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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為人知的北平和平解放真相

http://www.CRNTT.com   2012-07-21 10:36:42  


 
綏遠問題:傅作義想寓兵於農,等中共困難時東山再起

  北平和平解放之後,傅作義經營多年的綏遠該如何處理,成為重要問題。而傅作義雖然在北平和談與中共的較量中敗下陣來,但在綏遠,他同樣不放棄任何可利用的時機。

  (一)中共在綏遠兵力不足,毛澤東提出“綏遠模式”

  北平和平解放後,隨著傅作義轉向中共,如何處理綏遠問題便提上日程。鑒於傅作義已爭取過來,毛澤東認為在綏遠問題上就不用著急,可以慢慢解決。1949年2月22日,傅作義同毛澤東、周恩來進行會談,他問毛綏遠問題怎麼辦時,毛說:“綏遠問題,用‘綏遠方式’解決。”傅又問:什麼叫“綏遠方式”?毛又說:“有了北平的和平解放,綏遠就不用兵了。先劃個停戰協定線,讓董其武主席慢慢做好他的內部工作。另一方面派個聯絡組,把鐵軌接通了,貿易起來,在他認為適宜的時候舉行起義。”(董其武《綏遠九一九起義》)

  關於“綏遠方式”,毛1949年3月在中共七屆二中全會報告裡做過詳細闡述。他說:“綏遠方式,是有意地保存一部分國民黨軍隊,讓它原封不動,或者大體上不動,就是說向這一部分軍隊作暫時的讓步,以利於爭取這部分軍隊在政治上站在我們方面,或者保持中立,以便我們集中力量首先解決國民黨殘餘力量中的主要部分,在一個相當的時間之後(例如在幾個月,半年,或者一年之後),再去按照人民解放軍制度將這部分軍隊改編為人民解放軍。”(董其武《綏遠九一九起義》)

  其實,之所以採取“綏遠方式”,很大程度上跟中共要爭取傅作義有關,但更根本的原因是當時中共在綏遠方面的軍事力量不足。據1949年1月23日毛澤東給林彪的電報稱:“綏遠方面我只有姚喆八縱不到一萬人,戰力很弱,而傅、鄧兩部則有三萬人以上。目前只好暫維現狀,談不上軍隊改編。”(《毛澤東年譜》下卷,第444頁。另據董其武記載,當時綏遠各類國民政府駐軍將近10萬。)

  (二)傅作義想保存綏遠兵力,贊成“暫維現狀”

  恰在毛澤東提出維持現狀之際,1949年1月25日,鄧寶珊轉告林彪等:“傅作義的意見,綏遠部隊不採取北平式的接收,可以採取執行中共的政策(換旗)。”(《羅榮桓年譜》,第690頁)雙方對此問題出於不同的目的採取了相同的措施。

  2月下旬傅作義、鄧寶珊前往西柏坡會見毛,中共提出“歸綏希望他們交出。他們則希望保留歸綏。”(《中共中央關於同傅作義、鄧寶珊談話情況致林彪、羅榮桓、聶榮臻、李井泉等電》,1949年2月25日,《平津戰役》,第273頁)後來兩市均暫時劃入傅作義部管轄。

  3月23日,雙方成立“綏遠問題協商委員會”。4月1日,傅方提出《綏遠問題協議草案》,其第一條為:“綏遠問題以暫維現狀為原則,所有董其武所屬軍、政各部門也思想改造過程,逐漸成為聯合政府組成之一部分。”(董其武:《戎馬春秋》,第256、257頁)

  把綏遠問題與聯合政府聯繫起來,這是傅作義將北京和談中的故伎重演,不過雙方於6月正式簽署的《綏遠和平協議》中並無此條,因此可見傅作義拿聯合政府做文章的想法再次被中共拒絕。

  (三)1949年8月,傅作義在綏遠仍與國民政府官員會談

  8月1日,國民政府行政院政務委員徐永昌飛抵綏西河套地區,想策動董其武部西撤。但董其武是傅作義心腹,對傅言聽計從。因此,董其武示意徐永昌,綏軍是否西撤,須由傅作義決定。

  8月28日,傅作義、鄧寶珊返回綏遠,兩人此行目的是完成綏遠易幟起義。9月17日,徐永昌一行飛抵包頭與傅作義會談。徐記載:“午飯飯後與宜生暢談……談話間宜生突發議論,以為凡做首領的皆非好人,好人就做不了首領。並及共產黨首領尤其沒有好人,他們最專治,不令任何人有自由。過去若干傾心於共黨者漸有覺悟。”晚飯後二人再談,傅作義開始詢問實質性問題:“頗詢國軍能否守住廣州,美援為何”,傅想從徐永昌那裡探知廣州的氣數是否將盡。緊接著傅作義建言:“若能努力轟炸解放區各大城市的電力廠,則一切大小工業停頓,必能使全體工人發生反共作用。強似無目的濫炸,徒生人民反感多矣。”(《徐永昌日記》,1949年9月17日)

  9月18日的談話中,傅再度向徐提出美援問題,徐答:“很有希望。”僅此一句敷衍而空泛的答覆,實際上說明了美援並無多大希望。於是傅將話題扯開,說道:“美國人幫我們一分,必宣揚成十分,蘇聯幫中共總在暗處努力。如現在中共好的炮射手,都是俄國人,彼等不但穿中國衣服,並且也不進城,不似美國人,每須為之開辟跳舞場。”徐答:“有無陰謀亦即在此。”此後,傅再也不提廣州能否守住一類話題,因為他對美援的情況已經心中有數。

  徐永昌緊接著勸傅作義西撤:“蔣先生許以川北為綏軍根據地,並指揮西北各軍。能開川、陝、甘邊界固好,即先開河西,亦令西北各軍悉受節制。”傅作義對此冷漠地回答說:“綏軍開不動,也不能指揮他人。”

  就在徐傅交談之間,綏遠起義通電的簽字儀式於18日上午舉行。徐當即得知:“此間旅長以上十之九均已簽名擁護傅宜生二月(按:應為一月)間和平主張,詆毀政府,贊成共黨之宣言,一俟全體簽名,即行發表……此其內心趨向可知矣。”(《徐永昌日記》,1949年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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