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8月27日電/近日,一名藝術院校教師在網絡視頻節目《奇愛博士講電影》中,以“票房奇跡《戰狼2》,請允許我不喜歡它”為題,對《戰狼2》惡語相加,甚至指斥“作者本身是不是有點心理變態”。
此言引起爭議,當在意料之中。隨著社會的進步,人們的審美日趨理性,大眾化批評已不亞於專業水準。《戰狼2》能在多元化的審美需求中被大家一致接受,贏得票房和口碑雙豐收,充分說明了其藝術性和社會價值。而一些“專業人士”偏頗之下,難見其實,攻擊式批判更不足取。相比於群體評價,專業批評必須更專業、更理性、更科學,批評家理應把批評的責任和負責的批評建立在“作品—受眾—批評”的相互關聯之間,以更好地引導大眾,並對藝術創作有所助益。
影視作品需要見仁見智的鑒賞,更需要理性的批評。正如《文心雕龍》所言:“慷慨者逆聲而擊節,醞籍者見密而高蹈,浮慧者觀綺而躍心,愛奇者聞詭而驚聽。”批評的目的是促進創作,深化審美。有逆耳之言甚至尖銳意見,本無可厚非。可當失去理性和公允,因為自己不喜歡而對作品及作者進行攻擊性批判,甚至為了博眼球而故作驚人之語,不僅偏離了文藝爭鳴的標準,而且不利於推動創作和引導觀眾。
來自圈內人員的批評並不意味著就是專業批評。有別於大眾審美的專業批評,其專業應該體現在科學認知和理性判斷之上,而非專家身份上。任何人倘能以專家視角和專業知識對影片進行科學分析、準確評價,進而為創作者提供有益的可供改進的意見和建議,當然不會成為眾矢之的。恰恰是這種非專業批評和攻擊式批判,造成了批評與創作之爭,也對大眾審美構成了挑戰。電影是給誰看的?電影創作者、電影發行人、電影藝術家、電影理論家?從多義的現實鑒賞中悟出其確切的含義的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批評家。一部電影選擇進入影院,首先滿足的是大眾審美,能對電影產生“結論”的不見得就一定是專業人士。觀眾買賬,說明影片滿足了人們的消費和審美需求,這是影片產生共鳴,獲得票房和口碑雙豐收的基礎。無怪乎觀眾會說:你看,或不看,它的影響就在那裡。
作為藝術創作的電影特別是類型化作品,不論在哪個國家,都有一個英雄模型和“理所當然的想象”,因為這一點就斷言影片一錢不值,顯然是對自我藝術價值的破壞。《血戰鋼鋸嶺》中戴斯蒙德·道斯尚能以“不是英雄的英雄”形象救出眾多傷員,《007》中詹姆斯·邦德亦可在無盡的冒險中以一敵萬,《勇闖絕命島》中史丹利·古斯比等人物在歷次僥幸中存活於世。“超級英雄”是永不落幕的故事主人公,這是一個全世界都懂的規律,我們的戰狼個體及群像當然不必英雄氣短。何況影片中冷鋒是在強大的國家力量中峰回路轉,絕處逢生。在中國電影急需講好中國故事、塑造中國英雄形象的今天,《戰狼2》呈現出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在逼近好萊塢製作模式的過程中,為“中國創造”開了一個好頭。
中國電影在走向世界和商業化探索的過程中不可能一帆風順,難免會暴露出一些藝術難題和技術硬傷,但這不應成為其受攻擊的理由。影視藝術創作既要有“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勇氣,也要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創意。呵護好這份勇氣和創意,助力影視創作突破難度與深度,塑造高度與風度,使其在寬鬆、包容的良性爭鳴氛圍中不斷探索、勇敢前行,才是影視批評的正道。
(來源:光明日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