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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維迎破解中國改革邏輯 | |
http://www.CRNTT.com 2009-01-18 12:01:29 |
那我還有一個比喻就是說我們的中國的改革,可以說是在一個馬背上畫白道道,然後再逐步把假斑馬變成真斑馬的這樣一個過程,我這個比喻,或者叫寓言吧,是1993年想出來的,就說好比一個村裏邊,它是一個以馬爲主的一個村,這些馬很懶,沒有效率,那麽村長看到其他另一個村裏以斑馬爲主的村很富有,所以他就想把這個馬換成斑馬,但是所有的村民都不同意,爲啥呢,我們祖祖輩輩都是跟馬在一塊兒,你幹嗎給我們換成斑馬,那村長做的事情是什麽呢,就是晚上等村民都睡覺之後,他呢偷偷地拿這個,拿一桶的漆,在馬背上畫了好多的白道道,第二天早晨,這個村民發現說,你怎麽馬變成,我們的馬怎麽變成斑馬了,就去質問這個村長,然後村長說,我沒有換成斑馬,我只是覺得好玩,你看,畫了些白道道,你們去仔細看一下,還是我們原來的馬,那村民一看,對了,還是原來的馬,所以就不再跟他爭論了。而這個村長每天晚上幹同樣的事情。後來這個村民們,就馬和斑馬已經沒有概念了。那村長就把這些畫成白道道的馬,就偷著換成斑馬了。直到有一天,村民發現,我們的馬真的是變成斑馬了,但是覺得斑馬也挺好的,所以就不再跟村長鬧事了。鄧小平某種意義上就是幫著畫這個白道道的這個村長。 當前的金融危機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現在我們看,中國的一部分馬已經徹底換成斑馬了,但是仍然有一部分馬還是畫著白道道的斑馬,包括我剛才講的大的國有企業,我們已經把道道畫好了,大的銀行,道道畫好了,那下一步的問題是什麽,怎麽把這些畫了白道道的馬變成真正的斑馬。那爲了完成這個過程,我覺得未來30年的改革重點,就應該由經濟改革轉向憲政制度,政治制度的改革。 那我自己預測,應該說未來的30年,前15年主要是建立一個獨立的司法制度,對産權制度進行更好的保護,因爲只有在這個情况下,前30年改革的成就才能得到穩固。然後到後15年,就可能要改進完善我們的民主選舉的制度。這樣的話,我們看經過60年的改革,中國應該變成一個經濟上富强,又是一個民主高度發達的這樣一個國家。我記得經濟史學家唐德綱先生講過一句話,一個大的歷史變革,大體需要200年的歷史。那如果我們從鴉片戰爭1840年開始講起的話,到2040年剛好200年。所以從這個上也可以說,我們從1978年開始的經濟改革,是這個中國的歷史性轉軌的最後的60年。我想再到,再過30年,我們再回顧中國的改革開放時候,我們可以很自豪地講,這60年是我們中國恢復到了歷史上,我們在世界上最强大國家的地位。這當然了,對我們所有的同學們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挑戰,就我們每個人的素質,是不是適合中國作爲世界上最大的經濟强國的這個素質,所以希望同學們好好地努力,迎接我們國家更加輝煌的明天的到來。 王魯湘:衷心地感謝張維迎教授的演講。張教授剛才在演講中間以非常明晰的邏輯梳理了改革開放30年中間幾個重要的歷史决策和歷史事件,然後力圖找到它們之間一個由微漸變,然後最後形成這種澎湃之勢的這個中間的內在的一個邏輯。 王魯湘:說到國企改革,我想我們家的話,我們家是個很好的例子。我們家幾個兄弟,全部都在國企,然後他們的日子在80年代當然是比較好過的,但是急轉直下是1992年,突然之間這個廠子就不行了,不行了以後的話,國家也不管他,接下來就是職工各自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然後各自逃難,各自去到四海爲家去謀生去。然後這個時候我家這幾個兄弟就紛紛地從國營企業然後就去了沿海的民營企業,我們就是這個改革本身的一個經歷者。那麽這種國營企業的改革,您覺得就是下面接著往下走應該怎麽走,比如說這些大型壟斷性的,您說畫了斑馬綫的這樣一些馬? 張維迎:很簡單,就是說繼續减持國家持有股份的比例,最終還是要變成非國有的。尤其我覺得當前的金融危機當中到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因爲金融危機大家知道怎麽增加需求,內需,擴大消費,這是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現在國家出臺一些政策,都是加强基礎設施建設,就是對國有企業的,非國有企業這一塊舉措很少,那麽特別要增加消費的話,目前沒有什麽特別有效的辦法。那我這裏就提出,可以把增加消費和國有企業,這些剛才講的這些大的國有企業改革結合起來。我算了一下,我們現在中央控股的上市公司的市值總共是15萬億左右,那麽這15萬億裏邊的75%左右是國家控制的,那麽如果我們拿著40%,那也就是拿出,按價值算的話,6萬億左右,打包成一個基金,然後把這個基金平分給全國的老百姓,這樣的話老百姓感到我有財産了,我有財富了,那麽他就會增加消費,而且在這個過程當中還可以考慮一些縮小收入的差距,農民可以拿兩份,城裏人每一個人拿一份,這樣的話就是更多的是農民持有這種,就是現有的國有資産,我覺得是非常好的措施。 王魯湘:也就是說現在我們中國的國民中間,現在農民表面上好像是一個有産階級,因爲他的土地從法律意義,憲法意義上好像是屬于他們集體所有的,因此這片土地是他們的財産,他們可以從土地上頭獲得某種財産性收入,儘管這個收入很低,那麽現在我們也在想方設法改變這個農民這個土地的某種性質,那麽這一方面,您預測以後會怎麽發展? 張維迎:因爲最近國家已經開始采取政策,就是慢慢地宅基地可以流轉了,我想未來的話會進一步使得土地的流轉變得容易。 去年通過的《勞動合同法》使得企業用工制度變得非常地僵化 張維迎:我想我們現在面臨的經濟困難有多方面的原因,但確實我認爲有一方面是我們自己造成,自己造成,也不是簡單的經濟周期,就是說我們在前幾年經濟發展好的情况下,我們頭腦可能變熱了,熱到什麽情况呢,我們就對一些企業采取了一些不恰當的措施,這樣使它的成本大大地提高,好比我舉一個例子,就我們去年通過的《勞動合同法》,《勞動合同法》使得企業用工制度變得非常地僵化,然後大量企業就不願意再雇人了,就說我原來的話可能雇三個人,我現在雇兩個人就可以了,那麽還有一些企業它甚至出現了沒法經營,所以我們看到去年下半年開始,就是好多企業就開始關閉,甚至有一些,好比韓國在青島的企業,不辭而別,好多就跑了,我就不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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