刻界的朋友亦來穗參觀,風格各异的篆刻作品令愛好者們眼界大開。展廳一隅,日本篆刻泰鬥梅舒適先生在麥曉冬的作品前駐足良久,表示欣賞。麥曉冬在廣東書畫篆刻界爲大多數人所認識,小有名氣。而省内外許多對書藝感興趣的觀衆,通過電視屏幕,對這個名字,也不陌生。即便是一個極度孤傲的藝術家,也不可能完全將自己的作品封閉起來,更何况這位在電視熒屏上頻頻亮出書法來的麥曉冬?
世上每個人,都是根據各自不同的方式,在特定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麥曉冬,一位普通工人的兒子,自少年時代就喜愛繪畫,他常常將早餐錢積蓄起來,買小小連環圖進行臨摹,四、五年下來,技藝有很大進步。文革期間,大量連環畫被當作封資修作品批判,使得臨習的範本少得幾乎等於零。惶惑之餘,他始對書法投以興趣,不久便拜師習字起來,以學清代趙之謙魏體起步,愈漸投入……1983年他從工廠考入廣東電視臺後,一直從事美工字幕的工作。寫字幕這話計,對麥曉冬這位寫字好手來説,本應該是件如魚得水的好差,但它畢竟不是大張宣紙的即興揮毫,而是作繩頭小楷的細書。一旦成爲職業,每天面對的是黑色卷紙片和白色顔料,除了黑白,還是黑白。長期伏案運筆行書, 有時寫得腰酸背痛、眼睛刺癢。黑白、黑白,近乎單調!而廣東電視臺的欄目偏偏不少,有很多字,往往是編導們等的急件,同事一場,實在推辭不得,有時字多量大,爲了工作,只得加班趕寫出來,爲此,着實感動了一些編輯、記者。對出現在熒屏上的字體,他力求多樣、變化豐富,不少觀衆來信對他的字表示贊賞,索墨寶者亦衆。如此厚愛,實在令他振奮。
一個有創作性的書畫家,往往也應是個最善於汲取各種營養成分的、具有靈氣的人。麥曉冬深知這一點。在漸漸步入中年的這一大段時間裏,憑着對藝術的摯愛,他在經濟條件較差的情况下,節衣縮食,購了很多大型書畫册、工具書及一些文學典籍,廣泛地汲取文化藝術素養,並不斷揮毫習書作畫、操刀刻石,力求能嫻熟地掌握藝術表現技巧。他的國畫。亦追求一種較爲灑脱的筆墨意境,通過淋漓的寫意,來抒發自己的情感。技藝的長進和知識的積累,很大程度上填補了早年因讀書少而帶來的一種精神上的失落。書、畫、篆刻三藝齊習,使麥曉冬成爲多面手。
1998年10月,廣東電視臺領導赴日本福岡放送(電視臺)締結友好臺時,帶了書法、國畫、篆刻作品作爲禮物送給日本朋友,作者就是麥曉冬。不久,廣東電視臺《小船》送日本參評,赴日本小組帶去的禮物,還是麥曉冬的書、畫、章。據説,日本朋友對這些禮物很是滿意。而麥曉冬在這之前,爲找上好的石治印給日本朋友,花了好幾個晚上,跑遍了廣州市的旅遊工藝及文化用品商店,始購得好石,盡職做好二回不露面的“外交官”。
麥曉冬,講話口吃吃的,有時動作顯拙態,衣着隨風飄,不善言辭,一副木訥的樣子,這與那書畫篆刻作品的恣肄實在大相徑庭。他的作品目前已流傳至美國、加拿大、巴拿馬、日本、澳洲及東南亞一些國家。書法、美術作品曾多次參加國際性及省、市美展,篆刻作品亦曾參加全日本篆刻展。廣州地區有十幾位知名的書畫家的“御章”,都出自麥曉冬的刀口。
麥曉冬現爲中國書法家協會廣東分會會員,廣東廣播電視書畫會秘書長。安於恬淡的他,對齊白石的“痴思長繩係日”一語感慨尤深。光陰匆匆,習藝力學,時不我待。對於本職工作,他表示:“字,當繼續寫下去,而且要寫得更好,才對得起廣大電視觀衆。”
麥曉冬在書法、繪畫(國畫、油畫)篆刻上實在有其了得之處。其藝術大道取黄道周、王鐸、趙之謙、齊白石、來楚生、黄文寬、王墉、韓天衡之精髓,油畫則喜俄羅斯巡逥畫派及國内油畫家陳衍寧、林宏基、湯小銘、李醒韜的寫實風格,並在這些大師們的藝術影響下,抒發着自己的才情。國内不少著名書畫家亦甚喜愛麥曉冬的篆刻,並索其章爲自己作品以用。
這些年,麥曉冬對藝術孜孜以求,自1998年畢業於廣州華南大學美術係油畫專業後,還先後出版《麥曉冬牡丹畫集》、《麥曉冬畫集》、《麥曉冬印存》。通過這些作品的面世,折射出了作者多年積累的豐厚底藴所閃亮登堂的藝術之光。
一份逸致,一份格調,一份閑寧,在此可見一斑。
(本文原載《廣東電視週報》1990年7月28日頭版,本文略有删增)
(作者:劉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