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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絳先生一再低調地說:“我是一個零”。 |
中評社北京3月18日訊/“征得我同意而寫的傳記,只此一篇”。這是98歲高齡的楊絳先生為《聽楊絳談往事》所作序中的話。如果說傳記也可以“欽定”的話,憑著楊絳先生的序,《聽楊絳談往事》一書似乎便須有這樣的擔當。這也難怪,年前有出版社重出錢鍾書傳記,借了書中修訂的內容說事,說是“楊絳先生含淚親筆删改”雲雲,惹得老先生怒而聲明不是事實。也許正是出於這種考慮,楊絳先生才會說,“有她為我作傳,胡說亂道之輩就有所避忌了。”
該書作者吳學昭先生,是錢鍾書求學清華時的老師、教育家吳宓先生的女兒,也已年近八十。在“後記”中,她自道寫作機緣說,退休後不時幫楊絳先生辦事,有了很多當面交流的機會,有時也談談往事,話話家常。相處日久,遂萌發了以聽楊絳先生談往事的方式為她寫一部傳記的想法。在獲得楊絳先生許可之後,作者用了兩年時間與楊絳先生對談,對談過程中作者挖空心思、刨根究底地問,楊先生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答,不厭其煩。
以楊絳先生的學術地位和文學成就而言,作為“口述歷史”的主角,引人入勝處自不待言。實際上,從上世紀80年代初的《幹校六記》開始,到其後的《將飲茶》和晚近的《我們仨》,楊絳先生已經用她自己的回憶性散文,道出了近一個世紀人生之路的許許多多。有了這些回憶散文的底子,《聽楊絳談往事》一書的大框架也就有了。以往記述錢楊夫婦人生故事的文字,大多熱衷“傳奇”,而楊絳先生所述,卻出奇的“家常”。這本是楊先生的風格所在。《幹校六記》寫非常時代而文筆衝淡,實在是散文中的上品。雖說在作者的筆下,楊絳先生一再低調地說“我是一個零”,但以楊先生的睿智,豈有不知道“零”之為用,往往比其他數字更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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