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7月19日電/中國時報今天發表政論家南方朔的文章說,我們都知道,有些會其實是開假的。所謂的開會,不過是在營造一種氣氛,讓所有的人都附和自己。陳水扁找了幾個天王開會,問他們是否他應辭職,這是個狠招,他用了這招逼一堆人表態,他當然又贏了一次。
由陳水扁這一招,我就想到近代學術界裡有一派頂尖學者所做的“小團體思考”(Groupthink)之研究。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西方學者最無法理解的,乃是納粹做了那麼多惡事,為甚麼一向非常優秀的德國人,幾乎都沒有說不?於是,一個以史瓦斯摩學院教授艾許(Solomon Asch)為首的學派即逐漸形成,後來在研究“共犯”問題上享有大名的米爾格爾教授(Stanley Milgram),在研究心靈封閉與反智問題上出類拔萃的羅吉奇教授(Milton Rokeach),以及在決策上的“集體災難”(Fiascoes)上提出創見的雅尼斯教授(Irving L.Janis)等,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派學者察覺到,在一個權威的體制裡,由於同儕的潛在壓力,人們都有話但不會說,甚至還刻意的關閉心靈去附和政治正確的意見。後來雅尼斯教授寫了一本名著《小團體思考:政治決策及大災難的心理學研究》,對甘迺迪總統任內慘敗的“豬灣事件”決策過程進行調查,發現所有的人都在講老闆希望他們講的話,縱使明知不對也照講不誤。小團體會自然而然變成一個效忠團體。因而雅尼斯教授遂在該書結論裡指出:“小團體內的心靈封閉,以及一群人相互助長的過度自信,使得大家相互附和,最後會帶向心智效率,理解現實之能力,以及道德判斷等方面的蛀壞,這就是所謂的小團體思考。”因此,“小團體思考”乃是反智主義的起源之一。
在理解了所謂的“小團體思考”的本質後,最近的許多事就有了答案:
例如,陳水扁找了一堆天王來開會,那是個非常獨特而封閉的場合。會場有會場的強制性,而出席者彼此之間又相互監視,大家在那樣的場合除了附和之外,還能講些甚麼?難道要公開的大家撕破臉嗎?而且我們別忘了,這些人的位子可都是得自陳水扁的賞賜。於是,外面的現實如何,自己的道德判斷如何,全都可以暫時關閉起來,你要我附和我就附和,你要我背書我就背書。“小團體思考”是一種以“附和”(conformity)為主要目的之思考方式。
除了陳水扁的開會是“小團體思考”最鮮明的例證外,最近民進黨內一群保皇黨的表現,更把“小團體思考”的那種“反智”色彩盡現無遺:親綠學者是“做秀”是“發黨難財”,“阿扁辭職解決不了問題”“阿扁形象已受傷,辭職也補不回來,所以不必辭職”,……。他們可以不講話,但卻講出這種不知所云的話,“小團體思考”的這種反智特性,不正是在替民進黨更大的失敗災難做著準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