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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極:中國文化種子 法國藝術奇葩 | |
http://www.CRNTT.com 2013-04-23 11:34:20 |
並不是每一個旅法的華人藝術家都像趙無極那麼幸運,當中就有身後才得大名的潘玉良和常玉。吳冠中說:“潘玉良是很好的人,但是畫賣不掉,我們在吹‘世界名畫家’呀,像這樣的畫家在巴黎不知有多少。客觀地講,潘玉良的畫不算好,格調不高,她和常玉比,差很多。常玉的畫相當不錯,有格調,有性格,我覺得中國人畫油畫到西方去的,常玉是第一個。常玉開始是花花公子,很有錢,後來錢花光了,有時畫,有時不畫,非常自由,非常任性,完全是藝術家的個性,不管明天,但是畫得很有意思,最後是窮死了。他的畫不值錢,一捆一捆的,幾個法郎一捆,台灣一個畫商買了,現在價錢很高。潘玉良一直在法國,畫得不好,賣不掉,就用宣紙畫裸體,也很庸俗,華人或是朋友買她的畫。她的生活很困難,住在一個貧民區的樓上,在五樓,自來水只到四樓,五樓是加的樓,沒有自來水,我星期天去玩,幫她提水。她人非常豪爽,好像男的一樣,心地很光明,畫稍為俗一點,但是人好像是大姐,很好的。” “文化大革命”期間,趙無極回到中國,受到禮遇。他的老師林風眠正遭受迫害,忽然接到通知,要求參加會見外賓,而這位外賓就是趙無極。趙無極見到林風眠後長跪不起,林風眠也俯下身來與他抱頭痛哭。據說,林風眠的處境因此有所改善。趙無極曾公開說:“沒有林校長,就沒有我的今天。” 在北京,趙無極要求到老同學吳冠中家里去看望,吳冠中告訴他:“你來可以,但是到我家里不要喝水,我家里沒有廁所,喝了水很麻煩。”趙無極在吳家喝了很多紹興黃酒,要上廁所,後來吳冠中帶他到街上好一點的衛生間去。 中國的郎世寧? 趙無極在藝術天地里忘我工作。他說:“畫畫不僅僅是畫的問題,要像和尚靜養一樣,想一想怎麼畫,把主題忘掉,把世界什麼東西都忘掉,你就把自己擺進去,使人本身同感情、同畫面連接起來。創造,是你的心靈同畫面的接觸。” 1979年,趙無極應貝聿銘之邀,為北京香山飯店做壁畫,但沒有得到理解,一位經理甚至說:“這樣的畫,我也能畫!”鬱風為趙無極在香山飯店所做的抽象畫進行辯護,卻受到批評。在80年代初,趙無極曾在北京中國美術館舉辦個人展覽,持續了一個星期,可惜觀眾寥寥。1985年,浙江美術學院邀請趙無極講課一個月,他說:“我個人覺得這次講課效果相當令人失望,儘管事實也許比我想象的要好些。我感到自己撞上了蘇聯‘社會主義現實主義’這個龐然大物,它已將一切創造力碾平。中國有燦爛的文化和歷史,有精妙絕倫的繪畫,根本無須向那些灰褐色基調的死板愚蠢的畫面求教。” 隨著中國的藝術之窗漸漸打開,國人對趙無極有了新的認識。趙無極的畫作拍賣,常常引起轟動,評論界稱他的作品是“中西方文化交流的豐富性和創造力的完美體現”。 蘇立文認為:“雖然趙無極意識到自己的中國根,但正如他至今所為,並不竭力要回到中國。他在形成自己的風格之前離開中國,作為一個青年人投入巴黎美術界,去尋找一個人和一個藝術家的自我,這種挑戰遠遠要比把東西方結合在一起的意識和願望更加迫切。因為這種調和產生於直覺,並深植於他的心靈中,一旦他能夠把控住這種迅疾反應的影響,就能創造出給人印象深刻的純粹的、和諧的藝術。一個巴黎人,但不是巴黎畫派成員;一個中國人,但不是中國流亡者。” 趙無極則說:“如果在我成為藝術家的過程之中不能否定巴黎的影響,我認為有必要同時指出,隨著我的人格逐步確定下來,我逐漸重新發現了中國。我最近的畫作正呈現出與生俱來的中國本質。都是因為巴黎,我才會回到根深的本源。” 趙無極的老同學朱德群、吳冠中雖然成名較晚,但也在藝術上獲得了極大的成功。人們喜歡把他們稱為“三劍客”。吳冠中卻說:“趙無極聰明。朱德群也很努力,畫得也不錯。現在我們是朋友,多少年後,我們都死掉了,下輩的人來看他們,我覺得他們是中國畫家到了法國拿一點中國的味兒混在法國裡面。在法國的花園里,可以開一朵玫瑰花,或者什麼花,品種呢,可能帶一點中國的味兒。我完全不一樣,我是回到中國的苦難的土地來,在荒土裡面重新長出的花還是草,我與他們之間已經逐漸沒有比較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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