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9月17日電/台灣“國策基金會”特約研究員陶在樸今天在聯合報撰文說,人類對洪水向有猛獸情結,自從科技給人類建築工程培植反制力後,大型水庫便成人定勝天的驕傲。一九三五年美國羅斯福在胡佛水庫落成典禮上講了三句話:我來了,我看了,我服了。
平民對強權向來也有猛獸情結,一旦反抗意識給公民覺悟培植反制力後,集會抗爭便成了政治的大水庫,所有來了看了的人無不臣服於“群眾創造歷史”的事實之中。
文章說,“九九”大集會,警方估計為九萬五千人,反貪倒扁總部估計為二十萬人,本人根據“納斯卡”動線道路面積乘單位面積動態容納密度推估當在二十萬人至二十二萬,這個數比較符合當時捷運流量與捷運平均流量的差值。九一五“圍城”,警方估計有三十六萬人,為台灣史上的第三大遊行;倒扁總部則估計人數上看百萬人。其實無論站在何種立場毋須對人頭個個計較,以台灣集會史而言,超過五萬即可謂巨大。
面對成千上萬的圍城紅海洋,統治者服或不服?民眾對政治權威有一副有趣的對聯,左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右聯“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曰“不服不行”。當社會系統處於強勢遠超過弱勢的遠平衡狀態時,統治者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小老百姓能不服嗎?
可是諾貝爾化學獎得主普里高金的耗散結構論卻指出新方向:遠平衡態時,弱勢有條件轉換為強勢,此條件被系統科學稱為“漲落”。說得通俗一點,漲落者偏離平均的落差也,比如在平素的台灣政治生態中,當藍色支持者說Yes,綠色支持者便說No,平均值為零。處在“反貪”的遠平衡態時,藍的支持說Yes,綠的支持者也說Yes,平均值為一,這就是漲落。尤有甚者當藍綠同時對“反貪”說Yes時,平均值更升為二,這就是巨漲落。
文章說,巨漲落不僅反映在人民統治者的話語權,更表現在統治手段的不服從權,例如檢調和司法的獨立性,媒體揭弊的尖刻性。有趣的是當漲落發展到巨漲落時,傳統的因果關係有可能被顛覆,例如傳統“君臣父子”的服從與被服從因果關係,在巨漲落的遠平衡態時為“禮義廉恥”的因果關係所顛覆。“聚眾”是形成社會巨漲落的重要工具,利用得當時便會發生社會的自組織現象,產生社會新秩序。
文章指出,在我觀察的許多聚眾集會中,印象最深的便是柏林牆倒和台北從九九集會到九一五圍城的紅海洋。這些重大的聚眾活動使我悟出普里高金的名言:混沌是有序之源。任何不合時宜的統治者面對社會巨漲落的政治大水庫,不服不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