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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絲”,門第觀念在中國悄然回潮

http://www.CRNTT.com   2012-03-29 14:3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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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絲,處於戀愛食物鏈的最底層

  值得一提的是,幾乎所有“吊絲文”都圍繞在女性身上。在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眼中,異性是他們的狂歡中最為關注、最有文章可做、也最容易產生共鳴的話題。“在虛擬、匿名的網絡空間上,任何人都可以放心地說出自己最內在的需要,而這些需要在現實中往往難以啟齒。”

  他們喜歡用“窮矮醜”3個字描述“吊絲”的形象,而與之對應的自然就是“高富帥”。女性資源是“吊絲”與“高富帥”之間最主要的矛盾。這3個簡單直白的形容詞概括了“吊絲天敵”的特征,身高、財富、相貌等擇偶條件上的完美無缺。“高富帥”的男人往往會博得眾多女性的青睞,在戀愛、婚姻中獲得成功。

  無論“吊絲”是否進入社會,對於他們感情生活的描述,都始於校園,並深具校園特征。而女性的角色總是分外單薄,無非就是“土肥圓”,“黑木耳”(指性經歷較多的女性),“白瘦美”3種類型。

  典型的“吊絲愛情故事”儼然一個結構簡明的戀愛食物鏈,而“吊絲”處於戀愛食物鏈的最底層:“高富帥”和“白瘦美”門當戶對;“土肥圓”當然也喜歡“高富帥”,不過卻不入“高富帥”法眼,只能從實際出發,對“吊絲”示好“吊絲”卻看不上;“吊絲”真正追求的是“黑木耳”,但“黑木耳”卻只對“高富帥”情有獨鐘,最後被“高富帥”拋棄之後,才施舍一般地接受“吊絲”的追求,而此時的“黑木耳”只不過是為了給肚里的孩子找個爹。

  柯倩婷認為這些描寫具有高度的標簽化傾向。“他們以外貌為女性打分,分出三六九等,但在具體描述上卻是面目模糊,更沒有個性或個體,”柯倩婷認為,“他們的個體都被簡化和模糊。”作為性別教育論壇負責人,她進而批評,這種對女性的認識非常極端,類似於傳統文學作品中,把女性簡單粗暴地劃分為貞女與淫婦兩個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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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力當前,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吊絲”

  “儘管它的背後同時反映著諸多現實問題,但情感故事是其中最容易吸引人的,”柯倩婷對羊城晚報記者說,“這類亞文化中逗趣的形式很吸引人。”“吊絲”的共鳴不僅僅在於年輕男性當中,很快,女性網民也不甘於年輕男性壟斷“吊絲”這個自我嘲弄的模式。當柯倩婷看到“女吊絲”與“高富帥”之間的對話時,感到相當好玩,並坦言自己和朋友在某個方面也是“女吊絲”。

  中山大學亞太研究院教授朱崇科同樣坦承,若自己現在還是學生,在某個方面也是“窮吊絲”。“這樣可以讓人活得不那麼累”,朱崇科認為,“吊絲”的傳播具有庶民叙事的特征,由下而上地對主流話語、價值觀進行反抗。自稱“吊絲”讓很多人找到自我解嘲和宣洩壓力的途徑,這也是它傳播之快的原因。

  事實上,“吊絲”絕非中國大陸特產。在中國大陸“吊絲”火爆之前,分別經歷經濟低迷和金融風暴後的日本和香港地區,早就開始盛行“宅男”、“毒男”、“電車男”。儘管內涵不盡相同,但他們都是在生活、工作、愛情和家庭中不如意的一群男人,是各自社會中的男性“弱勢群體”。

  在香港,18歲前從未拍拖、每年都自己一個人過生日、月薪低於6000元……這些物質和感情生活的硬件是香港常見的“吊絲”標準。

  香港“吊絲”中,逃避社會是常見的表現。這些年輕人被稱為“隱蔽青年”。在結束學業後,由於能力不足或缺乏信心,他們存有放棄找工的念頭,大部分時間留在家中,通過上網瀏覽網絡社群,或玩電子遊戲來慰藉自己。更有甚者,產生厭惡社會的情緒,做出自殺、犯罪等過激行為。

  而“毒男”一詞源自“獨男”,表現為“明明自己對異性很有興趣,卻從來不敢行動”,每天只躲在計算機後面幻想與自瀆。他們同樣缺乏自信心,不懂異性間的相處之道。或因性格內向,或因樣子長得不夠好,而自尊心過強;或因經濟問題,覺得自己底氣不足。

  在上世紀60年代的西方社會,經濟發展遭遇瓶頸,戰後出生的嬰兒潮演變為迷惘的一代,他們同樣面臨信仰迷失、價值觀重建的問題。

  自工業化以來,在世界各地經濟迅速發展、社會加劇分層的過程中,不適應的群體往往容易產生失落感;當騰飛的經濟增長放緩,甚至戛然而止、倒退,原本對未來信心滿滿的年輕人,甚至整個社會則會產生集體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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