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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同盟體系的裂痕與困境 | |
http://www.CRNTT.com 2014-08-14 10:20:49 |
北約演變與歐洲“去軍事化” 如果說美國通過打造北約贏得冷戰是戰略勝利,那麼蘇聯解體後北約依然存在則可以視為美國創造的戰略奇跡。在美國主導下,北約成功從主要負責共同防禦的軍事集團,轉變為應對地區和全球挑戰的安全管理機制。 1994年,北約通過“和平夥伴關係計劃”,將包括俄羅斯以及中、東歐國家在內的30個國家納入夥伴範疇。這是北約首次將“和平”橄欖枝伸向前華約組織成員國。1997年,北約與俄簽署文件,明確不把對方視為潛在敵人。在2012年2月召開的慕尼黑安全政策會議上,俄羅斯與北約成員國宣布建立“歐洲大西洋安全共同體”,改變美國、北約同俄羅斯之間的戰略關係,使其非軍事化。 烏克蘭危機無疑會對北約的這種“進化”產生影響,美國和北約都將更加重視傳統安全威脅。在美國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學者尤金·魯默看來,俄羅斯吞並克里米亞發出了一個強烈信號,即戰爭並沒有在歐洲大陸永久禁絕。他認為,烏克蘭危機提醒美國和歐洲,北約依然需要在歐洲發揮軍事作用;同盟不僅需要有共同的價值觀,還應有共同的利益和軍事能力。“北約的目的不僅在於推廣民主原則和市場經濟,如果需要的話,還應使用軍事實力進行威懾和勸阻。也就是說,北約的優先考慮還是其成員國的安全。” 應對傳統安全威脅涉及軍費開支,而冷戰結束以來美國與其歐洲盟國之間的軍費落差,不僅拉大了雙方軍事能力的差距,也成為同盟間政治分歧的一個焦點。2007年美國在北約防務開支總額中占比68%,2013年這一比例增加到73%。同一時期歐洲盟國這一比例從32%降為27%。而冷戰時期,美國的這一比例曾多年保持在50%。更為關鍵的是,歐洲盟國軍費開支的降低並非始於歐債危機。在1991年至2006年這個時間段,美國的軍費開支增長27%,而英國、法國、德國則分別下降2%、8%和33%。也就是說,冷戰結束以來,歐洲的“去軍事化”是北約“進化”的結果之一。 美國對這種“進化”顯然不滿意。美防長帕內塔去年針對北約內部責任分擔問題曾表示,在關鍵能力上過分依賴任何一個成員國都會帶來危險,我們必須更公平地分擔安全責任。美國前防長蓋茨2010年甚至警告稱,歐洲的“非軍事化”已經從20世紀的一個福音,變成了在21世紀獲得真正和平與安全的障礙。美國布魯金斯學會學者羅伯特·卡根曾對歐洲的“去軍事化”分析稱,在美國的安全保護下,歐洲才“進化”到如今的狀態,是美國的強權使得歐洲人“認為武力不再重要”成為可能。 美歐之間的軍費問題分歧,已經成為北約內部裂痕的催化劑;烏克蘭危機是否會成為裂痕的粘合劑,目前下結論還為時尚早。卡根的分析或許有一定道理,但同樣不容忽視的是,行為變化的背後是認知的變化。儘管有西方媒體把普京描述成希特勒,但在歐洲的27個北約成員國中,有多少國家相信普京會重演希特勒的歷史? 布魯金斯學會的托馬斯·懷特認為,世界局勢趨向多極化,美國的全球地緣政治中心轉向太平洋,兩者導致的結果就是跨大西洋聯盟在美國戰略考慮中被邊緣化。“北約繼續存在是確定無疑的,但美歐關係的價值如今正不斷遭受質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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