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頁 第2頁 第3頁 】 | |
錢穆次子錢行追憶父親 | |
http://www.CRNTT.com 2012-01-16 14:38:26 |
鏈接: 錢行:閱讀錢穆先生盡最後的孝心我的搜狐 2012年01月14日03:12 新京報 采寫/記者 朱桂英 新京報:1949年,錢穆先生離開蘇州赴港,彼時他已有大量著作出版,如《論語文解》、《劉向欽父子年譜》、《前秦諸子系年》等,而你也已經是中學生了,為何你說自己當時沒有讀過他的文章? 錢行:1949年以前,好像真沒讀過父親的什麼書。那時追求進步追求革命的氛圍很濃厚,年輕人與傳統文化的關係很疏遠,父親的書就不太容易進入我們的閱讀視野。只記得有一册後方帶回來的雜誌,用黃色土紙印的,上面有一篇號召知識青年從軍抗日,用許多歷史人物作為榜樣的文章,是父親寫的。 我讀高中時,課外閱讀的多是“左傾”的“進步書籍”(如魯迅、高爾基)。1949年前父親在江南大學,我們兄弟只有大哥是在他那裡,我們都在蘇州家中,父親有次回來,見到三弟那裡有從蘇聯大使館要來的《列寧選集》,曾經把我們召集在一起教育一番。但是當時也不怎樣接受,後來也不怎麼記得了。其實那時候的青年學生,和後來的紅衛兵運動也差不多,很狂熱的。 新京報:《思親補讀錄》一書所錄的《懷念父親錢穆》一文提到,“父親孤身一人在香港辦學,他不善料理生活,常發胃病。那年香港奇熱,他睡在教師的地板上呻吟,使人十分同情”。其實這個情節,來自餘英時的回憶文章《尤記風吹水上鱗》,“有一年暑假,香港奇熱,他又犯了嚴重的胃潰瘍,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一間空教室的地上養病。我去看他,心裡真感到為他難受。我問他:有什麼事要我幫你做嗎?他說他想讀王陽明的文集。我便去商務印書館給他買了一部來。我回來的時候,他仍是一個人躺在教室的地上,似乎新亞書院全是空的。”但文中未加說明。為了理解錢穆,除了閱讀他的作品,你是否有意去找相關學者的回憶文? 錢行:是的,父親留在我記憶裡的事情很少,即便在錢穆自己的回憶文章裡,很多事情也是沒有說到的。 很多時候,在仔細讀父親的作品之外,我必須靠閱讀其他人寫的錢穆的文章,來了解他的生平。我也發現一些錢穆傳,所叙事實,往往有臆造虛構之嫌,而餘英時、嚴耕望這樣的學者,曾與父親有過親密接觸,他們的回憶,相對而言是比較可靠的。 你提到的這篇文章,原是記者訪談整理成文的,所以未加說明。我其實很少以兒子的身份這樣寫文章。這次出書,因為收入了幾篇這樣的文章,所以不得不違背我當初的意願,本來擬定的書名是,“走近錢穆先生”,而非“走近父親錢穆”。 宣傳和弘揚父親的學術、理想,是我所力不能及的,但是自己多讀一些,讀好一些,在孩子和學生中講講,也算是最後的孝心吧。 (錢穆 ,1895-1990,中國現代歷史學家,國學大師。歷任燕京、北京、清華、四川、齊魯、西南聯大等大學教授,也曾任無錫江南大學文學院院長。1949年遷居香港。1966年,移居台灣台北市。1990年8月30日在台北逝世。1992年歸葬蘇州太湖之濱。) |
【 第1頁 第2頁 第3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