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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嬰生前披露魯迅之死疑案

http://www.CRNTT.com   2011-04-10 10: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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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治醫生須藤。

  請看這是作為一個負責任的主治醫生應盡的責任嗎?!

  作這個交代之後,須藤醫生從此杳如黃鶴,音訊全無。後來得知,他仍在上海行醫,並擔任過兩任日本民會議員。1946年才回日本,在他的家鄉岡山開設診所,1959年去世。後來經有關人士證實,他是日本退伍軍人組織烏龍會的副會長,這是一個軍國主義組織。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組織,再加上須藤醫生在診療過程中種種異常之處,所有這些都是足以啟人疑竇的。

這是一次有陰謀的“誤診”

  第一個對須藤醫生診療提出質疑的是建人叔叔。鄧肯醫生診斷後,建人叔叔認為“老醫生”(指須藤醫生,他比我父親還大幾歲)不行,提出更換醫生。父親去世後,須藤醫生診療的疑點更多了,提出質疑的親友也更多了,但限於當時的歷史環境,難以查證。1949年上海解放,母親、建人叔叔立即向中央匯報,請求幫助澄清,然而須藤醫生早於1946年被遣送回國了。雖然失去這個直接澄清真相的最好機會,但多年來建人叔叔從未放棄他的懷疑和查證。

  1949年10月19日,他在《人民日報》上發表文章,首次把積存在親友心中的疑團向社會公開。

  1969年冬天,母親去世不久,我被單位勒令交代“反江青”和涉外關係、個人的業餘無線電台等問題,辦個人“學習班”。幾個星期之後,因患結核性心包炎等症在杭州用“險”藥——靜脈推注鏈黴素( 混合50毫升葡萄糖液) 治病,並住在建人叔叔家。在這難得相聚的日子里,叔叔經常與我叙談往事,甚至久久鬱積於心的疑團。我及時地記錄了下來,直到1969年12月底。我在記錄本上記寫著這樣一段話:“得幸親聆建人叔叔的教誨,他雖年紀八十有三,但記憶力極佳,十分健談,談吐風生。且邊講邊比劃當時情景……”

  建人叔叔的話,對我來說,是無可置疑的,對於弄清這件疑案也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我把這些話照錄在下面:

  魯迅年輕時候身體十分強健,底子很好,很少看到他生病。胃病是趕考大步奔跑去考場,吃飽飯之後形成胃下垂所致。經常胃痙攣作痛,用桌子角頂住止疼。後來慢慢地恢復,而並非和章士釗筆戰喝烈酒造成的。魯迅在紹興,偶爾喝點紹興黃酒,也不過一小碗,並不經常。烈酒是不喝的。

  鄧醫生(Dr. Dunn)來會診之後說:“肋膜里邊有積水,馬上抽掉積液,寒熱會退下來,(這樣下來)胃口就會開,東西吃得下去,身體的抵抗力就會增大。如果現在就這樣治療、休養,至少(還)可以活十年。如果不這樣治療,不出半年便死。治療方法極其簡單,任何一個醫生都可以做到,你們商量一下,找一個中國醫生,讓他來找我,我會告訴他治療方案。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行,無須乎我自己治療的。”

  還說到是不是需要拍X光片,鄧醫生說:“經我檢查,和拍X光一樣。”說得十分有把握。

  日本醫生須藤五百三,一直否定肋膜里有積液,直到一個多月之後才予以承認、才抽肋膜積液。一般醫科高年級學生,都有能力診斷出肋膜積水的。

  我聽到這些話之後,通過馮雪峰的妻子轉告給馮,說這個日本醫生不可信,應該換個醫生。過了幾天馮雪峰的妻子回覆說,她同馮雪峰講過了,他(馮)是贊成“老醫生(平常大家對須藤的稱呼)看下去的”。

  豈知鄧醫生的診斷相當準確,到十月份魯迅就去世了。距鄧醫生的會診,正好半年。魯迅去世後須藤寫出一紙治療經過、用藥等等,你媽媽經常談到診斷書前邊一段是空話,說魯迅怎麼怎麼剛強,後段講使用什麼藥物,把抽肋膜積水的時間提前了。我和你母親對須藤醫生的可疑跡象,向中央匯報。你母親同意應扣留須藤審查,待中央指示電報通知上海,豈知須藤在日本第一批僑民撤回時,已經走了。以致這件懸案無法得到澄清。
 
  對照蘇聯的高爾基的疑問,也是多年之後得到澄清的。想起來魯迅生病的時候,須藤醫生代表日本方面邀請他去日本治療,魯迅當時斷然拒絕,回覆說:“日本我是不去的!”是否由此而引起日本方面決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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