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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雁:真實的俄羅斯與東歐轉型故事 | |
http://www.CRNTT.com 2011-07-10 08:52:27 |
對話金雁 人物周刊:東歐轉型期間,曾經的共產黨在第一次政黨輪替後,紛紛通過選舉重新執政,而作為老大哥的俄共卻一直沒能上台,甚至逐步邊緣化,為什麼? 金雁:首先,東歐共產黨和蘇共不一樣,它們不是原生態的,基本上都是二戰後蘇聯扶植起來的,在共產黨之前,社會民主黨的歷史更久遠一點,比如在匈牙利,共產黨也比社會黨晚了40年。他們都基本上是在1948年共產黨情報局成立以後,由共產黨兼並了社會黨。現在基本上這些黨通過改名重建,又回到社會民主黨的立場上來了。 轉型之後的東歐左派政黨不強調跟傳統共產黨的對接,而是與歐洲歷史上傳統左翼的社會民主黨對接、與社會黨國際對接。民眾認為這是“改過自新”的左翼黨,是更加人道、更加符合歐洲精神的,保護弱勢群體的黨派,當然可以上台執政。 再有,共產黨執政那麼多年基層網絡最健全、組織結構最完整、執政經驗最豐富,所以東歐這些國家基本上這幾輪選舉,每次都是右派這邊重新組合,但左派那邊還是前共產黨的那些人。他們政治人物處事低調,又有一定的群眾基礎,在左右輪流坐莊的狀態下自然就被選上了。 其次,人們想當然地認為,劇變之後,是那些反對派在“整”前共產黨人,其實往往是共產黨內反戈一擊者整自己人最厲害,原來體制內的人卻要以這樣的方式來表明與體制的決裂,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共產黨人整共產黨更凶、更內行。 東歐民間反對派都是草根階層,他們一來具有“道德優勢”,犯不著以這種方式表現自己;二來沒有“喝狼奶”的傳統,並不深諳殘酷的黨內鬥爭那一套路數。到最後看來,還是“黨內的同志整起人來有一套”。 俄共在葉利欽時代一度很有起色,普京上台以後俄共在外部打壓和內部鬥爭中每況愈下,像扶不起來的劉阿鬥,黨員人數大大減少,從原來的五十多萬下降到十幾萬人,很大程度上是自身的原因。久加諾夫說,“我們黨致力於恢復時代的繼承性、時代的聯繫。”他的最大的矛盾在於又要繼承俄羅斯傳統,又要繼承蘇共的衣鉢,而這二者本身就是矛盾的。 俄共現在每況愈下和它沒有任何理論創新有關,死守著“民族主義”這張最後的“王牌”,這是俄共在困境中無所選擇的選擇,但是現在這種民族主義和斯大林時代的民族主義最大的不同在於,它用以掩飾大國衰落,是民族支配感的支撐和凝聚力量。 有一個公式說俄共全部的內容是“蘇聯的官方意識形態+民粹主義+民族主義+東正教。他們自我麻醉地沉浸在蘇聯的輝煌之中,對俄共而言,“蘇聯不僅是世界上第一個勝利了的社會主義國家,它還使俄羅斯強國的歷史得以延續”,但是俄共的民族主義又面臨著普京的“統一俄羅斯”的挑戰和瓜分資源,難怪聲音越來越微弱。 人物周刊:蘇東轉型對我們有什麼借鑒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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