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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意猶未盡中的深層尷尬

http://www.CRNTT.com   2009-04-04 10:11:18  


 
  其一是全球性多邊協商中的美國矛盾。美國會不會妥協於與其他國家的利益衝突,決定要素在於美國“霸權穩定性”的變化。在雷曼兄弟事件之前,次貸危機還僅僅是美國危機的時候,“遠離美國、遠離美元”的口號可能還頗有底氣,但當次貸危機劇烈升級並演化為全球性經濟、金融雙危機之後,世界對美國“現有霸權地位”的慣性依賴反而進一步增強,在其他地區潛在的主權風險上升之際,“靠近美國”在短期內反而變得有利可圖。本質上看,單純的美國危機對美國是危大於機,對全球性多邊協商形成突破是有力促進;而伴生著全球危機的美國危機對美國卻是機大於危,對全球性多邊協商形成突破則是潛在桎梏。以此觀之,奧巴馬在G20上坦陳美國對金融危機所負的責任,與其說是勇於擔當,倒更像包含著些許有恃無恐的意味,畢竟美國危機的風險外溢對美國推行“以救助美國為中心救助全球”的策略頗有助力。有意思的是,在譴責美國製造了此番全球混亂的同時,諸多國家卻絲毫不否認美國的中流砥柱作用,也許,每一個非美國家心中都有一個所謂的“G2”,而不是“G20”,這個“G2”裡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則是美國。在美國潛在擔負著各種“G2”重托的背景下,G20終結“美國霸權”本身就缺乏物質基礎。此外,不容忽視的是,近來美國經濟數據的頻繁好轉更潛在增強了奧巴馬的底氣,儘管整體上還是負面因素占據主流,但相比哀鴻遍野的歐洲和日本以及滯後顯露出脆弱性的新興市場經濟體,至少美國經濟復甦可能性的上升,給已然有所作為的奧巴馬更大信心,維持“美國霸權”以實現美國、乃至全球穩定。

  其二是全球性多邊協商中的新興經濟體矛盾。當“脫鈎”論尚未破碎時,新興市場經濟體未受到美國危機及其衍生的全球危機的太大衝擊,彼時自信的新興市場經濟體要求改變現有格局的需求並非迫在眉睫;而當“脫鈎”論徹底失去市場時,新興市場經濟體已不可能在全球動蕩和衰退中獨善其身,此時切身感受到失衡之痛的新興市場經濟體改變現有失衡體系的迫切性驟然增強,但尷尬的是,變革的迫切性與推動變革的能力此消彼長。新興市場經濟體在全球性多邊協商中或多或少面臨著這樣一種矛盾,相對實力提升時求變之心相對不強,求變之心急切時相對實力卻又有所不足。

  自3月以來,IMF、世界銀行、OECD和亞洲開發銀行等國際機構對新興市場經濟體脆弱性的擔憂不斷加大,在調降全球經濟增長預期的同時,對新興市場經濟體寄予的厚望愈發淡化,以IMF為例,其2009年1月對世界經濟、發達經濟體和新興市場經濟體的預期分別較2008年10月的預期調降了1.7、1.7和1.8個百分點,而其2009年3月對世界經濟、發達經濟體和新興市場經濟體的預期又較2009年1月的預期最多調降了1.5、1.5和2個百分點。因此,新興市場經濟體增長神話的難以為繼雖然加大了其求變的訴求,但也導致其推動G20形成歷史性突破顯得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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