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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是我不正常還是社會不正常

http://www.CRNTT.com   2010-08-26 13:57:06  


 
  打假十年

  時代周報:你從事學術和其他一些領域的打假活動,至今正好有10年的時間了,從最開始在學術界等小圈子產生影響,到今天你已經成了一個相當知名的公衆人物,特別是最近幾個月,你因為連續成功揭露唐駿、禹晉永、李一等人,引發了很大的轟動。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幾次打假你都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方舟子:以前知道我的人多是學術界、科研、教育領域的,涉及公衆領域的不多,去年的蒙牛特侖蘇事件公衆關注度比較高,這是跟大衆的日常生活有關的,所以大家也比較關心。

  最近涉及的唐駿、禹晉永、李一幾個人,因為是公衆人物,而且背後也反映了一些深刻的社會問題,所以公衆的關注度很高。現在知道我的人比以前確實多了一些,也有更多的人對我所作的工作表示了理解和支持,我還是挺欣慰的。

  但要說壓倒性的勝利,可能還說不上。你看唐駿至今既沒有辭職也沒有道歉,禹晉永涉嫌的那些違法行為也還沒有人去追究。對於李一的調查也還在進行之中,因為李一涉嫌很嚴重的刑事犯罪,最後能不能將他繩之以法,還要看當地的司法機關的態度和作為。

  時代周報:你這10年的個人打假達到目的了嗎?這種個人打假你覺得能走多遠?有多少實質意義?

  方舟子:說實話,我有時候真有些沮喪,因為我們在學術領域的許多打假,即使證據確鑿,涉及到體制內的打假,大多數都不了了之了,我們揭露我們的,他們依舊造他們的假,完全不理會。

   離開一個健全的社會和法治的機制,個人打假的效果是有限的。但我還是會堅持做下去,這可能是我性格中的理想主義的一面吧。另外,我還是覺得我的工作是有意義的,我和新語絲的存在,對於一些想造假的人,還是一種威懾。我不認為個人打假是最好方式,因為個人的能力、資源有限,缺乏權威性,也沒處罰權,並不規範。但當前,中國缺乏值得信賴的處理學術造假的正規渠道,所以個人打假起到了正面作用。

  時代周報:我看到國際科學界的權威刊物《科學》雜志在2001年對你做了一個專訪,後來在2006年又再次專文對你作了報道。《自然》也登過關於你的報道,也是關於打假的,能受到這樣的雜志的專訪,在中國人中是很少有的。這是不是給你一種成就感,激勵你繼續打下去?

  方舟子:2001年《科學》雜志約我做專訪,給我發了一個報道,那是中國人當中第二次,所以還是蠻高興、蠻有成就感的。但我最終的目的還是希望中國學術界和中國社會,造假的現象能越來越少。

  我說的都是常識,哪裡偏激了?

  時代周報:我們看到關於你的很多爭議和批評是說你的處事風格和性格方面的,比如說你性格偏執,批評時不留情面,有時非要把造假者一棍子打死,總之,在很多中國人看來,你像個不正常的人,對於這些批評你怎麼看?

  方舟子:對,在中國人看來我是一個很另類的人,很多人在感情上或者說習慣上,很難接受我這麼直接的批評的方式,但實際上在國外,我這種風格和方式是再正常不過的。我的正常可能在中國會被當作不正常,但這不能說是我不正常,不正常的很可能是我們這個社會。

  說我偏激,我覺得是因為我說的一些東西,是針對一些流行的錯誤看法的。如果你和中國大部分人的觀點不一樣,即使你說得很有道理,論證很嚴密,但你跟大部分人對著幹,觀念上是他們很難接受的。和大部分人觀念不一樣,所以他們對我有種種的批評,我覺得這個是不奇怪的。

  我覺得我常說的觀點一點都不偏激,比如我對中醫的看法,實際上是國際主流的看法,放在整個世界的大背景下來看,我的看法是非常普通的。

  醫學沒有國界,任何藥物一旦被認定安全、有效、有必要用,就會很快傳遍世界各國。至今沒有哪個發達國家的正規醫療使用中藥,而不影響其預期壽命高於中國。“在現在沒有哪一種病非得用中藥不可”是國際主流觀點。我說了國際主流觀點竟然被某些中國人說成偏激,可見中國的偏激標准很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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