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苟且偷生,新潮流終與民進黨齊奏輓歌。 |
中評社香港7月27日電/要解決民進黨的窘境,祇有一戰,而且是來自他們內部徹底的翻覆,唯一有造反希望,而且可能反得成的,就是新潮流。但他們,不敢反,還與忌憚者交換利益,親手催促民進黨與自身的末路。
親綠學者對陳水扁、以及對民進黨內部的呼喊註定是無效的,唯一有效的就是選票!新潮流派系在過去是非常不一樣的組織,對於公義的堅持與改革曾經是非常堅持的,現在連新潮流也棄守,新潮流不再探討是非正義,鬥雞變成跛鴨腳下的閹雞...
台灣新一期《新新聞》報道說,民進黨注定面對敗亡。
他們無計可施,又沒人敢反。馬基維利的《君王論》在面對“混合的王國”時曾提出跳脫困局的方法:“一個人不能為了避免戰爭就以混亂代替秩序,不能因為不想戰爭而逃避,拖延祇是對自己不利。”要解決民進黨的窘境,祇有一戰,而且是來自他們內部徹底的翻覆,那種人們願意相信他們痛改前非的翻覆。
但是不可能,看看所謂黨內四大天王面對陳水扁逼問他是否應該下台時自動繳械的嘴臉;想想那曾經迸出火花隨後自動割腕的“新民進黨運動”;還有零散要求“辦扁”卻被推為口水與流派鬥爭的敲膝蓋式反應,這個黨有哪一點敢反的跡象?
黨已腐敗,新系能反卻不反
民進黨內,唯一有造反希望,而且可能反得成的,不是沒有,新潮流就有如此實力。他們在立法院擁有民進黨半數的立委;在黨權力結構中可合作的中常委、中評委過半;僅存的五席縣市長中控有三席;高雄市長提名人是自己派系;他們也有幫民進黨贏兩次大選的謀略長才;以及培養已久、長期蟄伏在各地的機動作戰部隊。
但他們,不敢反。
新系前總召段宜康曾指出:“黨總是順著最容易走的路,聲音愈大,掌聲就愈大。忽略了聲音小的一群,黨內不願面對更大的衝擊,沒有人敢開刀。”但新系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輔大學生黎文正即便論述不清晰,但他以絕食靜坐訴求陳水扁下台的意志力,新系有嗎?所謂的“親綠”學者要求陳水扁負起政治責任下台,以建立憲政慣例,但新潮流僅要求最低標準的法律責任,認為祇在證據直指陳水扁個人涉案才需下台。新潮流不也不敢動陳水扁。
是非公義,早已被拋諸腦後
看看他們的樣子。段宜康曾經發動“新民進黨運動”;李文忠也說過:“沒有陳水扁,不是更好?”沈發惠也主張“黨是會議”,還不願參加陳水扁的“摸頭大會”;林樹山堅持開除陳水扁的黨籍;林濁水多次公開批扁...,但最後的結果多半是,新潮流系公開回應“個人發言不代表派系立場”。大老洪奇昌甚至還說:“說話要先經過思考,小朋友出來講話不代表派系。”
於是他們就縮了回去。流內號稱“魔幻四重奏”的林濁水、段宜康、李文忠、林樹山接到深綠支持者的抗議,態度轉趨低調,各自回選區張羅自個兒的選舉。沈發惠還說:“看待陳水扁要不要下台這個問題,好比是一場棒球比賽,球員跟觀眾有不同的角色。觀眾有觀眾的想法,投手祇能扮演好投手的角色,不要隨便發言。”更重要的是,“我們愈講,其他派系就愈賭爛,再講話票就愈來愈少了。”
北市議員李建昌也講:“上次我在電視上罵第一家庭,馬上接到一堆深綠的抗議跟不滿。人家訐譙我們新潮流系,說要解散派系。”某位不具名的新系要角說:“我們其實認同深綠學者的主張,問題出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就是陳水扁。”不過,某位辦公室幕僚透露:“本來我也想簽罷扁聲明的,祇是事情提早三天曝光,我就沒有簽了。”
大老口中的“小朋友”投鼠忌器,“大老”們也沒人願意登高一呼。邱義仁身在府中,迴避新系運作像個“局外人”;吳乃仁辭去北高小組召集人與證交所董事長的位置,退居幕後;洪奇昌醉心經濟,寧可扮演“閒雲野鶴”,定義政治問題已是“無解”,並表示,“開除陳水扁的黨籍不會比較好,他還是在那個位子上。”利錦祥深居簡出,大多數的時間都在經營派系組織。
為什麼?一個過去口口聲聲標榜“是非公義”、“批判性格”的紅衛兵派系,轉為袖手旁觀的乖乖牌。
得過且過,祇為保眼前利益
新潮流自己被權力綁架了。為長遠的“蘇新連線”著想,段宜康聲明:“陳水扁一旦下台,政局混亂,黨內失衡,新的行政團隊更難有所作為。”畢竟,陳水扁如果下台,蘇貞昌的“行政院長”位置將不保,他們為保權力故意忽視憲政慣例的建立,寧可扛著陳水扁的不光彩,也不樂見呂秀蓮上台。
再者,新系早就不看好二○○八年的大選;眼前,保住派系的利益為重。陳菊還要選高雄市長呢!他們需要目前掌有高雄市政府資源的代理市長葉菊蘭輔選,葉菊蘭仍聽命於陳水扁,光就這樣的現實,新系當然得過且過。
另一方面,“人質”邱義仁、劉世芳都待在府裡;林錫耀還在蘇貞昌手下做事,朝中有人,不得不瞻前顧後。
更何況,成員接連出事,劉世芳被爆在台北市擔任環保局長任內涉嫌圖利工程;史哲因為土銀烏龍請辭勞保局總經理;顏萬進涉北投纜車弊案收押禁見,最近幾乎每周都有新系的人出事。新潮流另一位大老張維嘉曾說,他請人查過新系成員的銀行帳戶,“每個都乾乾淨淨的。”過去他們曾以此自豪,但經過執政六年與權勢的攪和,如今似乎對這點沒什麼信心了。虛了,氣也就不壯了。
向扁妥協,卻換來解散派系
盤底的權力與不知是否有人未曾抵擋誘惑的疑忌讓他們繼續向陳水扁妥協。但馬基維利在“以他人的力量或幸運而得到的新王國”權術邏輯裡又曾提及:“凡是以為在偉大人物之間能以新的恩惠彌補舊日仇恨就犯了極大的錯誤。”“他不該使他傷害過的樞機主教或是當選教皇後可能怕他的樞機主教當選為教皇,因為人們或由恨或由畏懼才傷害別人。”
看看吧,新系與陳水扁再度“交心”後得到的第一個回報是──解散派系。
對於這樣的結果,有人阿Q地想,從選舉的角度來看,“派系宣布解散,候選人不必再背負新系的原罪,陳菊不用再聽到台聯要她退出新潮流的聲音,因為新系已經不存在了。”新系總幹事利錦祥則表示:“結果原本就在掌握之中,新系辦公室應該會停止運作一段時間,以後可能就到別的地方吃飯聚會吧。”洪奇昌認為:“這個黨現在已沒有邏輯了,解散派系對新系也沒什麼影響。”市議員周威佑抱持同樣看法,笑笑說:“解散派系通過,第一個受影響的不是新系,而是總召柯建銘,以後他開會就要一次找八十幾個人來了。”
的確,解散派系之令表面是虛,新系換個牌子可繼續運作,但為什麼全代會通過解散派系那當頭,新潮流仍像受了傷的獅子?
問題不在解散派系,問題在,當新潮流為保蘇貞昌、為保派系生存收起利爪與陳水扁以“黨政合議”、“取得默契”時,居然連表面上的不要解散派系都沒換到。這背後透露的訊息,才令新系心悸。新系該明白了,黨政合議說穿了不過是自欺欺人,解散派系卻未必是虛招。一個心生疑懼的君王,是不知道會幹出什麼的。這個時候,新系的下一步要怎麼走?沈發惠說:“問這個黨吧。”但新系立委李昆澤也講:“這個黨已經無計可施了,所以才說要‘勇於承擔’。要是真有辦法的話,就會說突破困境啦!”
苟且偷生,終與黨齊奏輓歌
無計可施的不祇是民進黨,新潮流也奏起輓歌。他們拋不開眼前的利益,忌憚可能輕啟的禍端,覬覦“苟且偷生”後未知的權勢。他們一度有機會,也曾被賦予希望,卻變得那麼不勇敢。
馬基維利預見了這麼做的下場,“不能因為不想戰爭而逃避,拖延祇是對自己不利。”“凡是以為在偉大人物之間能以新的恩惠彌補舊日仇恨就犯了極大的錯誤。”“因為人們或由恨或由畏懼才傷害別人。”新潮流不敢一戰,還與忌憚者交換利益交,親手催促黨與自身的末路。即便苟且守住幾個席次,也已不值敬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