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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米亞:現代戰爭的起點

http://www.CRNTT.com   2014-09-06 10:01:22  


《國家人文歷史》2014年第7期封面
  中評社北京9月6日訊/ 新“沙皇”普京的強橫作風,不禁令人想起19世紀那個對領土有著最強烈欲望的俄羅斯帝國。150年前,同樣是3月,同樣是在克里米亞,英法兩國對沙皇俄國宣戰,開始了被稱為“第一場現代戰爭”的克里米亞戰爭。 

  2014年3月18日,克里米亞與俄羅斯簽署入俄條約,俄法律在克正式實施,宣布從18日起克里米亞正式成為俄羅斯的一部分,烏克蘭方面則表示永遠不會承認克里米亞加入俄羅斯聯邦。一時間俄羅斯和西方劍拔弩張。

  新“沙皇”普京的強橫作風,不禁令人想起19世紀那個對領土有著最強烈欲望的俄羅斯帝國。150年前,同樣是3月,同樣是在克里米亞,英法兩國對沙皇俄國宣戰,開始了被稱為“第一場現代戰爭”的克里米亞戰爭。在這次戰爭中首次出現了蒸汽船、爆破彈、來複槍、電報通信、天氣預報、戰地醫院、鐵路補給等現代化軍事裝備,極大地推進了世界軍事現代化進程。

“神聖的爭吵”導致“卑鄙的戰爭”

  一度稱霸歐洲的奧斯曼帝國,在19世紀上半期迅速衰落。帝國留下的“遺產”,為早已覬覦的歐洲列強打開了爭奪的方便之門。在這些“遺產”中,其首都君士坦丁堡和土耳其海峽最具吸引力。因為它們是溝通黑海與地中海的咽喉要道。拿破侖曾說“那是主宰世界的所在”,而沙皇亞歷山大一世則稱之為“我們房屋的鑰匙”。

  俄國對垂死的奧斯曼帝國覬覦已久,1844年沙皇尼古拉一世公然鼓吹奧斯曼帝國是個“病夫,它已病入膏肓”。作為“歐洲憲兵”鎮壓了1848年革命以後,尼古拉更加不可一世,他傲慢地宣稱:“俄國的君主是全歐洲的主人,沒有一個國家敢擋住俄國的道路”,決定乘機奪取君士坦丁堡,實現自彼得一世以來歷代沙皇的夙願。

  俄國人的囂張氣焰引起了英法兩國的不安。俄國過分強大會破壞歐洲的均勢,如果俄國奪取君士坦丁堡和土耳其海峽,並自由出入地中海,更將威脅到英國在地中海東部和印度的利益,而且隨時可能切斷英國通往印度的陸路交通線。而奧斯曼帝國傳統盟友法國,也強烈反對俄國獨占土耳其。尼古拉一世拒絕按照歐洲宮廷的慣例稱呼法皇拿破侖三世為“我的兄弟”更激怒了法國,雙方矛盾日趨激烈。

  50年代,“聖地”問題成為戰爭的導火索。所謂聖地就是今天還常常占據媒體國際版的耶路撒冷和附近的伯利恒。作為耶穌基督的誕生地和殉難地,這裡被東正教徒和天主教徒視為“聖地”。誰來掌管伯利恒教堂的鑰匙,誰負責修繕聖墓教堂的圓頂等等一系列被稱為“上帝陵墓的鑰匙權”的問題由來已久。1847年的聖誕節,在伯利恒的聖誕教堂,天主教和東正教的教士們甚至以燭台和十字架作武器,相互鬥毆。

  法皇拿破侖三世從中看到了機會。一方面,他要“爭取天主教徒的支持”;另一方面,其實“‘聖地’問題以及一切和它有關的問題,對於法國沒有任何現實意義。(這)只是法國政府拆散大陸同盟的工具。這一同盟幾乎在半個世紀內使法國陷於癱瘓”。為了打破維也納體系,奪回自1815年失去的歐陸優勢,法國需要一場戰爭。

  在法國的壓力下,1852年,伯利恒教堂正門的鑰匙交到了天主教修道士的手裡。對此,以東正教天然保護者自居的尼古拉一世果然大為光火。1853 年2月,俄國海軍大臣緬希科夫作為全權代表出使土耳其,他被授權提出最後通牒,“不必顧慮談判失敗或導致戰爭”。既然如此,談判破裂簡直是一定的!這位 “漫不經心、高傲自大,上流社會的貴族老爺”盛氣凌人地宣稱:“沙皇政府的要求是絕對的。”但就連軟弱的奧斯曼政府也無法答應實際上讓帝國出現兩個君主——穆斯林的素丹和基督徒的沙皇——的條件。緬希科夫於5月21日離開君士坦丁堡,他在臨行之前公然宣稱:“此次便服來訪,不久將身穿軍裝重新歸來。”7月3日,8萬俄軍悍然強渡多瑙河的支流普魯特河,入侵屬於奧斯曼帝國的摩爾多瓦與瓦拉幾亞(在今羅馬尼亞)。關於聖地的“神聖的爭吵”終於引發了一場“卑鄙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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