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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多積墨 下筆自有神——廣東莫各伯書藝特色淺議
與莫各伯先生交往十多年了,他總是給人一種勤於鑽研、平易近人的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也越來越在他的書藝創作中得到較好的印证。每當我們觀賞各伯先生的書作,一股書卷氣總會自然地躍然紙上。讀其近期出版的《莫各伯詩書畫選輯》中之書法作品,絶大部分均爲自撰聯、自作詩或自製曲。
他的行草書早期師法文征明,後學孫過庭,再習黄山谷、米芾、王鐸、鄭板橋,終成自家路數。他訪英時自作詩《英國東西半球分界綫留影》:“紅葉如花醉萬重,尋詩人没暮煙中。翻身我立天球脊,一脚凌西一脚東”。作者借用英國東西半球分界綫的環境特點,從高角度,以大氣魄寫景抒情,寓意深遠。此書作的特點是隨意自然,行氣連貫,流露出詩人與書家的才情和氣質。
在近十年的廣東書壇上,能够集詩文書畫等於一身而且還各有所成者,並不多見。莫君詩文書畫都取得較好的成績。他總是强調“在學習書法的過程中亦同時注意加强自己的修養,先做個品德旨趣高尚的人,知識學問淵博的人。”如果説,廣東雷州半島的紅土培育了他執着求索的意志力,耐得寂寞的恒心的話,那麽,20多年來的廣採博學,實踐探索和文化積澱,則奠定了他藝術昇華的厚實基礎。他先後出版過的著作就有《墨竹教程》、《詩詞寫作》、《莫各伯詩詞選》、《書法自修指南》、《莫各伯中國人物畫選輯》、《實用鋼筆字帖》、《莫各伯詩書畫選輯》等。同時自八十年代起先後在美國、英國和國内大城市舉辦個人書畫展20次,曾獲廣東省魯迅文藝奬—書法奬等等。一系列成績,不但没使他冲昏頭腦,反而這些創作成果把他鎚煉得更純净了。最爲難得的是十多年來一直在省書協機關工作,從不倚勢凌人,尤其對後學真誠相待,盡力相助,不少學書之人提及他總是稱道其藝德與爲人謙和之美。
莫君的隸書,主要取法於《張遷碑》,融匯諸家,逐漸形成其個人特有的渾檏平和之特色。如參加全國第五届書展的隸書聯“金石集來周穆字,黄庭始自晋人書”和參加廣東省楹聯書法展的隸書聯“胸寬似海,心静如山”,給人一種端方、質檏、大度、祥和之美,閒静的筆法與其聯文内容搆成和諧統一的境界。他的一幅隸書扇面“浩氣横今古,源流貫西東”,對文是即興爲浩源先生作的嵌名聯,聯句脱口而出,一氣呵成。書法檏拙凝重,耐人尋味。
莫君在書藝創作中極爲注重節奏韵律的變化和留白的運用,與他的人物畫構圖方法互爲滲透,這些優勢在近期的創作中顯得尤爲突出。例如他的行草條幅《題石》自作詩:“淪落人間事可哀,補天懷志亦懷才,當年底事媧皇棄?留與丹青再脱胎!”正是這方面的代表作,作者參照詩詞曲誦讀中的頓挫和斷句特點作留白處理,把詩人、畫家與書家的才情綜合地體現在其行筆和布局中,如果無多年中國畫創作的實踐是難以做到的。説明莫君之書法“功夫在字外”的藝術追求。
總之,在今天社會多元、信息萬變的時代中,莫君能沉住氣,在學問修養上下功夫,達到“胸中多積墨,下筆自有神”,這對後學者無疑是很好的啓迪。
(2002年12月11日載《書法報》第1版)
(作者:謝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