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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巴馬競選的雖是美國總統,但他身上所承載的夢想,其實要比美國的地平線深遠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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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評社香港6月6日電/台灣聯合報今日發表社論表示,奧巴馬競選的雖是美國總統,但他身上所承載的夢想,其實要比美國的地平線深遠得多。
對美國而言,若能跨過“黑人出任總統”這巨大的一階,它才算完成了這個民主國家立憲兩百多年留下的最後任務,超越膚色,超越種族,實現了“人生而平等”的理想。而這個“美國夢”的完成,對世界其他仍然為族群、膚色、宗教、語言歧異所苦的國家,不僅是莫大的鼓舞,也有典範意義。
奧巴馬打敗氣焰高張的希拉里,贏得民主黨提名,就像一個小水珠經過完美的折射和意念的加持,變成了一顆閃亮的水晶。奧巴馬作為一件“政治商品”,能折射出這麼璀璨的民主想像,攻破了人性的藩籬,與其說是助選團隊將他的膚色成功變為行銷賣點,不如說是美國人民對於缺了一角的美國夢拼圖始終耿耿於懷;而奧巴馬的出現,引起許多人完成這個夢想拼圖的衝動。
社論說,但這並不是說奧巴馬的優勢只在他的膚色,或交會在他身上的多元種族色彩。的確,非裔的父親,白人的母親,印尼籍的繼父,童年在亞洲的生活經驗,稱為“海珊”的中間名,融合在奧巴馬咖啡色的皮膚下,對族群漸趨多元的美國人而言,自有其特殊魅力。但在半年激烈的初選纏鬥中,面對野心勃勃的克林頓夫婦及民主黨內權勢結構的既存偏好,奧巴馬謹慎面對、從容因應,塑造了自己的風格。即使在一些敏感的議題上,他都處理得相當得體,顯示他的縱深和智慧皆超乎他的從政資歷。
社論指出,在現實意義上,奧巴馬打敗希拉里,多少反映了美國選民對華府現有政治框架的批判。奧巴馬贏得愛荷華州初選時,曾發表了一篇動人的演說,他說,“我們不只是一幫紅、藍政黨的組合,我們是美國”,“我們給從未參加過政治的人一個參與的理由”,“我們擊垮那些用政治打擊對手、而非以政治提升國家的人”。他由下而上訴求“改變”,喚起基層選民,擊潰華府政客對他的懷疑,黨代表因而不得不跟隨無法抵擋的民意潮流轉而支持他。
更準確地說,奧巴馬的崛起,是選民求變的意志啟動了換軌的機制。希拉里代表的,是華府的傳統職業政治家,是政商關係深厚的既得利益階級;她若當選總統,克林頓和布什兩家族合計將創下統治美國廿多年的紀錄。此議題雖未公開搬上檯面,但一般美國人深知,民主政治走到家族輪治,必然是一種病態,政治與人民的關係也越來越疏離。相形之下,此時奧巴馬的年輕、理性、資歷單純、形象多元,反而變成了一種優勢,成為人民期待華府氣象變革的寄望。
社論認為,但奧巴馬的傳奇,也隱藏著一個“造神”的陷阱。正因為選民太過執迷於奧巴馬的“超種族”象徵,太過相信他勝出所寓涵的民主意義,奧巴馬所受檢驗便顯得太過簡化。其中,奧巴馬擔任超級強權總統的經驗和能力,是最受對手質疑的事。有人憂慮,若奧巴馬當上總統,可能像農夫總統卡特一樣變成無法適應華府的孤鳥,結果一事無成。但也有人認為,以小布什的國際觀都能擔任八年總統,奧巴馬的表現不致更差。
選舉向來如此,在時空的交錯中,人們無法一次抓住所有的東西,大家只能抓住自己最想要的。在廿一世紀初的當下,在厭煩了美國扮演粗聲粗氣的世界警察之後,在厭倦了華府那幫老面孔之後,看到一顆順勢竄起的新星,美國民眾希望一圓超越種族主義的夢想,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國家還活在這個巨大的陰影下。
奧巴馬的美國夢,是追求一個超越“藍驢子”和“紅大象”的國家;他也知道,唯有回到美國人民身上,才能完成這個超越。從剛剛跨過藍、綠藩籬的台灣看美國,對奧巴馬奇蹟的締造,除了樂觀期待,應該還有更多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