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9月16日電/在南海問題上,美國過於頻繁地顯示軍事存在,等於迫使相關國家在中美之間站隊,既不是相關國家的期望,也不符合各方利益。
紐約時報》網站9月13日報道,美國海軍作戰部長喬納森·格林納特上將日前在華盛頓舉行的一個論壇上說,馬來西亞最近邀請P-8“海神”巡邏機從該國最東端地區起飛,沿中國南海南部邊緣開展偵察飛行。與此同時,美國負責東亞和太平洋事務的助理國務卿丹尼爾12日也為美國在南海的偵察飛行辯護,稱“我們有權在中國空域以外執行合法任務,這樣做有令人信服的理由。”
《新京報》評論,《美國孜孜以求南海偵察飛行的“法理性”,表明8月底中國戰機在南海攔截美國P-8偵察機事件並未真正平息,這並不令人奇怪。“P-8門”事件的背後,折射著美國能否尊重中國在近海海域和空中行事的規則制定權,關係著中美雙方是否在此問題上具有達成共識的空間。就此而言,美國在南海偵察飛行的“慣例”能否有所修正,是中美戰略互信程度的一個標尺。
格林納特和丹尼爾為南海偵察飛行屢屢辯護,原因在於,這涉及美國全球安全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隔岸平衡和選擇性干預是美國處理全球安全事務的常用手段,在東亞地區,日美安保機制是其隔岸平衡戰略的主要基點,偵察飛行和軍艦游弋是其選擇性干預戰略的主要基點。通過這些戰略以凸現美國的軍事存在,同時維持美國的軍事優勢。南海既存在多個聲索國的訴求,同時又涉及中國核心利益,在南海實施干預,既可賦予美國充當“仲裁者”的機會,同時又可遏制中國國防力量的正常發展,即所謂“反介入”和“區域拒止”能力的提高。
但是,美國能否取得預期的戰略效益是大有疑問的。一方面,作為區域外國家強行介入南海爭端,不利於南海爭端解決。南海問題既有東盟10+N機製作為磋商平台,也有南海行為準則作為行動依據,區域內可以尋找解決途徑,外來介入只會增加問題的複雜性。另一方面,過於頻繁地顯示軍事存在,等於迫使相關國家在中美之間站隊,既不是相關國家的期望,也不符合各方利益。事實上,馬來西亞防長否認曾與美國討論邀請P-8從該國起飛偵察,這反映了這種擔心。
客觀看,指望美國很快改變在南海偵察飛行的“慣例”並不現實。但美國至少應該意識到,不能發出對華關係的混亂信號。9月9日,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蘇珊·賴斯剛結束訪華,強化中美的軍事信任關係正是討論內容之一。相比之下,由美國三位前高級官員撰寫,由布魯金斯學會9日發布的一份報告內容更有建設性:美國不應將南海紛爭視為中美關係的核心戰略問題,美國需要設計出一套策略使雙方陷入對峙或衝突的可能性最小化,防止南海問題綁架美中關係。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係,確應有這樣的戰略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