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5月25日電/台灣中國時報今日發表社論指出,中正紀念堂改名風波,現在已經愈演愈烈;繼周二北市府拆除布幔之後,“教育部”日前又再度以施工為名掛回擋布。有人形容,“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鬥法、遮布幔、拆鷹架等作為,已經形成一場鬧劇;這樣的批評不能說錯,但是我們也要回歸原點,對整起事件的始末提出評論,才能避免失焦。
民進黨之所以想要把中正紀念堂改名,當然是為了“去蔣”。至於為什麼要去蔣,當然又是為了掀起部分民眾對二二八事件、白色恐怖蔣介石鎮壓、國民黨外來政權等記憶,以利於選舉時的對立操作。首先,我們就要對這樣的“去蔣”作為,提出理性的解析。
社論說,二二八事件是國民黨遷台之後的悲劇,背後有歷史文化因素、有統治者的腐敗威權、甚至有不少粗暴殘酷的作為。二二八事件不論是不是由蔣介石直接指使,但他作為“中央政府”的領導人卻任令悲劇發生,都要負起不可逃避的責任。二二八事件之後,國民政府在台灣的鎮壓、戒嚴、白色恐怖等歷史,也是蔣介石、蔣經國父子任內的施政,其不符民主自由、侵犯人權、壓抑本土文化種種施政,也絕對可受批判。即使兩位蔣先生對台灣經濟建設與保衛台海安全有功,但也不能以此迴避其二二八、白色恐怖的不當作為。
畢竟,歷史功過不是數學加減法;功過之間仍應涇渭分明,不能用“功大於過”或“過大於功”這樣的含混說辭,去迴避面對歷史。由這個角度觀之,台灣社會中若是有人想針對蔣介石當年的任何事跡予以檢討、批判,當然要給與尊重。
但是,政府作為“國家”的機關、掌握公權力,其施政也絕對要受到民主法治的規範與約束。以中正紀念堂相關的諸多爭議為例,民進黨政府的作為,簡直就是市井無賴的尋仇動作,根本不像是民主國家的執政黨。蘇“內閣”先是說要拆圍牆,完全不顧市民的感受與使用;繼而說要封銅像、改名稱,又完全缺少對話、反省、社教的思考。如果民進黨開大門走大路,明白指出首都偌大建築紀念戒嚴統治者之不當,進而進行公聽,參酌都市計劃學者與不同政治立場者的意見,逐漸形成共識,最後再據以執行,相信民主的台灣社會都能接受。即便要立個碑、加個註、改個名,也都是可以討論的公共政策。真的這樣做,才是在邁向“轉型正義”。
社論指出,然而有一群小鼻子小眼睛的當權政客,卻從來慮不及此。他們竟直接透過行政院院會廢止“立法院”通過的法律;任何人用膝蓋想,都知道這是不合法的。接著,五月中“行政院”又決議將該堂改名為台灣民主紀念館,不顧館中所紀念的,竟是民進黨口誅筆伐的“原凶”;這改名政策,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荒誕的。接著,台北市政府宣布中正紀念堂為暫定古蹟,於是改名風波正式進入中央─地方鬥法的階段。這樣的中央與地方對立,固然反映雙方的歷史文化情感差異,但也凸顯當初改名政策未能對話、溝通的缺失。
至此階段,民進黨政府仍然有依民主體制解決紛爭的餘地;中正紀念堂的主管機關大可提出行政訴訟,由法院去裁奪此起“中央”與地方的紛爭。然而“教育部”卻不此之圖。他們花了不少時間密會,想出布幔、鷹架、遮字、施工、突襲等市井無賴的招數,霸王硬上弓。於是,一拆一搭、一搭一拆,政府施政就這樣變成了毫無格局的小太保打鬧事件。
社論認為,這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執政黨,因此若論責任歸屬,“行政院”絕對該負九成的責任。但是最令我們不齒的,則是“教育部”。教育的目的是要教導我們的子女如何做人,形塑孩子們中性的文化價值,以便幫助他們踏入社會、面對衝擊、做出自主的判斷。簡言之,教育應該是中立的,而且是超越意識形態與政黨立場的。當杜正勝平時就以色彩鮮明的去中國化為職志,遇到藍綠衝突,又毫不避諱地跳上爭議第一線,自己變成黨派鬥爭的馬前卒,這是什麼樣的教育部長?他將來還有中性教改的空間嗎?他還能繼續推動需要大家同心協力的教育事務嗎?
由中正紀念堂的鬧劇,我們看到了台灣政壇的無聊、也看到了掌握權力者的霸道、更看到了“教育部”官員的墮落。古人說,士大夫之無恥是謂“國恥”。杜正勝先生以前是士、現在是大夫,不知對古諺所述以為然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