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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的畫:茶言茶語 |
中評社北京9月4日訊/真正的文人,注重的是人的精神處境。他的生存,他與物的關係,最好不要逾越自己所處的時代。否則,他的一切文學活動都將是牛頭不對馬嘴。魯迅作品中的孔乙己常吊在嘴上的一句不朽名言,叫做 “君子固窮”。這名言的首創,大概是文人的老祖宗孔夫子。只四個字,便徹底地說明了這個問題。窮,不僅是君子的操守,也是君子的境界。每細想這句話,都不由讓人感嘆有加。
我不是有意彈嫌或者嫉妒富貴,一點也不。只是文人的貧困應該是社會運轉的合理結果,一種天經地義的事情。無論古今,也不分中洋,概莫能外。特別是那些被後人看來是品德卓越的文人,貧困的魔鬼總是緊纏著他。可以說,貧困是上天給予少數品行優秀的文人的一種恩賜,是他們中極個別人才能享受並感受到的一種福分。
當然,沒人會傻到刻意去追求貧困的。恰恰相反,巴爾扎克時時夢想娶一個有錢的寡婦,蒲鬆齡常常念叨的是做一個有十畝八畝良田的小地主,然後既耕且讀。然而,現實從來都不會讓他們滿足。我認為一個好的文人,應該游刃有餘地穿梭於貧窮和富貴之間,粗飯與豪宴之間,甚至可能還是親歷的罪惡和眼見的善行之間。好的文人,既不同於政治家,也不同於社會活動家。他不是一段歷史、一個階層、一個群體、一個政治理念或一些物質條件所能局限得了的。面對人世,他不會簡單地表達好惡,也不會輕易的依附。他除了不被壞人收買之外,更要警惕被好人所收買。自然,這也就成了他窮困的最直接的原因。不過從客觀上說,這使他獲得了一種游離於現實之外的思想和立場。也就是說,貧困讓他獲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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