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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龍斌:以戰止戰,其實就是最起碼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
中評社香港5月31日電/長期以來,“中央”既集權又集錢,面對執政者,地方永遠唯唯諾諾。但是,在最近的“中正紀念堂/民主紀念館”事件中,情況改變了,台北市長郝龍斌運用“地方自治”和“地方制度法”反擊。
台灣新一期《新新聞》刊出郝龍斌專訪,談他以戰止戰的秘訣。
《新新聞》報道說,台灣政治一向有衝突、有混戰,卻少有協商與互信,更欠缺依法論事,就法談判來解決問題的空間。這樣的文化造就了陳水扁的“衝突-妥協-進步”的特殊政治風格。這種模式,說穿了,就是看準各類“巧門”,率先放出試探的氣球,看氣球怎麼飄,再做出立即的反應,搶下短線的利益。
除非,苗頭不對了,才會緊急撤退,控制傷害程度。
如果,風向一直“順風”,當然順勢“切香腸”,步步進逼。
這種風格,正是近些年來台灣的政治文化寫照。台灣長期以來的威權政治習慣更是溫床,誰拿下“中央”行政權,就躊躇滿志想要暢快行使權力,不管是否合於法令,或是否逾越了“中央”行政權的合理界線?
再加上“中央”與地方長期的失衡,“中央”既集權又集錢,雖然有七成的人民是在泛藍的縣市長執政之下,雖然泛藍掌握了十六席的地方自治權。但面對著拿下“中央”行政權的執政者,永遠都唯唯諾諾,不敢唱反調的地方政府逐漸忘了憲政體系下的“中央”/地方的分權基本原則。“中央”行政因而獨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在“中央”,“國會”面對“行政獨裁”無可奈何,地方面對“中央”的“行政悍霸”,也祇能逆來順受。
這樣的局面,在最近的“中正紀念堂/民主紀念館”事件中,有了新的局面。雖然在民主國家,紀念一個“個人”和“神話”是件不可思議之事,但在陳水扁與“教育部”連手“切香腸”下,步步進逼中,卻碰到了台北市長郝龍斌運用“地方自治”和“地方制度法”當武器反擊。
這將是未來台灣的“中央”與地方互動的新模式開端嗎?未來,泛藍縣市長會不會起而效尤?扁政府要怎樣面對?
“中央”與地方 要靠互信才能結合
問:從處理這次中正紀念堂事件的經驗裡,你認為“中央”和地方該怎麼分權?
答:“中央”和地方完全要靠法律來規範,其實是很難的,有些地方它並不是那麼清楚。甚至每個人對於法律的見解也都不同。雙方要有一個體悟:“中央”的政令要靠地方來執行,地方的事務要靠“中央”的補助或協助,合則兩利。很關鍵的一點就是“互信”。互信夠才能合。
問:這些年,台灣政治就是藍綠的關係,雙方恐怕無法互信?
答:這雖是政黨的問題,也有個人的問題。大家會以為這次我跟“中央”對立得很厲害,可是,我跟“中央”也合力把好幾年的勞健保問題解決了。
問:這次事件會不會影響你跟“中央”之間的“合”?
答:會有影響!可是,是不是台北市政府以後就不能跟“行政院”合作?倒未必。尤其是現在剛換了“行政院長”。當然,我想和“教育部”合作就難了,他們現在很多事情在杯葛台北市政府,該我們的也不給。
問:在當前“中央”集權甚至集錢的情況下,地方政府通常是低調再低調,這次你跳出來對幹,有評估後果嗎?
答:不是評估什麼後果的問題。就是“教育部”完全不管台北市政府的管轄權,“中央”不尊重地方。欸,你要拆圍牆,你施工要用的所有建照、使用執照,你都要先經過我同意,連講都不講一聲,就直接準備要幹了。那個時候我就說這些是台北市政府職掌範圍。“教育部”就毛了,毛了就開始來搞這些東西。
其實改名這個東西是“中央”的事,對台北市而言就祇有捷運和公車站要不要跟著改而已。不管是我們自己認為該不該改,我們從來沒有講過話。結果他現在又要掛布幔,又要違法施工,又要在那裡釘釘子。其實這是很明顯地“中央”不依照法律程序做事情。你不能騙地方,逼得我們非執法不可。
靠法律規範 更要遵守民主規則
問:你覺得你和“中央”的互動關係,能祇靠法律來規範嗎?
答:當然不可以啊。“中央”和地方之間應本於一個互信來做事情。
問:但愈到選舉戰略螺旋會愈升愈高,市府難道要全面備戰嗎?
答:我相信“中央”不會這麼做。我要提醒:這邊是台北市喔。假如“中央”部會要來弄,兩受其害。一個政治人物,如果他心裡沒有想到要減少衝突和對立,我覺得這個人根本不夠格當政治人物。如果你為了選舉考量去做這些事情,那是非常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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