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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心武續寫《紅樓夢》引發“紅壇”爭議

http://www.CRNTT.com   2011-02-24 13:56:17  


 
  劉心武多年來一直處在“紅學”的風口浪尖上,但他自稱沒有拿國家一分錢研究《紅樓夢》,對《紅樓夢》純屬熱愛。《劉心武續紅樓夢》說明上稱:“請讀者萬勿以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校注的一百二十回讀本來‘校正’本續書,本人認為那個本子問題不少,如其中將‘臘油凍佛手’‘徑改’為‘蠟油凍佛手’,大錯!‘臘油凍’系珍貴石料,蠟製品豈可與之混淆?(古本中有的寫成‘臘’的異體字‘臈’,可見絕不是‘蠟’。)其他種種分歧處,盼讀者注意。”在馮其庸執筆的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紅樓夢》一百二十回校注本前言的注釋中,就指出周汝昌等人關於曹雪芹祖籍的研究:“這是沒有任何根據的臆想,是不可信的。”可見紅學界中的分歧之大,而知情者告訴記者:“他們特別不待見周老爺子喜歡的人。”劉心武作為“周汝昌喜歡的人”,此番向“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校注的一百二十回讀本”叫板,只是露出了紅學界內部矛盾的冰山一角。

《紅樓夢》續作何其多

  在劉心武之前,《紅樓夢》的續作已多不勝數。張惠作為北京大學與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聯合培養博士生後負笈哥大,博士論文做的是美國紅學研究。對《紅樓夢》續書,她認為叙事模式基本上有幾種:一種是死而複生模式。有逍遙子《後紅樓夢》(1796年前後)、臨鶴山人《紅樓圓夢》(1814年)、歸鋤子《紅樓夢補》(1819年)、花月痴人《紅樓幻夢》(1843年)等。寫黛玉死後複生,經歷種種波折後,否極泰來。此種續書比例所占不大,卻是最早出現、最為人熟悉之模式。一種是死後轉生、托生模式。有王蘭沚《綺樓重夢》(1799年)、陳少海《紅樓複夢》(1799年)、海圃主人《續紅樓夢》(1805年)三種。這類小說是以男性為中心的人物群體,這個群體是通過科舉考試或建功立業做官,達到自己的人生理想。此類續書除了《綺樓重夢》是在表達作者情場、官場事事如意的白日夢外,其餘都屬於揚釵型。一種是三界互通模式。有秦子忱《續紅樓夢》(1799年)、嫏嬛山樵《補紅樓夢》(1820年)、《增補紅樓夢》(1824年)。此種續書模式的特點是靈界的生活與人世間無任何差異,充滿命運的色彩,將小說中人物置於三界的做法,本身便帶著一種對生活缺憾的認知與表述。不再在意對釵、黛優劣的評判,或是讓寶玉與黛玉團圓,而是表達出生活本身是帶著缺陷的思想。

  1905年,吳趼人發表《新石頭記》,虛構賈寶玉再度入世,巡覽近代中國,尋求救亡圖存的良方。小說中,賈寶玉複生後,到上海、南京、北京、武漢等地游歷,以他的經歷為主線,揭示了20世紀初中國社會複雜、豐富、多變、動蕩的特征,描寫了落後、腐敗而又不斷產生新事物,萌生新觀念的時代面貌。張惠認為這是一種補天完成模式:“吳趼人表達了他‘補天’的理想,他找到了‘補天’的工具和武器,以不同於曹雪芹時代的近代精神,構築了一個‘天’已補成、完美無缺的‘文明境界’,實現了曹雪芹苦苦追尋而不得的願望。”

  然而隨著時間的淘洗,眾多的《紅樓夢》續作並沒有廣為流傳,至今最為讀者認可的是程偉元和高鶚印行的《紅樓夢》後四十回。任曉輝認為:“現在大多數學者認為後四十回基本上不是高鶚續寫,而是高鶚和程偉元整理的,他們得到一些殘稿,這些殘稿有依據,不是純粹編出來的,這四十回有很好的流傳基礎。”

  在當代,在劉心武之前也有好幾位作家續寫《紅樓夢》。任曉輝說:“事實證明都沒有取得很好的成就,包括上世紀80年代初山西的張之先生續寫的,當時很轟動,叫《紅樓夢新補》,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前兩年又有一位四川的女士寫《夢續紅樓》,也都幾乎產生不了很強烈的反響。因為現代人再有文采,環境已經不是當年的環境了,受的教育局限了,在現代的環境裡續寫古代的事情,接在古人的作品後面,不倫不類。現在續寫,包括劉先生的續寫,尤其是靠猜測和想象,都沒有什麼依據,也沒有什麼社會價值,不會產生美學欣賞意義上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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