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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原發震災”危機將否成為過去?

http://www.CRNTT.com   2011-04-28 10:46:59  


 
神秘色彩 耐人尋味

  針對核能開發推進派的上述動向,不少日本有識之士都採取消極或持不安的態度。

  1954年,時任改進黨(自民黨的前身之一)議員的中曾根康弘突然在國會提出興建原子爐的追加財政預算2億3500萬日元的議案,並獲得通過。針對這突如其來的動向,甚表憂慮的日本學界權威機構“日本學術會議”發表了“(原子能)和平使用三原則”,主張原子能的開發利用應局限於和平之目的,並遵守①自主②民主及③公開的原則。

  不過,國會在第二年立法采納上述建議時,對第三個原則只寫明為“成果的公開”而删除了學界原本同時要求的“研究與開發過程”的“公開”。換句話說,日本的原子能開發從一開始便具有隱蔽、不透明和不完全公開的神秘色彩。

  這些色彩,如果再結合上述戰後初期原子能開發重要推手們的政治背景,各界難免要對日本核開發的動機產生各種疑慮。

  就以戰後最早著眼核能發電,曾聲稱要在自家宅邸擁有“小型原子爐”的《讀賣新聞》社長正力鬆太郎來說,他在戰前是警察官僚,戰後在推動原子能開發的過程中,則與美國中央情報局(CIA)有著相互利用、千絲萬縷的關係。至於後來成為佐藤內閣的防衛廳長官,並於上世紀80年代成為日本首相,高舉“戰後政治總決算”旗號的中曾根康弘,之所以在年輕時就那麼熱衷於推動核能開發,是否真的僅僅是出自解決能源的考慮,是耐人尋味的。

  1970年,中曾根時任防衛廳長官,頒布第一個“防衛白皮書”,就公然宣稱日本即使擁有小型的核武器,在法理上並不違背戰後的和平憲法。在這之後,陸陸續續表示日本有能力製造原子彈或者主張製造核武器的日本政治家就更多了。貌似“溫和派”的前首相羽田孜就曾經大談“東大生(東京大學學生)也能製造原子彈”(意思是說以日本今日的科技水平,要製造核武器是輕而易舉的事)。至於那口不擇言,在這回地震後曾說地震、海嘯是對日本人的“天罰”(即“天譴”),但仍然獲得選民支持、第四度當選為東京都知事的石原慎太郎,更在地震前夕公然表示要製造原子彈以便對付軍事力量日益強大的中國。

  不過,對於一般的日本(特別是核電站所在地)老百姓來說,他們首先最關心的是核能開發是否安全、可靠的問題。對此,日本官方及與核能開發權益密切相關的財界、專家學者和主流媒體,一再向民眾許下“安全”的保證。但事實說明,這張包票從一開始便無法兌現。

  1974年,日本首艘核動力輪船“陸奧”出師不利,一下海就出現放射線洩漏而鬧得無“家”(港口)可歸,而在海上毫無目標地漂流了好幾個月。當時,各港口忿怒與不安的漁民就斷然拒絕“陸奧”號的停泊。至於各核電站在這之前、之後發生的事故乃至造成人命的傷亡,更是不絕於耳。

  不過,像這回這般嚴重的“原發震災”之不幸發生,卻不能不說是宣判了日本核能開發推進派“安全神話”的總破產。

  一名日本學者將這回的地震與核能的災害和日本發動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相比擬,指出其共同特征是上層決策者都存有“欠缺根據的自信心”,表示會打勝仗(對核能開發來說,是表示“絕對安全”),但在失敗後卻不肯及時坦率承認其判斷的錯誤,而陷入第二次失敗的境地。這無形中給日本人民(按:當然也應該包括那些出生入死,自願或無奈地成為媒體吹噓的“勇士”和“死士”)帶來更大的不幸和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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