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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鴻銘的大師“瘋”範 | |
http://www.CRNTT.com 2011-07-30 11:07:28 |
辜鴻銘罵人不分對象,不避場合,誰都敢罵,有時還真有點替老百姓出怨氣的意味。1902年,張之洞在湖北舉行孝欽皇太後萬壽,鋪張揚厲,大宴群僚,並唱新編《愛國歌》。辜心里不快,在飯桌上對學監梁鼎芬說:“滿街都是唱《愛國歌》,沒聽有人唱《愛民歌》的。”梁說:“你為什麼不試編一首?”辜氏沉吟一會說:“我已得四句好詞,不知大家想不想聽?”眾人說:“願聽。”辜於是念道:“天子萬年,百姓花錢;萬壽無疆,百姓遭殃。”還有一次在北京一個有社會名流和政界大人物出席的宴會上,有一位外國記者問辜氏道:“中國國內政局如此紛亂,有什麼法子可以補救?”他答道:“有,法子很簡單,把現在在座的這些政客和官僚,拉出去槍決掉,中國政局就會安定些。”辜不僅講話罵人,寫文章也罵。在一篇英文文章里他諷刺說:“什麼是天堂?天堂是在上海靜安寺路最舒適的洋房里!誰是傻瓜?傻瓜是任何外國人在上海不發財的!什麼是侮辱上帝?侮辱上帝是說赫德稅務司為中國定下的海關制度並非至善至美!”辜鴻銘這些話罵得真是淋漓痛快。 罵人之外,最能體現他的智慧的是機智和幽默的詭辯。他的詭辯詼諧、戲謔,經常讓人家難以反駁。如他反對新文學、白話文,尤其反對將中國古文視為“死文學”。他說:“最通俗的語言並不一定是最好的。在這世界上,面包和果醬要比烤雞消耗得多。但是,我們決不能只因為後者比較稀少,而說它沒有前者那麼美味可口富於營養價值嗎?就認為我們都該只吃面包和果醬嗎?!”又如對於辮子,人家問他,滿清專制早已推翻,怎麼還留著辮子呢?他則振振有辭:“這是我個人獨有的審美觀念,和政治思想無關。”還說:“中國的存亡,主要在於道德,而不在於辮子。辮子除與不除,原無多大出入。”“去了辮子,如果國家果能強盛,則去之也未嘗不可。否則我決定不剪辮。此系我個人自由,不勞動問!”這一套理由真是堂而皇之的了。 最有趣的是他關於納妾的一系列理論。“五四”前後,提倡新道德,提倡男女平等,反對納妾。而辜氏認為這是大大的荒謬,是“中國人不識貨,把古董賣給了外國人。”他說,男人納妾是很必要的,理由是:“妾’就是‘立女’嘛!其妙用就在於男子疲倦之時,有女立其旁,可作扶手拐杖之用也。故男子不可無女人,尤不可無扶手之立女!”妾是男人累了的手靠,男人怎麼能缺呢?有外國人不服辜氏,說一夫多妻,太不人道。辜鴻銘反駁道:“這有什麼稀奇?男人好比茶壺,女人好比茶杯,一把茶壺配上幾只茶杯,不是中西同理,很自然的事嗎?而且中國人納妾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們西方人偷著養情人。”說來倒是西方人更加不是了。又一次,有外國女士反駁辜氏理論,既然男的可以納妾,女的也可以多夫,這樣才平等。辜氏聽了,大搖其頭,期期以為不可:“不行不行,論情不合,說理有虧,對事有悖,於法不容!”他反問道:“夫人代步是用洋車,還是汽車?”婦人答道:“汽車。”辜說:“那可不!汽車有四個輪胎,請問府上可備有四副打氣筒?”如此謬論,舉座大笑。 辜氏這一套茶壺、輪胎、打氣筒理論雖然不合正道,但他能如此脫口成章,妙語解頤,卻也無人能及。後來陸小曼與徐志摩熱戀時,她對徐志摩說:“志摩,你不能拿辜老的比喻來作風流的借口,你要知道,你不是我的茶壺或打氣筒,你是我的牙刷。茶壺、打氣筒可以公用,牙刷可不行啊!”此語或可拿來一駁辜鴻銘謬理歪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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