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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轉型陣痛與中國角色

http://www.CRNTT.com   2011-10-13 09:34:37  


 
  中國的角色

  《南風窗》:有人認為,中國以往與阿拉伯世界打交道,主要是平衡與以色列的關係,現在卻不得不在利比亞問題上站隊,中國外交面臨哪些得失?

  朱威烈:我不太同意這個提法,不存在中國站隊的問題。中國跟阿拉伯國家於去年的5月17日在天津開外長會議,溫家寶總理去做了演講,定下了“全面合作,共同發展”的戰略夥伴關係。對待阿拉伯國家,我們有“兩個尊重”,尊重各國對制度的選擇,尊重各國對發展道路的選擇。在利比亞出現變局以後,聯合國1970號決議,我們投的是贊同票;1973號決議,即設立禁飛區,我們投的是棄權票,這個並不是押寶的。我們去徵求了阿盟和非盟的意見,即到一個主權國家設立禁飛區,應當贊成還是不贊成,“阿盟”跟“非盟”兩個秘書長都答覆希望設立,但這跟我們的政策不符,我們希望通過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金磚五國”會議都不主張用戰爭的手段,所以我們投了一個棄權票,讓這個決議過。這在客觀上幫了反對派。

  另外,當一個政權出現反對派的時候,我們必須看清楚究竟人民最後的選擇是什麼。在此過程當中,我們可以與反對派接觸。這裡面不存在站隊問題。從現在來講,俄羅斯突然變臉了,中國沒有變臉,中國逐步逐步地做,我覺得將來是經得起歷史考驗的。如果我們經常變來變去,將來跟任何一個國家打交道,人家都害怕你。從最近報道來看,利比亞現在的執政當局,對中國還是強調加強合作,因為中國在它的戰後重建當中仍會起很大作用。我們之前在利比亞有50個項目,並不是說我們有多大石油利益,其中很多是民生項目,應該都能得到保全。

  《南風窗》:有人說埃及變天標誌著美國在當地霸權失落,中國可將埃及提到與伊朗同等重要的外交位置上,甚至可與“穆斯林兄弟會”這樣的宗教力量建立聯繫。您覺得後穆巴拉克時代的埃及是中國外交的契機和商業的大舞台嗎?

  朱威烈:毫無疑問,埃及仍將是中東地區的重要國家,埃及憲法的修改,未來議會的選舉,總統的選舉,中國都高度關注。埃及是第一個承認新中國的阿拉伯國家和非洲國家,1999年穆巴拉克訪華與中國建立戰略關係也是阿拉伯國家當中第一個,後來我們又跟沙特建立了能源領域的戰略合作關係,再接下來是跟阿爾及利亞,一直到去年,跟所有的阿拉伯國家都建立了“全面合作,共同發展”的戰略關係,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

  穆巴拉克下台後,過渡政府的官員也到中國來訪問,這個互動沒有停止過。將來在埃及建設過程中,中國也會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也可以考慮跟西方國家或海合會國家一道幫助其重建。我們也可以鼓勵中國企業家到埃及投資,問題是它的制度要完善,法律要健全,比如它的《投資法》、《經濟特區法》。之前蘇伊士運河搞了一個經濟發展特區,我也去參觀了,但土地只有20年免稅,20年的話,企業投資的積極性就不高。我們會鼓勵具備條件的企業走出去,但如果投資環境不好,鼓勵不等於害人了嗎?

  至於跟埃及在野黨打交道,屬於我們公共外交的範疇。我們現在跟美國打交道,不僅跟民主黨打交道,也和共和黨打交道,將來阿拉伯國家制度建立起來,黨派比較穩定了,我們的交往面可能會寬一點,除了跟執政當局,也會跟合法的在野黨打交道,增加我們的接觸面,不光是要掌握信息,也讓它們了解中國的政治,了解中國的國情。它不能直接了解你,就通過西方了解你,往往你的形象就被扭曲了。

  記者:陳統奎 發自上海 來源:2011年10月10日10:16 南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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