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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出書追憶白崇禧 稱父親很多事被曲解 | |
http://www.CRNTT.com 2014-04-12 08:14:01 |
3 從遠離到繼承,父親的影響想逃也逃不了 無論西方還是中國的文學,父親的形象每每是用來被反抗的,故有“弑父情結”之說,但對比白先勇的作品,父親或父輩,卻多以引領者的形象出現,比如《孽子》。這與白先勇的成長環境不無關係。 “父親對我很好,所以沒有跟他對著幹。”十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五的白先勇是跟父親關係最好的一個。“我們家是以讀書成績來排家庭地位的,所以我就拼命念書,書念好了,我爸爸就不來找碴了。”白先勇笑稱自己是用讀書成績把父親“蒙騙”了,讓他看不到自己的很多缺點。兄弟們沒少挨父親的打,白先勇卻極少聽到父親的重話,除了一次:“父親讓我替他寄封信,我放在桌子上兩天都沒有寄,父親看見了,說,你這小子,為人謀而不忠!我一下子臉都紅了。” 父親是嚴父,白先勇少年時對父親的印象就是,總穿著戎裝,騎高頭大馬,來電話就是問學習成績。“他最怕我們成為紈絝子弟”,不給小孩子零花錢,不准罵傭人,不讓家人坐他的公務車。“坐汽車是特權啦,他不要我們有這種特權的想法。我中學大學都是騎腳踏車上學的。當時會覺得他的教育偏嚴了。” 如今,白先勇也到了父親晚年的年紀,對父親的理解跟寫《孽子》時已大為不同,“從前年紀輕,就想離父親遠一點,不要像他。但年紀大了,不自覺地,卻越來越像他,照起照片像他,做事情也是說到做到,一專到底。所以我覺得人的家庭遺傳很可怕,你逃不了的。這是年輕時沒有想到的。” 白先勇跟父親的最後一面,是在松山機場,1963年1月的一天,他要飛赴美國留學,父親一直送他到飛機下面,留下了父子倆最後一張合影。“當時,我母親去世不久,父親很哀傷,我也是,隱隱覺得這是生離死別。果然,兩年後父親去世,我沒來得及趕回來見他最後一面。” “父親也跟我講過他的往事,相當多,但現在看來是不夠,因為我當時還不太懂,也沒有記下來。現在想來非常遺憾。當我在美國開始懂事的時候,想等回來問他,已經來不及了。” 接到父親離世的消息,白先勇第一感覺不是悲痛,而是肅然起敬,因為“這是英雄之死”,悲傷是後來慢慢上來的。在為父親整理傳記的過程中,他更深地理解了父親的理想、擔當和隱痛,大傳尚未完成,工作還在繼續,“讓我父親對歷史有一個交代,我對我父親有一個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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