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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最後歲月:留16字遺囑給蔣經國

http://www.CRNTT.com   2012-09-23 09:55:29  


 
  先君在病中曾手書“以國家興亡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十六字,付經國保存,此為經國敬謹奉藏先君遺墨最後之一件。先君崩逝,舉世同悲,經國五中哀慟,實所難堪!自先君之逝,每日摩挲恭讀,了知先君革命一生,實以此為日不去心徹始徹終之志事,謹敢以此先君手墨十六字,敬布於世,誠不知哀涕之何從也。

  職是觀之,蔣介石給蔣經國的這十六字箴言,應該就是父親送給兒子兼具公私意義的遺囑。

  蔣介石於中興賓館陷入半昏迷狀態後某日,侍從醫官察覺蔣介石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十分微弱,而且蔣的寧波口音不好懂,侍從醫官立刻請值班的侍從副官翁元,耳朵貼近蔣介石嘴巴,仔細聆聽他在說些什麼。翁元仔細聽了一兩分鐘後告訴醫官,“總統”說的是:“反攻大陸……解救同胞……反攻大陸……救中國……反攻大陸……救中國……”

  蔣介石是否意識到自己陷於性命交關,故而以其微弱的叼念,交代最後遺言?不得而知。

  據醫療小組的治療報告,一九七五年四月五日晚上八點過一刻,蔣介石即行入睡,等他熟睡後,值班的醫官鄭不非發覺蔣介石脈搏變慢,當即施行心臟按摩及人工呼吸,並注射藥物急救。一兩分鐘後,心臟跳動和呼吸恢複正常。四五分鐘之後,心臟又停止跳動,醫師再施行心臟按摩、人工呼吸及藥物急救,但心臟雖然時跳時停,呼吸始終未能恢複,並三度發生心室性顫動,經過電擊,蔣介石的脈搏、血壓均已無法量出。急救了三個多小時,四月五日晚上十一時三十分,蔣介石瞳孔已放大,心臟猶有微弱跳動。醫師最後以電極直接刺入心肌,刺激心臟,但仍屬無效。宋美齡最後命令放棄急救。醫師宣布死亡的時間為四月五日晚間十一時五十分。蔣經國觀察急救無效後,當場痛哭失聲,宋美齡則始終力持鎮定,兀自靜坐一旁流淚。

  從蔣介石醫療報告得知,一九七五年四月五日當晚,蔣介石是在睡夢中心臟停止跳動,因而最後臨終之際,並未留下任何口頭遺言,逝前也沒有命令文書侍從(如秦孝儀)作任何書面遺囑。

  秦孝儀奉宋美齡急召趕到士林官邸,是在四月六日淩晨二時許,蔣介石逝後近三小時了。秦孝儀當時奉宋美齡之命,連夜趕寫一份遺囑,純系台面上官方版“政治遺囑”,不是真正的遺囑,更不是蔣介石留給親人的“家事遺囑”。

  秦孝儀四月六日淩晨起即不眠不休,連夜撰寫這份“政治遺囑”,初稿寫就後,送交宋美齡過目,宋美齡特意交代秦孝儀,你應該再加上一句話,強調先生是信基督教的。所以,蔣介石的“政治遺囑”開頭即言:“自餘束發以來,即追隨總理革命,無時不以耶穌基督與總理信徒自居……”這份蔣介石死後才“補寫”的遺囑,備受時人爭議的,有幾個問題:遺囑明明是四月六日清晨撰寫的,遺囑的末尾卻寫成“中華民國六十四年三月二十九日秦孝儀承命受記”,尤其最後那句“秦孝儀承命受記”,被視為畫蛇添足之作,因為,秦孝儀抵達士林官邸已是蔣介石死後三小時以後的事了,何來“承命受記”?即使是承宋美齡之命,也不合遺囑系記載死亡當事人遺言之通則。

  侍從人員為此緩頰,認為是參考汪精衛寫孫中山先生遺囑之手法。這說法更是不通,畢竟蔣、孫遺囑兩者情況大不相同。汪精衛為孫文寫遺囑,一是遺囑內容完全系孫先生之生前口授;再者,汪精衛本系孫中山屬意的重要骨幹,何況汪氏是在遺囑供黨政要人簽名的區域內,注記“筆記者 汪精衛”六字,而不是把名字注記在遺囑本文內。

  一九七五年十月三十一日,蔣經國下令編印的《總統蔣公哀思錄》裡頭,蔣介石這份政治遺囑的“秦孝儀承命受記”及首長簽名字樣,全部不見了,但是“耶穌基督”四字仍然留存在內,遺囑日期依舊是寫“中華民國六十四年三月二十九日”。

  至於蔣介石的“家事遺囑”,應該早在其晚年時期,在蔣氏父子及蔣宋夫妻之間,在日常生活點點滴滴的過程裡,已經作了完整的交代。綜觀而論,真正算得上是蔣介石親自授權的遺囑,還是蔣介石病中,以危顫顫的右手寫下的那十六字——以國家興亡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

  在蔣介石最後的日子裡,他似乎冥冥中對清明節感觸特深,尤其是他再三品讀黃庭堅那首《清明》詩句:“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他應當早已體悟,此生功名塵土、榮辱得失,如今俱往矣!遺囑不遺囑,對蔣介石已不是那麼重要的事了。

  本文摘自《蔣介石父子1949危機檔案》,王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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