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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家一夫多妻從來都是個“政治問題”

http://www.CRNTT.com   2012-04-22 10:12:58  


 
  許多民俗學家都指出,在世界各國,都曾出現過一夫多妻或變相一夫多妻的風俗,而這些風俗也都是“有來歷”的:

  許多伊斯蘭國家奉行一夫四妻的“上限”,是根據先知穆罕默德的遺訓,而這一遺訓的由來,則是伊斯蘭教的誕生地中東自古戰事頻仍,男丁損耗嚴重,寡婦多和男女比例失調成為社會問題,多妻制實際上是性別調節的一種變通;

  在古代東方社會,父權至上,男性繼承人對於國和家都至關重要,“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壓力令許多“守著老妻不開和”的男性“家長”被逼著納妾,更有不少男人粘花惹草,卻理直氣壯地舉起“為子嗣計”的道德大旗作擋箭牌;

  至於黑非洲許多部族的多妻制,除了伊斯蘭教等輸入型宗教的影響外,更多同樣是出於生存和社會穩定的考量,正如19世紀末一位班圖族知識分子所言,班圖-祖魯族系“家長”們的多妻制,實際上類似於非洲草原上類人猿和獅子的家庭結構,以少數男性為核心和戰士、眾多女性為骨幹和主要勞力形成的血源團體,在黑非洲傳統社會生態中,是競爭力和生存力最強、紐帶最密切的“團隊”。也正因為此,祖瑪才理直氣壯地說,自己這麼做是“遵循一個祖魯人的傳統”,那些反對一夫一妻制的“家長”、尤其黑人“家長”,才是“少見多怪”,甚至“數典忘祖”。

對民主國家的政治家而言,一夫一妻只是種“政治正確”

  然而翻開南非近代史不難看到,南非共和國歷史上不論白人還是黑人總統,此前都是一夫一妻,連任上離婚都不多見(1994年和溫妮離婚的曼德拉是第一位,且這樁離婚和婚姻本身都曾飽受爭議),而公開在任上搞一夫多妻的總統,別說在南非是獨一無二,甚至整個非洲也絕無僅有——儘管許多非洲國家的法律公開允許一夫多妻,但戰後“獨立時代”公開實行多妻制的不是國王、皇帝,就是和國王、皇帝並無多少區別的獨裁寡頭(如最多是同時擁有4妻、一生累計擁有13妻54子女的前烏幹達獨裁者阿明),而祖瑪卻是民選的總統,“新南非”更是黑非洲民主政治的燈塔。

  近現代的黑非洲有著特殊的歷史:漫長的西方殖民時代,殖民時代終結後各種當代政治思潮競相湧入的“發展模式試驗田”時代,令這樣那樣的輸入型文明、道德和規範生吞活剝地附著在匆匆獨立的非洲各國政治結構上,即以婚姻而言,在宗主國的基督教世界看來,一夫多妻是“野蠻”和“未開化”的表現,曾風靡一時的社會主義和繼而興起的自由主義,又將之看作對女性的不尊重和陳舊的社會形態,應予革除。而源於上世紀50年代末的幾內亞和塞內加爾,並一脈相承至今的“泛非”思潮,又不加辨析地將非洲的一切傳統都視作“最好的東西”,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家長”們的多妻制。

  由於非洲國家大多十分年輕,新與舊、是與非、傳統中的精華與糟粕,尚無法約定俗成地達成社會共識,因此在許多黑非洲國家便形成一種“半輸入式”的婚姻觀:對於普通的“家長”,娶幾個媳婦是私事;對於國家的“家長”——總統和部長們,這就是關乎國家臉面的公事了,正因如此,即便那些在法律上堅持一夫多妻合法的國家,其民選上台的元首也不敢“身體力行”,甚至公開為多妻制辯護的塞內加爾總統瓦德,也只娶了1位妻子。

  簡言之,在黑非洲社會,一名多妻的“家長”是司空見慣的,甚至是值得羨慕的;但在外來影響深厚的非洲政治生活舞台上,一名多妻的政治家則會成為不折不扣的另類——對於政治家而言,多妻並非“正直”問題,而是不折不扣的政治問題。

  正因為這個道理,本身是南非特蘭斯凱“滕布王國”王子、從傳統或身份而言都不妨多妻的曼德拉,始終在“台面”遵循著一夫一妻的“政治正確”;也正因為此,祖瑪的政敵們才會從政治出發抨擊祖瑪的第五次、第六次婚禮(這兩次都在其總統任上),而並未從“正直”角度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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