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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難題在哪裡? | |
http://www.CRNTT.com 2014-07-05 10:51:16 |
另一方面,“一國兩制”又為什麼難以解決香港回歸後的持續繁榮問題呢?撒切爾夫人當年“吃啞巴虧”是有內在原因的,因為香港問題談判畢竟不是純粹的外交問題,更牽涉到國家間政治力量的強弱對比。中英香港問題“談判”,名義上是談判,實質不過是英國政治精英,要求中國政府給他們一個“說法”,好讓他們在本國國民面前“下得了台”。之所以這麼說,是“一國兩制”政治設計背後的法理:“一國兩制”字面上是尊重香港人在香港未來發展中的主體地位,實際則是對香港進行整體上的政治“移植”。 從香港的角度來看,“一國兩制”好像維持了原狀,或保留了香港人既有的生活方式;但一般而論,對事物的認識不僅要看事物本身,還要從事物所處的環境來看事物本身——我們在深入認識香港時,也得從香港所在的大環境中去看香港。香港回歸前,其主權是中國的,治權歸英國。此時的香港是歐美世界氛圍中的香港;回歸後,香港主權仍是中國的,治權則歸香港人。此時的香港是大陸世界中的香港:香港與大陸間除了“一國兩制”這種“虛幻”的制度外,在整體氛圍上逐漸成為了一體。與此同時,香港與歐美世界的氛圍愈離愈遠,即便港人不主動這麼做,歐美世界基於對中國的敵意或意識形態偏見,也會這樣做。 在這種意義上講,儘管香港在地理位置上沒動,大陸氛圍卻“侵吞”了香港,在不知不覺中,香港成為了大陸氛圍中的香港。在這種全新的大陸氛圍中,香港及其居民對其原有的行為邏輯,會下意識地感覺不適應,甚或感到時空“錯亂”。他們會覺得整個生活跟回歸前不一樣了、不對勁。回歸後,香港與大陸間貌似“無緣由”的種種糾紛/衝突,實是香港被整體政治“移植”的“逆反”反應。 回歸後,香港難題多多,然最根本的難題是,陸港雙方如何來對待香港的被整體政治“移植”、這一香港之又一“百年巨變”現實。“一國兩制”是應對這一難題的“鴕鳥政策”,只能暫時“冰凍”難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國兩制”的效用會慢慢耗盡,而根本難題的“枝節”問題則會頻繁浮現,並會愈演愈烈。如果不想香港變成“死港”,繁榮就此中斷,最切實有效的辦法,是香港和大陸都要正視這一根本難題,並協力去應對、解決它:港人應重新思考,如何適應這種大陸氛圍,這種氛圍自回歸後(可以預見的是)不會再有什麼根本性的改變。並且,要有意識地深刻改革大陸氛圍下香港既有法治體系,來支撐起新時空中香港既有的社會秩序,不被這種“百年巨變”悄然間消解或瓦解。 大陸當局則應主動、積極地為香港創造能發揮香港既有優勢的條件,比如制定相關法律抑制或解決香港被整體政治“移植”後,所產生之對香港持續繁榮有不利影響的問題(這些問題可能是全方位的,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等等方面問題),而不僅僅是死守香港基本法,恪守一種“刻舟求劍”式思維,對回歸後香港社會中所出現的種種問題不聞不問,全推給港府。 作者是中國湖南省社會科學院政治所助理研究員,政治學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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