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魁解剖
2007年2月號,總第1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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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危受命:羅伯特·蓋茨重登歷史舞台
胡薈(洛陽)
本刊特約撰述

  雖然蓋茨被劃為激進派的代表人物,他本身卻也對情報的客觀性十分重視。在他擔任中情局局長的就職演說中,他一再強調維護情報客觀公正的重要性。因為當情報不再客觀時,很容易被“政治化”,即情報不再客觀反應事實,而是被扭曲去迎合決策者的政治偏見。作為激進派的代表人物,本身卻也包含著部分傳統派的觀點,這種矛盾性的情報觀點正是蓋茨的一個重大特點。

  “伊朗門醜聞”

  在蓋茨情報生涯中,對他影響最大的一次事件應屬“伊朗門事件”。美國情報界的這次醜聞讓仕途一直一帆風順的蓋茨在1987年栽了一個跟頭。那一年,蓋茨被首次提名出任中情局長一職。不過由於他個人和中情局在秘密向伊朗出售武器等問題上受到多方質疑,白宮最終不得不放棄這一提議。這一次的打擊讓蓋茨反思了許久,4年後當他再一次獲得老布希的提名時,蓋茨公開承認了自己當年在伊朗問題上犯下的錯誤。

  這一醜聞源於中美洲的尼加拉瓜。尼加拉瓜原先的統治者是索摩查家族,這個家族統治尼加拉瓜40餘年。索摩查家族是美國的朋友,儘管這位朋友殺人無數,但美國從來沒有攻擊過他的人權記錄。相反尼加拉瓜成了美國揮舞大棒,干涉拉丁美洲內政的基地。中央情報局在尼加拉瓜設有隱蔽訓練基地,當年中情局策劃在瓜地馬拉和古巴的隱蔽行動,都曾在尼加拉瓜訓練。因此,幾十年來美國與這個政權一直相安無事。

  可到1979年,情況卻發生了變化。以桑地諾陣線為代表的尼加拉瓜民族主義分子,推翻了索摩查的家族統治,建立了民族復興政府。這個政府主張政治上的多元化,經濟上實行混合經濟,外交上推行不結盟政策。這樣一個政府,美國心存疑慮。因此,卡特政府提出要桑地諾陣線履行諾言,進行自由選舉。這些,桑地諾陣線也答應了。儘管如此,卡特政府對桑地諾陣線的做法還是心存狐疑。因此,桑地諾陣線剛剛執政半年時間,卡特就簽署命令,對尼加拉瓜開展隱蔽行動,資助尼加拉瓜政府內部的反對派人士。在雷根總統上臺後,尼加拉瓜的政局出現動盪,為中情局提供了機會。革命成功後,原先在推翻索摩查獨裁統治時結成統一戰線的桑地諾陣線出現了分裂。1980年4月,比奧萊塔•巴里奧斯•查莫羅夫人和阿方索•羅維洛與陣線領導人奧爾特加政見不合,先後推出執政委員會。9月,尼加拉瓜出現示威遊行,群眾要求撤走來到尼加拉瓜的古巴人。一年後,尼加拉瓜又發現了一連串的叛逃和出走事件。他們在尼加拉瓜組織了一支反政府武裝,要推翻桑地諾陣線。但是,這支武裝的人數甚少,只有數千人,與尼加拉瓜政府軍簡直不成比例。這支反政府武裝的出現,為美國提供了從內部瓦解桑地諾陣線的機會。

  在尼加拉瓜內亂時期,蓋茨提交一份備忘錄給時任中情局局長的威廉•凱西(William Casey)。在這份備忘錄中,蓋茨呼籲對尼加拉瓜採取空襲行動,盡可能摧毀尼加拉瓜的坦克和直升機,以削弱尼加拉瓜總統丹尼爾•奧爾特加(Daniel Ortega)的軍事實力。奧爾特加雖然是民選總統,但是卻是左派人士。在當時美蘇冷戰的大背景下,美國絕對不能容許在它的拉美“後院”存在著共產主義勢力。蓋茨在備忘錄中提出,尼加拉瓜政府和蘇聯以及古巴結成了同盟,而這是美國絕對不能容忍的情況。美國應該使用除武裝入侵以外的所有手段推翻尼加拉瓜政府。此外,蓋茨還建議美國在外交上不再承認奧爾特加政府,轉而承認尼加拉瓜的反對派為“流亡政府”。

  但是想要支持這些反對派就必須有充足的資金。中情局知道國會不好對付,即使它同意為尼加拉瓜的隱蔽行動撥款也將是杯水車薪。因此,無論如何必須尋找外援。負責搜集資金的任務落到了中情局官員奧利弗•諾斯的肩上。起初諾斯是想從美國的盟友身上榨取點資金,他的目標首先選中了沙烏地阿拉伯。但是沙特卻不肯賣帳。因為首先,中情局不可能向沙特提供任何交換條件,這筆生意肯定是要賠本的;其次,沙特在中美洲的政策與美國相反;第三,沙特政府對美國政府能否保守秘密也拿不准。此事的風險極大,一旦洩露出去,沙特政府將極為被動。所以諾斯不得不想別的辦法。

  尼加拉瓜的反政府武裝正等著米下鍋,中情局不可能見死不救。但1985年4月24日,眾議院又進行了一次投票,否決了一個為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裝撥款1400萬美元的提案。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究竟該從哪弄錢一直捆擾著中情局高層。此時,美國總統雷根也很苦惱。在中東的美國人又一次被恐怖分子劫持,生死不明。在這幾名美國人中,竟然有美國中情局貝魯特情報站站長巴克利。雷根知道人質事件不處理好,政府很可能要威信掃地。據報告,這些綁架事件都是伊朗支持的黎巴嫩真主党所為。如果能改善與伊朗的關係,這些人質很可能獲救。因此,白宮決定向伊朗出售武器,換取人質。而這一做法剛好可以向中情局提供大量的資金以接濟尼加拉瓜的反對派武裝。白宮和中情局一拍即合,諾斯被任命負責安排整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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