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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的城市化”走向“城市的人化” | |
http://www.CRNTT.com 2014-02-19 10:34:41 |
個體的命運:從“脫嵌”到“捲入” 言說了對中國城市化背景的個人觀感,我們還是回到那句“大城市靠能力,小城市靠關係”,要準確地理解其內涵,離不開“歷史的視野”。因為,當下大城市與小城市之爭,仍然可以放在“五四”以來中國社會的個體化的框架中來解讀,否則可能還是“不明覺厲”。 眾所周知,當今的小城市(或者小地方),是熟人社會與親屬網絡,仍然被傳統的儒家倫理關係所籠罩—儘管其一度被20世紀的革命浪潮所中斷,但改革開放以來基本上已經滿血複活了。 1980年代以來,由於經濟的恢復與發展需要釋放活力、消耗自由。於是,首先從農村開始,鄉村家庭從公社中被釋放出來,1990年代以來,城市家庭從單位中被釋放出來,個人又回到了家庭之中。因為沒有可替代的新的倫理選擇(比如,以個人的自由意志為出發點和歸宿的新的倫理構造),那麼,傳統的儒家倫理基本上是滿血複活了。至此,嚴格意義上的“個體”並沒有出現。但是,隨著城市化進程的狂飈突進,隨著經濟進程的“高鐵速度”,市場經濟需要充足的人力資源條件,於是,個人從鄉村湧向城市、從小城市湧向大城市的大門打開了,新一輪的“脫嵌”運動開始了,個人從“家族”湧進了“市場”。這是一種私人生活領域的個體化進程,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歷史性開端,曾經無處不在的集體安排不再發揮作用,至少不再發揮“決定性作用”。“市場”的核心邏輯是競爭,就像戰場上一樣,是一個需要真理、需要能力的場域,所以,“能力”有了用武之地,“關係”退居其次。 當小城市還在沉睡中之際,大城市正在被“市場”所改造。小城市那種熟人社會和親屬倫理關係所籠罩的地方性生活,儘管可以給予人安全感,但也帶給人壓抑與無聊。這種喪失了念想與盼望的近乎“一潭死水”的生活、“一眼望穿”的人生,實在是了無生趣,時間像小彩旗原地打轉兒那樣失去了意義。這也是大城市之所以對人們尤其是對年輕一代深具誘惑的心理起點。大城市生活蘊含的不確定性,首先意味的不是恐懼,而是迷人,其具備滿足人性中之“人類感”、之“向往自由”的潛能,可以承載欲望與夢想。於是,大城市成了一種意識形態、一個遍地撒滿黃金的“成功世界”,乃至於雄心勃勃的年輕人忽略它的“詛咒”:由於大城市是陌生人社會與工作網絡,也將人引入了一個喪失安全感之地,恐懼與冷漠因之而生,個人很有可能被大城市的“腫脹病”、蔓延的“畸形團塊”以及一種現代方式的工於算計所吞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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