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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龍斌:和平穩定的兩岸關係絕對是台灣以及台北市生存發展最關鍵的一個因素。 |
中評社香港12月11日電/當選台北市長的郝龍斌,上周六當選前夕接受鳳凰衛視專訪時,暢談與郝柏村的父子情,父親對他做人從政的影響,和他對兩岸關係和台灣發展的看法。據大公報今天報道,以下是訪問摘要:
問:談談你的從政之路,你從考上大學之後就一心一意想要做教授,但是後來你決定參政,據說是受到父親從政過程當中的波折的影響也是頗大的,談一下那段心路歷程?
郝:其實,從來啊,因為我父親是郝柏村的關係,我從來就不希望人家把我跟我父親聯繫在一起,所以我後來,我父親希望我從軍,我沒去從軍,我父親後來希望我念完書以後在美國多做幾年事再回來,我也是馬上回台大做教授,我覺得我做教授因為跟我父親區隔比較大,人家不會看到我就想到是“郝柏村的兒子”,我非常不喜歡這個頭銜。可是就是在我父親當“行政院長”最後的時候,他被民進黨的“國大代表”圍在陽明山中山樓,我父親高呼“中華民國萬歲消滅台獨”的時候,我才體會到說,你今天做一個郝柏村的兒子,你是有責任在身上的,就是我父親一生在捍衛“中華民國”,那我今天不能躲掉這個責任,所以就是也就是那一刻,我決定我要負起我的責任,所以我後來參選“立法委員”,參選“立法委員”在新黨,為什麼,因為新黨是最捍衛“中華民國”的政黨。所以我後來出來很重要的是看到我父親捍衛“中華民國”這麼辛苦,那我覺得作為一個兒子有這方面的責任,所以我才辭去教職我來從政。
問:你從政是不是也想秉持父親的這種理念,繼承他的願望?
郝:當然嘛,我父親是一個國家觀念非常強的人,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我父親希望我從軍,因為他覺得,從軍是報國最直接的途徑,那他覺得我們這種從小就是吃國民黨奶水長大的,而且我書念得也還可以,他覺得應該直接就去從軍報國,但我個性上並不是很適合所以我沒有去從軍。可是對於國家的理念,對於將來整個兩岸的發展這方面,我覺得大概我父親對我的影響是非常非常大的,那我父親現在雖然年紀很大了,可是他始終還是堅持這樣一個理念,你也看到他常常公開談話,他都是朝這個方向在談,那我所有的庭訓也都是,我始終相信,兩岸的和平是台灣生存發展最關鍵最重要的一個因素,所以我希望兩岸人民,長遠來講,我們是一定要能夠合,而且我也相信這是最直接捍衛“中華民國”的一個方式。
問:你從新黨的立委,後來民進黨執政後接受民進黨邀請擔任環保署署長,曾經一度讓國民黨,甚至泛藍陣營懷疑你的忠誠,你那時候在抉擇,心中的那把尺是怎麼衡量的?
郝:其實那個決定,在決定的當時是有點倉促的,公元2000年的時候民進黨就邀請我擔任環保署署長,那個時候拒絕了,因為我覺得環保署只是一個官位,我不值得做這個工作,我也不覺得當時的“國家”需要我。公元2001年是因為阿瑪斯號的關係,那個時候的環保署長請辭,而整個的墾丁外海被原油污染得一塌糊塗,那個時候就又來問我說願不願意擔當這個職務,我自己那時候想的是,如果有個人溺水,在那呼救,你有把握救他,你會不會在那想說喜不喜歡他才去救他?你可能不會,先救起來再說,那時候墾丁外海的環境差不多這個樣子。我覺得拯救台灣的環境沒有意識形態的問題,可是我也很掙扎因為我是新黨的,所以我就去問我父親,我很意外我父親說你應該去,他說只有一件事情你要確認,如果民進黨在“行政院”院會裡面主張“台獨”,你敢不敢站起來反對?我說我當然會反對,他說那你會不會辭職?我說會。他說你只要做到這一點你就可以去。除了這個以外,我後來還跟民進黨政府談了幾個條件,要他先對外公布我才去。中間第一個條件就是,我對於“國家”認同的立場以及兩岸未來的走向我跟民進黨不同,這件事情決不會因為我加入這個政府而改變;第二個就是我反對“質詢性公投”,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我辭職的很重要的原因。第三個是,要百分之百地授權,另外就是我決不替民進黨站台助選。這幾個條件他們公開宣布以後我才加入,我覺得就是說,那個時候我拯救了台灣的環境我也顧到了我自己的立場,所以我覺得我去得還是蠻心安理得的。
問:你提到連是否參加環保署長這樣的職務都會去問你父親的意見,這次參選台北市長有沒有問你父親的意見?
郝:其實這次參選,我並沒有問我父親說我該不該參選,可是就是在,當民調在去年年底,民調出來,我是當時民調最高的候選人的時候,我有些遲疑,你可以看到,就像今天發生這些事情,就是當你宣布參選以後,人家就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污衊你的父親,打擊你的家人,所以我很遲疑說,我今天做這樣的事情讓我家裡人被人家這樣子羞辱,值不值得?我從來沒有跟我父親談這個事情,可是有一天,我父親去找我,他說,現在外面都在傳說你在考慮要參選了,他說你參選不參選當然這是你的決定,可是我只提醒你一件事情,如果你考慮到說因為你參選,你爸爸會被人家羞辱的話,他說,這個事情你完全不要考慮,他說我是軍人出身的,當我們要打仗的時候,不可能沒有死傷,要去攻這個山頭的時候,你只要確定把山頭攻下來,那這個死傷,他說,我可以跟你保證的是,我的操守我的人格,絕對受得起社會的檢驗。你爸爸是一身清白的,你不必擔心。所以這個當然對我有很大的影響,我沒有後顧之憂了,所以,和我後來參選有點關係。
問:現在看起來父親不只教你攻山頭還跟你一起攻山頭,談談你父親對你的影響。
郝:我想這輩子大概影響我最多的當然是我父親,其實他,我父親並沒有用言教的方式來影響我,他大部分事情都是做給我看的,他都是身教,譬如說他常常講說一個人做事情,你要持之以恆要有毅力,他寫日記,一輩子寫下來,他做運動,每天做做了四五十年,所以很多時候,包括他做事情,做決策,他常常跟我說你做事情不是要一百分的規劃你才開始做,他說很多人都是希望有個一百分的規劃,再來做,所以每天都覺得這個不夠完美就不敢做,他說重點是要做,而不是做一個完美的計劃,如果你是個七十分的計劃,你把它做成七十分,每個都七十分你就拿七十分,你一個一百分的計劃,最後你沒做,你是零分。所以很多時候包括我在環保署,很多時候大家說這個計劃我們覺得很好但是可能有些思慮不周的地方,我通常想法先做了再說,碰到問題再解決,這也是為什麼我在環保署的時候很多事情我們做出來,甚至包括十幾年不敢做的案子我們把它做出來,因為我發覺真正我父親這一點是對的,做的過程中間解決問題處理危機,你自然會把事情做好,如果你不能處理危機,你不能解決事情,你本來就不夠格做這個事情,而不是天天在那兒空想。所以我覺得一個人的執行力很重要,而執行力中間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你不要去追求完美。這是我父親教我的。
問:你父親對你的願望呢?
郝:我父親對我的願望,呵,我父親從來沒有要求我什麼,我想,當初他希望我從軍我沒有從軍以後,我做教授他就很滿意了,那今天我來選台北市長他可能從來也沒想到,可是我想,既然我參選了他就是希望我沒有後顧之憂,好好的打這一仗,而且打贏這一仗。
問:您覺得台北市在兩岸直航當中能夠扮演什麼角色?
郝:其實我最近在基層走訪,我發覺台北市現在的基層狀況比我想像的要嚴重很多,而我覺得這個關鍵在哪裡,就是我剛才講的一句話,就是兩岸關係做得不夠好。和平穩定的兩岸關係絕對是台灣以及台北市生存發展最關鍵的一個因素,台北的經濟要好台灣的經濟要好我們一定要把台灣跟大陸連起來,這也是為什麼我一再主張松山機場直航,因為我們只有松山機場直航,我們才有可能把台灣,我們現在IT產業從松山以北的北台灣,整個產值差不多世界最高,如果我們不把台灣跟大陸連在一起把台北跟上海廣州連在一起,我們這些根留台灣的這些我們的科技總部的經理人或者企業家,他就必須要到大陸去,所以我現在希望松山機場直航,我是希望把台北變成台灣跟大陸之間的橋樑,把台北變成上海跟廣州的橋樑,我們將來能夠把我們根留在台灣我們科技總部在台灣,可能我們生產線在大陸,我們的科技總部人能夠當天往返的時候,把兩岸的關係搞好,兩岸的經濟共同發展起來,台灣才有生存的空間,台北才有生存的空間,台北的經濟才會好起來。所以,松山機場是很重要的一個關鍵,我希望松山機場直航,我們把台北跟上海台北跟廣州連成一線,更重要的,我希望透過台北市,變成兩岸之間的一個橋樑,把台灣跟大陸連在一起。
問:馬市長可能因為他的身份的關係不太方便去大陸,如果您當了市長您有沒有考慮去大陸拜會,或者做更多兩岸之間的城市的交流?
郝:如果我是台北市長,只要對兩岸的和諧有幫助的,或者對台北台灣的經濟發展有幫助的,我能做的事情都會全力以赴。我自己在過去我都到大陸看過很多次,我對大陸狀況也了解一點,那尤其台商在大陸的狀況我也接觸很多,那如果我做台北市長,能夠協助我們台灣的同胞在大陸有一個更好的投資環境更好的空間,或者讓他們能夠根留台灣,我覺得這些事情我都願意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