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毅夫:學術的批評與自我批評 | |
http://www.CRNTT.com 2020-08-24 00:01:46 |
盧咸池教授還指出我近年的一條錯誤。我從徐珂《清稗類鈔》之《各省鄉試之中額》引述“順天一百六十八名,內貝字號一百十五名”,卻將貝字理解為“貢”的部首,將貝字號誤解為“用於錄取貢生為舉人”。實際上,“順天鄉試分編字號,以辨省分,曰貝,直隸生員也”,貝是員的部首,貝字號乃用於錄取“直隸生員”為舉人。我對盧咸池教授的批評心存感恩,也為自己的錯誤深感愧疚。 多年前,我在《〈台灣詩史〉辨誤舉隅》(收汪毅夫:《台灣社會與文化》,1994,海峽文藝出版社)一文裡說:“作為大陸學者,我對廖雪蘭博士辛勤的工作心存同情,並願在指摘《台灣詩史》某些錯誤之時,糾正自己也曾不免的過失”。於今觀之,當年對《台灣詩史》的批評不盡正確,“糾正自己的過失”也不完全。當年自我糾錯,糾正了關於劉家謀生年、官職的誤記,但忽略了關於其享年的誤算(享年40誤為享年50)。我批評《台灣詩史》,是因為書中“若干明顯的錯誤,從油印本到鉛印本、從1983年迄於1989年,作者本人乃至其指導教授、答辯導師竟然未加糾正”,“書中出現失誤也在所難兔,應該受到批評的是,有更正錯誤的機會時不加更正”。 學術乃天下之公器。學術上的批評與自我批評對於學者的成長、學術的進步大有助益也。 (作者系廈門大學台灣研究院講座教授、全國台灣研究會副會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