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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8年攜57壇骨灰從台灣回山東故里

http://www.CRNTT.com   2010-10-15 13:28:08  


 
  年邁的母親找回了女兒們,卻失去了兒子的音訊,等待耗盡了她全部的生命。就在這封信輾轉寄達的一年前,宋書玉逝世於吉林遼源,她的晚年和小兒子住在一起。兩個女兒,分別安家在廣州和沈陽。

  說起這些,60多歲的弟弟高秉濤哭得像個孩子,“就差13個月,我母親就能知道她的大兒子去了台灣,沒有死。”

  弟弟告訴高秉涵,對一輩子盼著兒子回家的老母親來說,兒子是年夜飯時桌上的一副碗筷,她總要為他夾一塊肉、夾一口菜;兒子還是一件小時穿過的棉褂,一直被媽媽藏在枕頭下面,從菏澤一路向北帶到遼源,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分鐘。

  這不是講的故事,是生命寫成的故事

  曾有一段時間,高秉涵絕望地認為,“就算兩岸開放,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我和媽媽一個地上、一個地下,永遠也見不到了”。

  但在他心中還有與母親同等重要的念想。有時,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兒女解釋,菏澤,這個被切斷和隔絕了幾十年的地方,這個被叫做“故鄉”的地方,對自己和同鄉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他反覆地講述著一些故事,關於童年和鄉土。偶爾,年輕的孩子們會不耐煩地打斷他,“爸爸,不用再講了,那些故事我們簡直都背得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年時間可以回到家為父母掃墓,看看田裡生長的豆子和玉米。那些一路經歷著無數生死訣別到達台灣的人,正在老去、死亡。往年,他組織的回鄉團裡總有幾十個團友,而今年,卻只剩3人。

  “也許我們一走,這種感情就會斷掉。”高秉涵有些悲觀地說。他為孫女起名“佑菏”。“菏”,那是一個在兒媳看來“太不好念”、辦理戶籍的小姐甚至從來沒見過的字。但老人堅持,這就是孫女不可替代的名字。

  “保佑菏澤,保佑菏澤。”他喃喃地念道。

  他已為自己安排好,“如果我死了,骨灰一半留在台灣陪太太,另一半,一定要回到菏澤。”想著想著,老人不由得微笑了一下,“等我回去的時候,一定有整排老鄉在下面列隊歡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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