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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冠文認為回歸前的自由是由他人施捨而來,現在是我們控制自己生命。 |
中評社香港2月21日電/銀幕上說笑話的人,台下是另一張面孔。與“冷面笑匠”許冠文傾談,笑話不多,反而說得最多的,是香港。許冠文10歲那年從廣州來港,父親跟他說只是暫時住下來,結果,許冠文在香港住了大半世。鏡頭內,他演活香港的小人物,鏡頭外,卻看香港經歷繁華盛衰,他的香港情意結比誰都深,即使做不到生於斯,他也要死於斯。他說:“我以香港為家,將來死葬也在香港。”
據文匯報報道,因為家窮,許冠文的童年時代過得艱苦,一家人落腳在沒水沒電供應的鑽石山木屋區,他形容貧窮得“為兩餐乜都肯制”。或許上天幽他一默,讓他在惡劣環境下成長,培養他的幽默感以潤飾蒼涼境地,惟“冷面笑匠”道:“我沒有humor(幽默感),由細至大也是如此,我好嚴肅,不明白其他人為什麼認為我好笑。”
中學未畢業兼職教英文
日子難捱,為了三餐,許冠文做什麼也是“膽粗粗”。他說,香港人就是優勝在“膽粗粗”,兼且較其他人努力,“人家工作8小時,香港人做足16小時,這就是質素,將帶領香港克服任何惡劣環境,這就是香港精神。”許冠文一直努力向上,今時今日貧窮已遠離他,他的做人態度“點到你唔服”。
就讀喇沙書院的許冠文,中二便去夜校兼職教英文,“教中四的薪水是每月400元。我看見班內的人都是三、四十歲,便說:‘我這麼後生,其實我的英文不錯,你們大部分講的英文都是錯的,不信的話你們說句英文來聽聽’。”許冠文當場指正一名學生那句sit down(坐下)發音不正確,sit是短音,down則是“wn”的尾音。
考察英美後感覺港最靚
中學畢業後,許文冠唸了一年師範,教了三年中學,儲夠錢再去唸中文大學,大學時兼職做電視台及教夜校,“爸爸說,不論你呃還是搶,怎樣也要有個大學學位。”70年代,他憑一套《雙星報喜》,前途大放光明,獲電視台賞識給予機會出外考察英美的電視台。
28歲的許冠文終於第一次出外,以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詎料世界雖大,卻不外如是,“考察了兩個月,原來最靚是香港。”回來後寫下《鐵塔凌雲》的詞,再由弟弟許冠傑譜上曲,詞中道盡愛港愛家的心聲。
愛港情深從未想過移民
“我對香港的愛永不磨滅,從未想過移民。外國人問香港有什麼好,我說香港好細,但你要什麼東西,我駕車十分鐘內能夠給你,人家問:‘有否福建餐廳?’我回答有,“有否法國餐廳?’我說十分鐘吧!”
香港在97年經歷特殊的歷史時刻,許冠文與普羅大眾一樣,感受政權移交的微妙處境,回頭看殖民歷史,他認為回歸前的自由是由他人施捨而來,現在是我們控制自己生命,“中國是自己國家,闊別了40年,文化差異大,所以要循序漸進融合成一個民族。”
對於內地與香港的文化差異,許冠文直言雙方的看法是有一點距離,但明白各方也有其難處,“我接觸一些內地高官。高官問:‘為何你愛這套影片?這套片是講警察不對的。’我說:‘全世界很多影片都講警察不對。”高官說:‘中國的警察好勤力,而且underpay(工資不足),那麼辛苦,拍戲也要讚揚他們吧!’中國有13億人口,不懂字的都有8、9億,高層次一點看整件事,大家都有其困難。”
大家齊努力香港會更好
許冠文愛這個香港,認為回歸後的香港,自由民主文化不斷進步,“你問我對香港有否信心,我第一句已說了,這是我家,死後也會葬在此,好不好也要為她奮鬥。”再問回歸後的感覺,他揚一揚眉補充道:“現在與老爸相認,老爸對我們不錯的,假設我們態度不變,香港會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